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八)(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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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叹了口气,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又不知如何说。

想了想,还是算了,他回了自己房间,把自己东西收拾好,把买来的东西放在堂屋的桌上,又把身上还剩下的银子往桌子上一放,看了她一眼,走了。

严秋落坐在灶房前哭累了,靠在门框上睡了过去,醒来时,想到之前自己说的话,做的事情有些羞愧。

可他人已经走了。

是她亲眼看见他走的,连他之前的换下来的衣服都已经不见了,他人是真的走了。

本就红肿的眼泪,也不知是不是因为11月中旬的寒风刺的实在疼,她又落下泪来,整个人混混僵僵跑回了房。

她真是傻,这不是前世。

他什么都不记得,他什么都不知道,他也还不喜欢自己。

所有的事情,还没有开始就被她已经搞砸了。

她真是蠢,前世的陈锋是前世的陈锋,今生的他是今生的他,她为什么不能分清楚呢?

可是,有时候好不公平,为什么让她记住那么多的遗憾和那么多的过去,而他却什么都不记得呢?

因为不记得,所有更轻松,更自由。

而她因为记得,所有更神经质,更难过。

秋风扫落叶,严寒飞雪花,不过眨眨眼的功夫,外间突然下起了大雪,初冬时节,雪花像是花瓣似地飘落下来。

天空浓黑的云像一团团破絮,倒悬在小院的上空,冷风呼啦啦扫动着满院的枯叶,像极了前世那天她目送他走,等到他返程求娶自己的那一天。

卢江县的每年冬天,特别寒冷,大地一片慌乱,远远近近都是白雪,有些惹眼,冬天一到,雪花一飘,江水就变得寒冷刺骨。

江水上面危险起来,船只来的少,卢江县周围的茶楼酒馆生意萧瑟起来。

大雪下着,夜里接连下了几场雨。

时日一分一秒过去,一个月后。

前日夜里雨下的很大,打在梅园的梅树上淋淋的响,德州守备府上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连请了一波又一波的大夫了。

府里两个眉清目秀的丫鬟,她们正急急忙忙的把煎好的药送进少爷的房里,守备府上,只有一个少爷,就是陈峰。

他三代单传,一根独苗苗,虽说父亲从小把他丢在军中,可那也是为了锻炼他,心里对自己这根独苗很是宠爱。

此时守备大人正在自家儿子房里劝慰着自己夫人,劝她放宽心,儿子会没事的。

陈夫人四十岁不到,风韵犹存,此时一双眼圈微微红着,手里拿着手帕轻轻擦拭着眼角的泪花。

见自己夫君这般,她拍了拍守备大人的手,叹了口气,刚想说什么,便看见两个小丫鬟把药送进来。

陈夫人连忙起身亲自接过药碗,小心翼翼的喂给半倚在床头的陈峰喝,等陈锋喝完后,她亲手伺候陈锋躺下。

这时守备大人才扶着自己夫人往外走,今日虽是寒冷,雪还未化,可外头出了太阳,看着太阳,心情好了很多。

守备大人接过丫头拿来的披风给自家夫人披上、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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