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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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焱王府。

在容成爅的卧室里,容成爅坐在床前,看着眼前跪在地上的管家没有说话,那管家却已经一身冷汗,有汗珠沿着他脸上的皱纹一直流到了下巴上的胡须里,但他没有伸手去擦,只是有些紧张地开口:“王爷,是小人护主不利,请王爷责罚。”

“到底怎么回事,我们不是发了信号吗?为什么没有人来?”一旁容成爅的随从寒风忍不住问道。

“寒风!”一旁站着的寒朔黑着脸瞪他。

“我知道,我逾越了,但我不是看着他着急嘛,替王爷问问。”寒风辩解道。

“王爷还是先担心一下自己的身体吧,这毒虽不难解,但也不容易,不如咱们先解毒吧。”苏瑾安打断他们的对话,她可不想听到什么不该听的秘密,还是早点帮他解毒早点离开的好。

“王爷不是服过解药了吗?”寒风疑惑道。

苏瑾安用看白痴的眼神看了寒风一眼,懒得解释,只是将目光转向了容成爅,等待他的回答。她当初只是说那药可以缓解什么时候说那就是解药了,再说了那些人花了那么大的功夫对付容成爅,怎么可能用一些随随便便就能被解掉的毒,她严重怀疑这人的智商。

“好——”容成爅表示赞同。

“那好,咱们现在就开始吧,闲杂人等就可以出去了。”苏瑾安从桌边站起身。

看着没有动作的几人容成爅挥手示意,屋里的人才向外退去。

“对了,我需要一个人打下手。”苏瑾安看着管家即将退出门外时出声道。

“我留下。”寒朔冷冷地开口。

“不行,换一个。”苏瑾安想都没有想便开口拒绝,换来的是寒朔的刀眼,不过苏瑾安并不为所动。

“那,还是我留下吧。”寒风看着两人之间紧绷的气氛弱弱道。

“你俩都是伤员,我用着不趁手,换一个正常人过来。”苏瑾安看了眼寒风左肩和腰部虽然经过简单的包扎但还渗着血的伤口淡淡道。

“有什么事吩咐李瑱吧。”容成爅直接做出决定。

“是,听凭姑娘吩咐。”李管家赶紧对苏瑾安施礼。

苏瑾安这才好好打量了一下刚才跪在地上的这位管家,不胖不瘦,大概五十来岁,正低头给她行礼,看不见表情,只能看见下巴上蓄着一把小胡子。

“嗯,你先去准备些东西过来:酒、瓷碗、匕首,要注意酒越烈越好。”苏瑾安不客气地直接说出了自己的需要,反正这些东西是要给他主子用的。

“好,小人这就去。”李管家领命而去。

寒朔寒风两人也退了出去,不过并没有走远,就守在门外。此刻屋里便只剩下了苏瑾安与容成爅两人。

“你医术很好。”容成爅的话让苏瑾安走向烛台的脚步顿了顿。

“还可以。”苏瑾安将烛台搬至容成爅身边的小机上,取了灯罩。

“你有几分把握解毒?”容成爅接着问道。

“这毒名为醉魂香,中毒者周身会有淡淡的香气,毒发时面色酡红,如同喝醉了一般,我不是第一次遇见,所以有九分。”苏瑾安随口答道,却让容成爅看她的眸色深了深。

苏瑾安将头上的一只发簪取下,将顶部的珠花拧了拧便拆了下来,原来这簪子是空心的,里面放着十多只银针。

这时李管家也将苏瑾安要的东西端了进来,苏瑾安起身接过,对容成爅撂下一句:“衣服脱掉。”

然后自顾自地走到外间的桌边写起了药方,容成爅只是看了苏瑾安一眼便动手解起了外袍。一边的李管家则有些嘴角抽搐,他还从未见谁敢这么跟他主子说话,而且还是这么彪悍的话。

“管家——”苏瑾安的声音响起,李管家立马收起自己乱七八糟的想法走到苏瑾安身边,苏瑾安将手中写好的药方交给李管家:“将这个方子上的的药按剂量抓好,大火煎半个时辰,倒进木桶里备着,一会儿你家王爷要用它药浴。”

“是,小人这就去。”李管家垂首再次领命而去。

苏瑾安返回时,容成爅已经褪去了上衣,赤身坐在床边,完美的身体线条在跳动的烛光里散发着神秘魅惑的气息。苏瑾安看到此景不由挑了挑眉:不愧是习武高手啊,这身材简直就是博物馆里的雕塑才有的吧,小麦色的皮肤在烛光的照耀下微微泛黄,结实匀称的肌肉规律地镶在完美地躯体上,绝对的穿衣显瘦脱衣有料。

“看够了吗。”容成爅看到苏瑾安脸不红心不跳的样子有些别扭,一般女子不都应该是温顺羞涩的吗,眼前的人完全颠覆了他以前的认知,她的眼里既没有羞涩也没有贪欲,坦荡清澈的眼神反而让他有几分不自在。

听到容成爅话苏瑾安并没有接话,只是挑挑眉收回视线走到他身边,将刚才发簪里的银针一一取出,按照粗细长短分别摆在桌子上。

苏瑾安手上一边做着准备工作,一边开口对容成爅说道:“你中的‘醉魂香’属于慢性毒,所以解毒也比较麻烦,而且后续还有许多要注意的,这些一会儿我会告诉你的管家。现在,我会先以银针将毒素逼至你的右臂,让毒血从你手掌的伤口排出,过程会有些难受,你准备好了吗?”

“嗯。”容成爅点头。

得到容成爅的回答苏瑾安也不再多说,直接拿起桌上的银针先在装满酒的碗里浸泡几秒然后用蜡烛的火焰烘干,便将银针刺入了容成爅的身体,苏瑾安下针的速度很快,眼明手稳、找穴精准,一看便是行家,而且她下手果断,不像一般的大夫那样小心翼翼。

容成爅看着苏瑾安娴熟的针法不由有些心惊:她小小年纪医术却是不凡,看她胸有成竹四平八稳的样子,仿佛那针不是扎在人身上而是木头上一样。

几针下去,容成爅便感觉全身的血液好像都集中到了右臂,仿佛下一秒就要爆开一样,其中还夹杂着阵阵刺痛,他感觉右手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尽管如此,容成爅的脸上却没有丝毫波动,甚至连眼睛都没有多眨一下,苏瑾安见他没有反应,心里默默对他的忍耐力感到佩服。

大概过了半柱香的时间,容成爅已经汗如雨下,苏瑾安将匕首消毒后在容成爅的手腕的静脉处切开了一个小口子,暗红色的血液瞬间涌了出来,与此同时,一股奇异的香味以容成爅为圆心在放间内弥漫开来,随着涌出的血液越多,香味越浓,已经完全盖住了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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