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上(回忆)(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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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暖气让他已经麻木的脸找回了一点知觉。林厌弯下腰想要脱鞋,迟纵却抢先一步单膝跪下——他这个动作来得太过突然,又是那样的顺理成章,以至于林厌一时怔在原地,没来得及推拒。

“我、我来……帮、帮你……”大少爷的声音细若蚊鸣,他垂下眼,有些笨拙的去揭对方靴子上的鞋带。迟纵自以为隐藏的很好,殊不知从林厌的角度望去,红晕从少年露在黑发外的耳尖开始,沿着颈脖一路向下,没入居家服的衣领。

……像是一小团火苗在灵魂中燃烧着,那么微弱、哪怕一口气便能吹灭,却也短暂的点亮了冰冷的黑暗。

真好啊,林厌想……他突然没那么后悔了。

哪怕是这样短暂到下一个呼吸便消失了的关怀,是以前身为“朋友”的自己,难以渴求的……因为它太暧昧了,仿佛一只偷偷翻过友谊高墙的爬山虎,还未来得及开花,便已被当做杂草除去。

反观迟纵,他无疑是紧张的,以至于简简单单的一根鞋带,好不容易解开后又差点缠到了一起……林厌到底没好意思让对方帮自己脱鞋,只抬手轻轻抚过少年发尖的硬茬,微微退开了一点。

大少爷见状,又急忙想要去拿脱鞋,结果起身太急,脚又已经跪麻了,一下踢在玄关的台阶上,重心不稳的向前倒去,顺势连累了面前的林厌。

情急之下,迟纵本能护住对方的头颈,用肩膀承受了这一次撞击……巨大的力道震得他半身发麻,喘息不由得加重,化作点点星火,落在了怀中人耳边。

林厌的脸贴在少年的胸口——他们从未挨得这般近过,就算是在最情迷意乱的时候,并非是恋人的二者也下意识的保持着一定的界限。可至少在这一瞬间,那条线模糊了一下,又随着逐渐平复的心跳而变得清晰。

林厌用力闭了闭眼,花费了许些心力,才终于推开对方缓缓爬起身来……他的感情到了当下,已经只剩下一层薄可透光的窗户纸,但就算如此,他也从未想过要去戳破。

因为这注定是一段短暂的关系,或许已经到达了朋友之上的高度,也永远停止在恋人未满的程度。

冲动后必有清醒,他已经傻过了一次,无论如何也没有第二次了。

如此想着,林厌一瘸一拐的走进屋去,一眼就看见了整洁的大床……与他家那个已经一片狼藉的不一样,床单整洁,被子平坦的铺着……但就算如此,仿佛一眨眼还能当时的**。

后颈的伤又不合时宜的疼了起来,但也只是伤口而已。beta的腺体无法真正保留alpha的信息素,就算咬得再深、再狠,也会随着汗水快速蒸发,最后只留下这么一个与刀割毫无区别的伤痕,在当下医学条件中,甚至不会留疤……

迟纵躺在玄关硬邦邦的地板上,看着自己的手掌。

这只手刚才垫在林厌颈后,绷带的布料在他掌心烙下浅浅的印记,下意识的,alpha凑上前轻轻嗅着,除去医院的消毒水混着药粉的苦涩,没有别的味道。

自然也没有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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