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我想不得那么多(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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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王阳怕被同志逮着,就远离城市,像一只孤狼在荒郊野外转悠。

到了晚上,就回到县城边上的公交车站附近歇着,到了早上才走。

一天早上,王阳在离K县城往农村转移的时候,正遇上同志在路口设卡检查。

他走着没注意,到了跟前才发现已经到了同志的眼前,再想绕开检查已经晚了。

王阳头皮有些发麻,第一个念头就是自己完了,要栽在这儿了。但是他想了想,他要是现在看见检查就跑,那指定跑不掉,还不如大着胆子上前试试,反正自己头上也没刻着杀人犯两个字,真上前了未必能认出来他。

王阳双手插兜,晃晃悠悠地迎了上去,虽然他不抽烟,但是兜里总是装着一盒,装着一副闲散人士的样子,上前递了一根烟,问道。

“同志,你们在这干啥哩?”

执勤的同志有两个,一个年纪看着小点,肩头上戴的jing衔小,一个岁数看着稍大,戴着的jing衔大,反正两个都不是什么领导。

这俩同志从早上五点就在这奉命设卡检查,肚子饿得前皮贴后皮了,还没吃早饭,心里正一肚子火,要不是头儿们坐着警车一会儿过来查一次岗,他们早就找个避风的地方喝着香喷喷的胡辣汤了。

还就是两个值勤的同志一肚子牢骚的时候,见着一个流里流气的瘦弱男子来到面前唠闲磕,年轻一点的同志被他问的心烦,一下子拨在一边去,没好气地说道。

“滚蛋,我们干啥,关你屁事。”

王阳笑嘻嘻地把烟收回了兜里,说道,“对不起同志,我这就滚。”

说罢假装灰溜溜地就要走,还没等他走几步,后边那个年纪稍大的同志就喊住了他。

“站住!”

王阳被这声吼吓得心里发颤,觉着自己这下真要完蛋了,拔腿就想跑,但是转念想了想,真是跑了也跑不过他们,真要是被抓着了,他们铁定觉着自己身上有问题。

于是王阳慢慢地转过身,嬉皮笑脸地看着老同志问道,“同志,有啥子事吗?”

“把你身份证拿出来看一下。”

王阳心里暗暗送了口气,这就是还没认出来自己,慢慢地把手伸进衣兜内,假装磨磨蹭蹭地翻了一阵子,才把身份证掏了出来。

那个年纪稍大的同志接过身份证,一边看一边小声地念着,“正月县润安镇张家行政村杨桃庄村民组,王阳。”

念完,他才抬起头看了看王阳,接着问道,“你是干啥子的?”

王阳指了指自己提着的兜子,“家里穷,出来做点小生意。”

年纪稍小的同志翻了翻王阳兜子里装着的气球,指甲剪一类的小商品,才不耐烦地向王阳摆了摆手。

“走吧走吧。”

王阳知道他们发现不了什么可疑的东西,那些能引起怀疑的东西他早就扔外边野草地了。

他也没慌着走,故意看了看那个年纪稍大的同志,那同志冲他摆了摆手,

“走吧!”

王阳这才慢慢地朝前走着,慢悠悠向城外晃荡,虽然表面王阳很平静,其实他的心里早就翻江倒海了,他身上的案子他自己知道,背了那么多条人命,抓着就是一个死字。

所以每一步路走出去就是在万丈深渊上面走钢丝,所以他要十分谨慎地走每一步,稍一不留神就可能跌入谷底,万劫不复。

几十步的路子,每一步都是在用自己生命在表演,但是,他必须耐住性子,这样才能逃出天罗地网。

任何一步显得慌张了,都有可能让看出破绽来,如果被看出破绽,那他就只能像那些倒在他身下的人一样,坠入地狱!

直到远离了那帮同志的视线,王阳才松了一口气,如丧家之犬一般逃走了。

确认自己脱离危险以后,王阳喘了几口气,心里有些后怕,又充满着庆幸。

他有些享受于自己面对同志的镇定自若的表演,又敬佩自己突如其来的勇气和胆量。

王阳自从躲过同志的盘查以后,那段时间,他的胆量变得特别小。

即使是在农村,他也装得像个缩头乌龟似的。

白天,他流窜在各个村庄之间,偶尔干些小偷小摸的勾当,用偷得的钱来维持生活;夜晚,他有时睡在野外废弃的机井房里,有时栖身在田间地头农民们临时搭建的看庄稼的庵棚里,有时蜷缩在村头高粱秸搭的庵子里。

需要洗衣服的时候,他才到镇上的小旅馆里住上一两个晚上,等衣服干了以后就赶紧离开。

王阳吃饭更是简单潦草,手里有钱的时候,他就到乡村集镇上去买些咸鸭蛋、羊肉串、黄瓜等他认为具有高营养的东西吃,有时也到小饭馆里或街头小吃摊上买些饭吃;手里一时没钱的时候,他就到地里去偷农民们种的玉米棒、红薯或瓜果梨枣之类的水果充饥。

更难熬的还在后头。农村秋收以后,到处场光地净,旷野一望无际,既不好行窃,也没有藏身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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