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6章 变革（2 / 2）

“秩序天策，好像不在他手中！”

“混乱出手，还是能镇压他的，哪怕对方力量不流逝，混乱道主在，他也掀不起太大的风浪！”

“……”

几位九阶帝尊，彼此说着话，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此次，混天一死，混沌就要乱了。

混乱站稳了脚跟……大家降临的希望，就大大增加了。

很好！

没选错人。

而天方之主，仿佛在寻找着什么，寻找着……秩序流逝的方向，流逝的终点，混天既然流逝了秩序之力，秩序之力，没有消亡，自然是有去处的。

去了哪里？

他不清楚。

此刻，他正在找，好像有什么东西，干扰他的视线一般，好像……是秩序天策！

一股秩序之力，蔓延在混沌大道之中，遮挡了他的视线，混天……好像早有准备，阻挡了他的窥探。

秩序之力，到底去哪了？

天方之主，眉头微微皱起。

二代时光不听话也就罢了，而今，连二代秩序，好像都一直在盘算什么，暗中做了点什么，他……到底在做什么？

……

西方。

秩序天策，正在朝长河落下，开始蔓延，哪怕到了这一刻，李皓依旧没有阻拦，只是默默看着，仿佛是阻拦不了，又好像是无心阻拦。

大量的秩序之力，开始蔓延长河，将整个长河，都给梳理了一遍，建立起属于秩序的道河。

虚空中，那时光星辰，被压制到了一边，李皓的其他大道之力，都在沾染秩序的力量，被镇压的镇压，被挤压的挤压，五千道则，在这一刻，却是没能建立起有效的防御。

第五千界，正在以秩序为核心，疯狂扩张！

界域被迅速填充！

原本就接近五千界域全部开辟的李皓，此刻，剩下的几百界域，不断被填充，最强的秩序之界，这一刻，疯狂提升。

原本李皓对秩序之道，感悟还有限，可现在，随着那本书靠近，却是完全不同了。

整个界域的力量，无限膨胀。

长河之中，仿佛回荡着混天的声音：“建立秩序，混沌才能彻底平静下来，动荡不再，一切都将隐于黑暗……”

那秩序之界的核心所在，一道人影浮现，仿佛……也是混天。

这一界，本来就是以混天的分身之力铸造而成。

这时候，好像混天复苏一般，占据了主动权，将李皓的意志，强行镇压下去，以秩序的意志，干扰、同化李皓的意志。

李皓并未出手，但是也没闲着，大量的信仰之力，还在疯狂融入其中。

时光星辰铸造的通道，此刻，也被强行开启，李皓没有联系其他人，而是联系了女王，这一刻，拨动了属于女王的那一道通道，声音传荡：“将信仰、责任之念，融入我道河之中！”

“放开了融，越多越好！”

李皓的话音刚落下，女王好像早就迫不及待了，这一刹那，无数的信仰之力涌入道河，刹那间，和秩序之力融为一体。

“守护人族……”

“拯救苍生！”

那无数的念头，疯狂无比地融入秩序之界中，李皓在观察着，观察着那界域深处，仿佛混天的分身一样的存在的虚影，渐渐地，忽然变幻不断，仿佛呈现出万人万面！

这时候，秩序天策，也朝李皓长河融入，刹那，带来了无数秩序之力。

李皓的气息，疯狂暴涨。

一瞬间，五千界域，全部填充完满。

秩序，依旧占据了主流，此刻的李皓，比起当日从未来走来的苏宇，丝毫不弱，只会更强。

五千道则！

而随着秩序天策融入长河，秩序之界，再次扩张，蔓延了近乎一半的大道长河。

与此同时。

混天界外。

一个小女孩忽然出现，春秋！

春秋出现刹那，陡然看向李皓，忽然皱眉：“迟了吗？”

她好像有些郁闷，有些遗憾，看向远处的李皓，有些无奈：“不应该啊！你拿了我的分身，建立起了枯荣之道，岁月枯荣，只要你枯寂他的秩序，哪怕你本身弱小，也能抵挡一阵，为何……这么快就被同化了？”

她有些不解！

也有些抑郁。

李皓跑来这，她其实不算太惊讶，惊讶的是，为何……这么快就被秩序吞噬了？

真……弱鸡啊！

这废物，啥情况？

好生气！

当日，一起走时光长河，李皓要走了她的一具分身，也要走了混天的一具分身，对两人而言，李皓太大胆，太疯狂，他们的分身，李皓居然敢要！

当然，春秋给了，因为混天给了。

李皓只要炼化了她的分身，纵然再炼化混天分身，也没太大问题，枯荣之道，强悍无比，那又是她最强分身，她有把握，只要李皓动用枯荣……必然可以阻拦一阵。

而她，也会很快赶到。

可是，还是迟了！

此刻的李皓，睁开了眼睛，看向春秋，忽然开口道：“你为何来西方？”

