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有家难回(1 / 2)
11?? 有家难回
现在是晚上8点16分,工作任务已经完成的祁临第9次坐回他的工学椅。
倒不是他有多爱这把叶拙寒坐过的工学椅,而是对回家产生了深深的……恐惧。
前天,他与叶拙寒领取红本子,结为合法夫夫,当天晚上就在他那一百来平的“小破屋”里闹得鸡飞狗跳。
过去,他从不认为一百平小。
现在,他开始相信小说里不是骗人的,有的霸道总裁真的会睡一百平的床!
叶拙寒第一次拖着行李箱上门时,大约是因为还没有结婚,行为有所收敛,给沙发就坐,给卫生间就洗澡,给客房就睡,第二天还勉为其难吃了个煎蛋三明治。
而前天,叶拙寒以另一位男主人的身份驾到,进门时就和祁临狠狠撞在一起。
普通住宅门就那么丁点儿大,两个大高个想要一同跨进屋,势必相撞。
祁临揉了下自己的腰。
他长期伏案创作,特别注意腰的护理。叶拙寒把他撞痛了,看在新婚的份上,他客气地往后一退,打手势让叶拙寒先进去。
叶拙寒居然不仅没说谢谢,还神情不明地打量他。
从他的脸,打量到他的腰,准备在那儿烧洞。
祁临:“???”
我不过是叉了个腰,值得你这么目不转睛地看?
通过狭窄的玄关,原本宽敞的客厅被七个超大号行李箱填得满满当当,茶几和电视之前还立着两个挂架,上面全是死贵的西装。
祁临倒吸一口气。
叶拙寒提早跟他要了钥匙,说许秘书会送一些行李过来。
他万万没想到,竟然有这么多。
“只是必需品。”叶拙寒松了松领带,“我不是每天都住这里,所以只带来极小的一部分。”
祁临:“你管这叫‘极小的一部分’?”
叶拙寒想了想,“或许‘比极小更小’更准确一些?”
祁临一头栽进沙发里。
客房是承载不下这么大一堆行李的,书房成了叶拙寒的临时衣帽间。
基本收拾完毕,祁临想洗澡,回卧室脱得只剩一条睡裤,赶到卫生间门口一看,发现叶拙寒抢先一步钻了进去。
祁临握起了拳头。
片刻又松开。
他可以忍。
叶拙寒一洗就是半小时,祁临百无聊赖,端了个马扎坐在卫生间门口,一边抖腿一边等。
他不心痛被叶拙寒浪费的水,这点钱他还是出得起。
但自由自在的生活里突然多了一个人,进门打架似的撞一下,书房被侵占,洗澡还得排队,说不定明早起来还得抢马桶。
他越想越毛躁,一日之内第N次思考自己是不是不适合结婚。
说不定孤独终生才是他的归属。
正思考着,门开了,叶拙寒一身热气,居高临下,面容冷峻。
祁临那个恨。
他为什么要端这么小一个马扎?
他家里有工学椅有高脚凳,甚至还有A字梯,他是中了什么邪非要搬一张马扎来?
还放得不偏不倚,他坐得也不偏不倚,正好对着叶拙寒的裆。
浴室里的热气扑面而来,一下子就把他的脸蒸红了。
他发誓,不是因为面对叶拙寒的裆而红。
叶拙寒退后一步,眉心挤成一个“川”,“你干什么?”
祁临心里一个沃日。
我不过是拿脸对着你的裆,吃亏也是我吃亏,紧张也该我紧张,你严肃个什么劲儿?
我还能扑上去咬你一口不成?
“洗好了?”祁临凉凉地说。
叶拙寒抿着唇,只“嗯”了一声。
祁临拎起马扎,将人拨开,“从现在开始,卫生间是我的了。”
空气里是陌生的香氛气息,祁临站在水雾里冷静,想起门口的那一幕,越想越冷静不下去。
没有什么退一步海阔天空。
只有退一步越想越气。
为什么没有把A字梯架门口呢?
如果架了,那就是叶拙寒对着他的裆了!
洗到半途,叶拙寒敲门。
祁临闷声闷气,“干什么?想解手拿盆儿接着!”
叶拙寒:“……”
外面没动静了,祁临狐疑,真想解手?真拿盆儿接着了?
哪个盆儿?
别是洗脸盆儿吧!
祁临火速冲掉泡沫,跑出卫生间却看到叶拙寒坐在沙发上,腿上放着笔记本,正戴着蓝牙耳机和人说话。
似乎是在工作。
祁临自己就是个工作狂人,画图时谢绝一切打搅。将心比心,当然做不出打搅别人工作的事。
他原地瞪了叶拙寒两眼,收拾卫生间去了。
一刻钟之后,叶拙寒还在通话。
客厅没有开顶灯,一圈射灯抛出橘红色的微光,笔记本显示屏的光则是冷色调,两种不同质感的光映在叶拙寒脸上,善恶难辨。
祁临莫名想到一个词——妖异。
下一瞬,不用别人提醒,他自个儿就恶寒起来。
什么妖异,你是娶了一个男人,不是接回一个男妖!
折腾一晚上,祁临累了,但还不到睡觉的时候。
他洗了一盘提子,却意识到自己没有办法像以前那样躺在沙发上,一边吃一边看电视。
这可是他最惬意的居家生活!
爽起来的时候,他甚至会把腿翘起来,搭在沙发背上,四仰八叉。
然而现在,叶拙寒这位总裁坐在沙发正中央,没有让位的意思。
祁临站在茶几边。
叶拙寒缓缓抬头,眼神是专注于工作的认真,“嗯?”
祁临本想说起开,但莫名被叶拙寒看得心软,只好道:“您往旁边挪挪?”
叶拙寒点点头,挪了。
可他妈只挪了半个屁股那么点儿。
祁临无语,在沙发的左边坐下,手已经拿起电视遥控器,最后还是放下了。
嗨,不就是暂时看不成电视吗?
敢于结婚,就得敢于让一个人侵占自己的生活空间——这个道理他当初决定让AI给匹配男人时就想明白了。
吃了几颗提子,祁临的腿就控制不住地想往沙发上抬。
这沙发能坐三个人,挤一挤四个人也能坐下,怪就怪叶拙寒坐在中间,他根本没办法放腿。
这边好动症似的挣扎,那边正襟危坐地工作,叶拙寒终于又转过脸,眼含嫌弃。
祁临拿着提子的手顿了下,心里嘀咕着你占了我的地方你还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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