450 偏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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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未洗过手回到餐桌,上面有油条、耒城人爱吃的油粑,酸豆角,萝卜咸菜,配白米粥。

朱丽凤给她盛了一碗粥,秦观林回到餐桌,随意扒了几口,跑客厅开电视看去了。

“合胃口不?”朱丽凤拿了根油条放她碗里:“多吃点。”

“嗯,谢谢妈。”秦未看着碗里的油条,突然又犯起了恶心。

大大喝了几口白粥,才将这股恶心压了下去。

她想,得找个时间去看看肠胃。

“未未啊,中午你二姨家请吃饭,你等会洗个澡,收拾一下咱就过去。”朱丽凤说着眉开眼笑的又补充了一句:“在华天大酒店。”

这家酒店是去年新开的,也是耒城第一家五星级酒店。秦未离开多年,对这座城市的变化知之不多。

“我不去可以吗?”她这刚回来,人很累,想好好的睡一觉。

“你二姨就是看你回来才请客的,你怎么能不去呢,你这孩子。”

不懂事。

“我很累。”

“我还没问你呢,京城有直达耒城的火车,你咋还坐到潭洲去了?”

“嗯,就坐过去了。”

她不想母亲多心,要知道她是坐飞机回来的,肯定会刨根问底,到时麻烦事一堆,懒得解释。

秦未吃完早饭,拿着背包回了卧室,里面除了那张床铺了新床单,能看出是特意收拾过的,其它地方都堆满了杂物。

除了床边的小过道,其他地方更是无处下脚。

她曾经奋战过的书桌,这会子堆满了鞋盒。

里面放着的都是那一家三口不穿的或者过季的。

秦未将背包放下,从里面找出等会洗澡要穿的换洗衣物,以及给父母买的衣服。

全部收拾妥当,又从背包里层的内袋里拿出一个信封。

犹豫了一会,终是放了进去。

走到门口,又停下脚步,转头看了那个包一会,然后又返回身,重新打开包,将那个信封再次拿出来。

里面装着的是旭恒给她的那三万,出发前,她特地去了趟银行,全部取了出来装入信封,原本打算当家用全给朱丽凤。

但现在,有些心寒,想起昨晚那一幕,犹豫半晌,又从里面抽出两万,整个信封瞬间扁下去不少。

拿着衣物至客厅,将两件外套递给朱丽凤:

“妈,这是买给你和爸的。”

朱丽凤接过衣服,马上把自己那件穿在身上试了试,又跑到洗手间照了照,满脸堆笑道:“大城市买的到底不一样,洋气,好看。”

又拿起秦观林那件,递给他道:“你也去试试,女儿买的呢。”

“我不去。”秦观林看了一看,眼睛继续盯着电视。

这女儿就是故意的吧,明知道他好喝酒,还给买个衣服。

都工作了,咋不给带瓶茅台回来,满脸的不高兴。

秦未也不恼,从口袋里掏出装着一万块的信封递给朱丽凤:“妈,这是我的年终奖。”

“你自己留着花呗,听说京城消费高着呢。”朱丽凤嘴上虽这么说,手已经很诚实的接了过去。

秦未心里讪讪的,她这位妈妈最擅做这些表面工作。

“没给你弟买什么吗?”朱丽凤收了钱,身上的新衣服穿着,心里却惦记着小儿子。

“都在行李箱里呢。”

秦未把自己等会洗澡要换洗的衣物放到洗手间,又出来拖过放在电视柜旁那个大大的行李箱。

平放置地上,蹲下去输入密码打开。

朱丽凤原先就猜到女儿会给大家带礼物,只是没想到会是这么一大箱子,里面装的全是礼物。

很多还是她没见过的。

秦未拿起放在箱子一角的球鞋,递给朱丽凤道:“这是给秦哲的球鞋。”

朱丽凤接过,又对着里面的卧室喊:“秦哲,快出来,你姐给你买了球鞋。”

里面悻悻的应了一声:“打完这局。”

过了一会,才慢悠悠的出来,接过球鞋,连句谢谢都没,又折回卧室继续游戏。

秦未忍着不舒服,拿起一盒人生递给朱丽凤:“这个给奶奶吧。”

“给她干嘛,咱自个留着吃呗。”说着拿眼瞟了瞟秦观林。

秦观林转头瞪了她一眼,吓得她心里一颤:“给吧,你奶肯定会高兴的。”

心里想的却是,一个一只脚即将踏入棺材的死老太太吃那么好干吗。

秦未家这重男轻女的思想,始作勇者就是她这位奶奶,朱丽凤刚嫁进来时,可吃了大亏。

秦观林两姐一哥一弟。

秦未大姑妈嫁到隔壁市,是棉花厂的工人,大姑丈是小学老师,育有一儿一女。

二姑妈嫁到本市,本人是农村信用社城关分社营业厅的出纳,二姑丈是农行的,育有一儿。

大伯家就生了一个儿子,即秦未的大堂哥。

小叔家生的也是一儿一女。

女儿即是嫁给连锁足浴店板儿子的那位堂姐,比秦未大两岁,儿子跟秦未弟弟一样,也是超生的,比秦未小三岁。

大伯母是个厉害的,人自个开了个日杂批发部,会赚钱,头胎就生的儿子。

那会计划生育严,老秦家头个就是长子长孙,可给老太太高兴的。

自此后一直跟大伯家楼上楼下住,心也全偏到了大伯家,大孙子更是她一手带大。

秦未长这么大没拿过她一次压岁钱不说,冰棍都没吃过她一根。

秦奶奶跟秦爷爷在小城唯一的百年步行街——南正街有一栋楼,老头当年过世的时候,老太太做主分家。

那房子共三层半,一楼是两个临街门面房,老大家一个,老三家一个。

二楼80坪的小套室给了老大家,她自个住三楼,老大媳妇楼上楼下方便照顾,吃也是跟着老大家一起,她自个有退休金,又拿退休金请了个保姆,不为啥,就为天天陪着她说说话。

但是已经说好,三楼将来给老三家。

四楼那半层给秦观林家。

但你现在搁那房子里住着,老三家肯定不愿意呀,老太太心思一转。

就跟秦观林说,四楼那半层先给老三家,等她百年了,再给换回来。

那半层现在租出去了,房租是老三家收。

朱丽凤也不是个蠢的,等老太太百年,老三能吐出来才怪。

不仅四楼要吞了,三楼也轮不到他们。

因着这个,朱丽凤恨透了老太太,一年到头懒得去看一回,死不死的,瘫不瘫的跟她没关系。

可秦观林是个孝子呀,自己都穷的叮当响了,还把母亲的话当圣旨,从不去争取什么。

朱丽凤敢提一句,他一喝上酒,回到家来就敢揍人。

到最后,朱丽凤也不提了,爱咋咋吧,反正她有房子住,女儿月月又给钱花,自己有牌打,管那些干吗呢。

秦未那小婶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不仅人漂亮,生个女儿长的更是青出于蓝胜于蓝,嫁得也好。哥哥在福城开媒矿,黑白通吃,娘家有钱有后台,成天也是求事不干,收收房租,这里一趟那里一趟,打扮的跟个妖精似的。

小叔靠着小婶娘家的关系在政府谋了司机的活,给一领导开车。

就算人头胎生的是女儿,老太太屁都不敢放一个,她敢多说一句,人娘家就敢来人砸了她家。

市子捡软的捏,也就朱丽凤好拿捏。

朱丽凤生下秦未不久,父母双双过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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