春秋看着李皓，叹息一声：“绝对的秩序，是我不能容忍的，我也不会让古老的秩序，持续下去，所谓的秩序，其实就是规则！我要打破现有的一切规则，混天和混乱之战……我更希望混乱能赢！而不是混天，你能明白吗？”

“所以……混天，最好败给混乱！让混乱，搅乱整个混沌……”

说到这，有些遗憾：“我只是没想到，你拥有时光，还有我的枯荣分身，居然……如此迅速溃败，哪怕秩序天策在，你也不该败的如此之快，李皓，你太让我失望了！”

她摇头不已，李皓笑了笑：“所以，你要来破坏秩序？”

“对啊！”

春秋也不介意他怎么说，笑了起来：“混天和混乱，我更忌惮混天，所以……混乱赢了，我不怕，我担心混天赢了，那可就麻烦了！”

说罢，叹息一声：“罢了，你已成了秩序的代言，这次，我有些失算了，也没料到，你压根没感悟出我枯荣的真谛，分身白给你了！”

“我原以为你是个聪明人，混天的小计量，压根瞒不住你，却不想，终究高估了你，是啊，你太年轻了……”

她仿佛给自己的失败，找到了最好的理由。

李皓太笨，太年轻了。

所以，他压根没办法感悟枯荣真谛，无法反击秩序的入侵，最终被混天所算计，化为了秩序的傀儡，真是个笨蛋，时光白修了！

李皓此刻倒是不在意这个，大道长河，疯狂地波动着，动荡着，秩序之力，甚至开始外溢。

强悍的秩序天策，几乎笼罩了整个大道长河。

五千道则，此刻，好像都只有一个意志……秩序！

哪怕时光，也被压制的看不见丝毫身影了。

李皓叹息一声：“这么说，当日我提出要分身，你们……都觉得，是个好机会，那一日，就觉得，是掌控我的好时机吗？”

春秋扬眉：“我可没那心思，也没兴趣，至于混天……我只是察觉他有些不妥，送你分身，是帮你的，结果……你这家伙，太笨了！什么人的东西，你也敢收？”

说到这，开口道：“看来，今日只有击溃你，才能让秩序破灭了，李皓，我本无心杀你，时光之道，对我而言，也许还有用……可今日，我不得不杀你了！”

刹那，她浮现在李皓跟前，仿佛无数个春秋浮现。

小小的手掌浮现，如千手观音。

印盖虚空！

枯寂！

世界枯寂，混沌寂灭，苍生覆灭，岁月无痕，李皓长发飞舞，只是瞬间，仿佛寿元在疯狂流逝，头发转白，秩序都在消退！

春秋对他出手了。

或者说，对这位秩序的傀儡出手了，她不允许，也不希望，混天将秩序稳固，否则，种族的根源，更难打破了！

这一刹那，才体现出了她的强悍。

这一刻的李皓，五千道则之力，堪比寻常八阶的八千道则之力，可在她手中，依旧难敌，岁月枯荣，寿元流逝，混沌都在腐朽。

秩序天策，爆发出璀璨光辉！

新的秩序之力，再次爆发而出，道河翻滚，阻挡对方枯寂之力的入侵。

而春秋，冷哼一声，小小的身躯，仿佛充满了能量，下一刻，身后浮现出密密麻麻的身影，多的数不胜数，无数身影，都是春秋！

她朝前迈一步，无数虚影溃散，融入她身。

“你有过去未来，我有无数过去，无未来，过去融我，我为春秋！”

出掌！

白玉一般的手掌，击穿了天地，打破了道河，分身融入，或者说过去身融入，她战力飙升，强悍的气息，动荡整个天地。

“混天，你知道我所求是什么，你用李皓拦我，倒是想的不错，可他……终究不是我对手！”

春秋低喝一声，你知道我所求是什么的。

可你的秩序……为何也是如此的不公平？

我春秋蝉，为何在这秩序之中，不能获得新生？

你的秩序，不是我的秩序！

一切的一切，唯有自己建造，自己打破，才能迎来新的生活，李皓，可惜了，又不可惜，这样的蠢货，被算计了，那是他活该。

此刻，李皓那道河之中，秩序之界深处，仿佛有声音传荡：“春秋，秩序，是建立，而非打破原有的一切，才是公平！人也好，万物也好，都有其宿命，这也是秩序的一部分……”

“宿命？你不觉得你很可笑？”

春秋小小的脸上，嘴角上扬，露出一些嘲讽：“好啊，宿命就是，哪怕人族，也只能百岁为限，你愿意活百岁，我便愿意活一个春秋！那就是真的秩序，否则……一切秩序，都只是你野心的扩张罢了！你倒是胆大，混乱好歹也是九阶，你敢迎战他的同时，还敢抽身对付我……好手段！”

说罢，气息更强，更多的分身融入体内。

“我活八十万春秋，你指望李皓，能敌我几时？”

一声蝉鸣，响彻四方，混沌仿佛凝固，岁月不再流逝。

李皓倒退，秩序天策，再次爆发出强悍无比的秩序之力，阻挡春秋前行。

……

这一刻的李皓，仿佛成了旁观者。

到了今日，他已明悟春秋的追求，这春秋之蝉，他也说不出什么太多，打破种族的限制，彻底让春秋蝉，或者说，让她自己，不再经历蜕变之苦。

一年一个蜕变，一年一次新生，都已经到了这个阶段，成为了混沌霸主，依旧要经历春秋之亡，这等弱小的种族，能够崛起春秋，仿佛……已经打破了宿命，打破了混沌的秩序和规则。

所以……她并非李皓想的那样，没有什么追求，和其他人没什么冲突，恰恰相反，一切维护原本规则体系的人，都是她的敌人！

谁维护，谁维持，谁便是！

混天是，那些九阶……都是。

她最终的目标，也许是……混沌之源！

所以，李皓要复活混沌之源深处的一些人，也许，和她的目标是一致的，起码，在接触混沌之源之前，他们的目标，是一致的。

所以，混天给了分身，她也给，给了最强分身，甚至让李皓去领悟枯荣，就是希望李皓能够抵御混天的一切算计。

哪曾想……李皓压根就没抵挡，任由秩序之力，入侵了自己。

甚至主动动用了信仰，主动招惹来了秩序的融入，给秩序的融入，增加了更多的机会，更多的便捷。

快的不可思议，快到春秋抵达，速度极快，依旧来迟了一步！

春秋再次出手！

大道长河之上，秩序天策，爆发出强悍无比的光辉，镇压枯荣之道，春秋却是着实强悍，蝉鸣声再起，哪怕秩序天策，也在疯狂震荡，仿佛圣洁光辉消散。

此刻的春秋，在对敌的，就是混天，秩序道的混天。

而尽管如此，混天这位无限接近九阶的存在，依旧被其压制了一些，这样的强悍，让李皓之前都有些没想到。

“混天，我不会让你成功的……那些九阶，也别想主宰我！”

春秋再次消失，刹那出现，仿佛靠近秩序天策，甚至一步跨入了李皓的大道长河，无数的春秋，忽然被秩序镇压，纷纷破碎！

越是靠近秩序天策，越是秩序强大，一切不尊从秩序的存在，都将陨落。

每走一步，春秋都要丢下无数尸体，都是她自己。

可她浑然不在意！

又如何？

今日，她必定击溃秩序天策，让原本的秩序，全部破碎！

而这时候的李皓，安心躲在了秩序天策之后，只是看着春秋，看着那倒下的一具具尸体，又看向那疯狂爆发的秩序天策……宛如局外人一般地看着。

看了一会，又看向北方。

秩序之力，应该被抽取的差不多了，混天……若是要爆发，应该就在最近了。

杀死混乱，混天回归，那春秋恐怕难以匹敌。

此时此刻，李皓的五千大道，其中除了秩序，几乎都被挤压，镇压，臣服……整个道河，都被秩序天策镇压了下去。

“秩序……应该不单单是这样的。”

李皓呢喃一声，长河中，正在和秩序天策对战的春秋，仿佛听到了声音，略有疑惑。

这一刻的李皓，眼中浮现出了圣洁之光。

又仿佛浮现出了悲悯之光。

无数的声音，在呐喊，长河，仿佛在咆哮，亿亿万万的人族声音，在咆哮，在呐喊，在嘶吼……扰乱人心，让人不得清静。

哪怕蝉鸣声，在这一刻，也被镇压了下去，春秋脸色一变。

秩序，仿佛出现了新的变化一般。

“万界万道，万人万心，哪有什么绝对的秩序可言……”

李皓摇头，他吞噬了大量的信仰之力之后发现，不管是信仰之力，还是责任之力，又或者秩序之力，其实，都不绝对。

这玩意，一旦绝对，就是错误的。

会随着时代的发展，而更替的。

每个人的诉求，是不一样的，每个文明的诉求，也不一样的。

生灵的诉求，都不一样的。

混天的秩序很强，可是……混天的秩序，却又少了一些变通，当无数的人族呐喊声浮现，他的秩序，仿佛要崩塌，根本承受不了时代的变迁。

一旦文明过多，心思过多，他的秩序，就要破碎。

所以，真正的秩序……

“真正的秩序，不该是永恒的，就如时光，其实也不是永恒不变的，它……会变的！”

岁月，也会变迁的。

所以，哪有什么绝对可言，一旦规则涉及到了绝对……就会被否定。

李皓，笑了。

这一刻，他发现了一些往日不曾注意的问题，每个创造者，都希望，自己建立的规则，可以沿用下去，无数代之后，都会使用。

历史如此，王朝如此，文明如此……

他们甚至希望，自己的规则，成为祖训，成为祖宗之法。

可他们……错了。

时代，会变迁的。

别说百万年前的规则，就是昨日的规则，也未必适用于今日，每一日，每一刻，规则，都该有所变化，后来人去填充，非当时之人，如何能建立统领后世之规则？

“我知道，伪混沌之规则，该如何建立了！秩序，又该如何建立了，不该是绝对的规则，只有……大纲，粗略梗概才对，有骨即可，甚至骨……也能顺应时代的发展，去改变！”

“后来人，就该有改变祖宗之法的魄力……祖宗之法可逆！只要顺应时代，顺应岁月的发展……没有什么祖宗之法不可逆的！”

李皓喃喃自语，声音越来越大，渐渐地，大道之音，仿佛洞穿了天地。

他露出了一抹笑容。

他看向春秋：“没人规定，法不可逆！只要顺应时代，只要符合当前规则，只要不造孽，只要框架还在，稍有约束，法……可逆！秩序，不该绝对！”

轰！

天地仿佛崩塌，道河之中，秩序天策仿佛疯狂颤动了起来。

这一刻，五千道则，疯狂地震荡，反击，亿万呐喊声，响彻道河，吞噬那些秩序之力。

李皓露出微弱的笑容。

一本秩序天策，就能入侵我吗？

混天，也太小觑我了！

你的法，并非无敌。

我只是想深入看看，你的规则，你的秩序，到底可用不可用，为我开天，做个更好的准备罢了。

此刻，时光星辰并未动弹。

五千道则之力，忽然开始重组，原本的大道长河，刹那间崩塌。

五千道则，疯狂震荡，秩序天策，直接被围困其中，李皓轻声笑道：“规则也好，秩序也好，就如一本书，书，可以参考，不可当成圣物，秩序天策本为书，为何不懂这个道理？当以史为鉴，而不是……重蹈历史！”

这刹那，那五千道则，幻化神文，一枚枚神文，不断组合。

一会化为一本书，一会化为一柄剑，一会化为一柄道尺，一会化为一句话，一段文字，一个故事……

李皓笑了。

这就对了！

就如时光，时光，也是会变的。

我总算找到了一些时光的真谛，时光，为何一定是时光？

战，直到今日，也许……我才达到了你建立时光之初的道则感悟……你的道则感悟，真的太强了。

五千道则，不断变化。

规则，不再适用，秩序不再维持。

无数的秩序之力，刹那间崩塌！

秩序之界深处，一道虚影浮现，仿佛是混天，他看着李皓，忽然摇头：“秩序，就是绝对的，意志，只有一个，李皓，你口中的自由，已经波及你道，自由散漫，绝不是真正的秩序！”

“你错了！”

李皓摇头，却又不愿去辩驳，没人可以说服谁，他也不行。

到了他们这个层次，他不可能靠言语，动摇对方的选择的。

这是道的根本！

五千道则，刹那间，化为一柄剑，融入李皓之手，剑出，无影无踪，缥缈不定，刹那间，剑意、刀意、枪意……

无数的意爆发！

秩序天策，微微颤动，而春秋，此刻也是眼神一动，露出一抹笑容，刹那间，枯荣之道爆发，镇压四方，天策颤动，却是难逃！

剑落！

咔嚓一声……秩序天策，开始破碎，混天虚影，渐渐消散，也没什么不甘，只有一些遗憾：“道不同，不相为谋，我杀混乱之后，尔等，皆为敌！”

李皓，你修时光，我给你机会了。

你我，可同掌秩序，甚至，你为秩序之主，我为秩序之辅，可你……却是自己打破了这一切。

我原以为，你和我，会是一路人的。

春秋魔怔了，人王太霸道，龙战和春秋一样，唯独你，我觉得，你我……可以一道同行的！

李皓笑了：“强扭的瓜不甜，多谢混天道友好意了！”

剑落，咔嚓……

秩序天策，彻底开始崩塌！

无数哀鸣声，这一刻仿佛响起，不远处，春秋帝尊看着他，忽然笑了：“入混沌之源之前……你我，可同行！”

之后，再看各自诉求。

她看向面前的混天界域，露出了笑容，“他杀混乱，你我，击破他界！彻底破碎秩序！”

旧的秩序，都该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