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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谷中沿路寻找一直来到码头,还是一无所获。看来损失是注定了的,这都不打紧,只是对不起心爱的胡仙。他刚有这个念头,心就有些发凉,身上就觉得冷。而使他更具冷感的,是将入冬的寒气。他看到草上,树上,自家木棚上,到处打上了白花花的霜,一轮清月下,泛着蓝莹莹的光。他怕冻着胡仙,想回家拿床被子,就推车上了船。

肖炳恒来到自家门口,第一眼发现了那个熟悉的袋子,心里那个高兴劲啊!简直无法形容。

是谁这么好心呢?又有谁知道这东西是我丢的呢?难道是琼艳?可她不会起这么早;难道是老张?但他心没有这么好;难道是群英嫂?她风格一样不会这么高。那么到底会是谁?他想不到。想不到就算了,先看看东西有没少。肖炳恒上前打开塑料袋一检查,发现一件不漏。

他开门拿出一床厚厚的棉被,连那袋衣服一起,结结实实地捆在车后架上,驱车离开。

连莲听到摩托车声就悄悄起了床。她没有开灯,透过窗户看到了肖炳恒取走东西的全过程。从他的表情上判断,连莲肯定东西是他的无疑。可是,这小子神神秘秘的搞啥哩,莫非他搭上了谁家的女人?突然一个想法冒出来,把连莲吓了一大跳,该不会是咱家琼艳吧!

再说冷不丁趁着夜色,深夜将春耕扔下来的这包女人衣物,偷偷放在了肖炳恒的门口。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他回屋后一直没有睡。直到有摩托早早从门口经过,他隔着窗户玻璃看到,肖炳恒将那包东西和棉被绑在一起,带进了“迷人谷”。他又一次轻声叹了口气,似乎一切都明白了。

连莲起床煮早饭的时候,见炉子已经打开,灶火快升起来了。家公家婆正在门口操练着从城里学回来的太极拳和老年舞。而且有姿有势的,看来已不是新手了。

“爹妈!你们在城里这几年,都学到功夫了。这东西耍起来还蛮好看的。”连莲赞起公公婆婆来一点不拖泥带水。这样乖巧的媳妇不讨欢喜也难。

“哦,哦,才学会一点点,献丑了。”婆婆骄傲地谦虚着。“小莲,起这么早干啥?我煮好早饭叫你,去睡吧!”

“我睡不着了,想起春耕和琼艳的的事。”连莲脸上的笑意渐被愁容覆盖。“妈!依你看,他们是为啥事吵架哩?”

“这个,”婆婆收起了刚刚拉开的架势,拉着连莲进了厨房。她洗好锅子放好水,盖上了锅盖,“小莲,这夫妻吵架通常有三种原因。一种是发脾气,那是性格合不来;一种是发穷气,那是日子不好过;还有一种哩,”婆婆刹住话茬,走到厨房门口,谨慎地朝外面望了望,跟着关上了门。

“还有一种是啥?”连莲着急地问。

“发情气。就是说夫妻之间出现了感情危机。头一种情况是天天有架吵,但都是嘴巴上的功夫,不会很厉害;第二种情况是夫妻少说话,埋头生闷气,也不会很严重;第三种情况就十分危险了,没听说色字头上一把刀么?发生这种情况的话,夫妻打起架来往往是不顾生死!”婆婆满脸愁容的说:“你看店里的柜台都打烂了,琼艳的脸也被掴红了,我想...”

“照妈这么说,八成是后一种情况了。”连莲沉思了片刻,接着说:“春耕的事我不太清楚,可是琼艳她一天到晚呆在店里,她从未和什么人有过于频繁的接触,问题一定是出在春耕身上。”连莲虽在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同时想到了应英宁和肖炳恒。究竟谁和谁啊?她大脑一片空白。

“凡事不能这么绝对。这男女之事,心若是背着,走往再勤也没用;心要是向着,一搭就上。”婆婆洗了一竹筒米倒进锅里,用锅铲搅匀了,重将锅盖盖好,压低声音说:“小莲,妈说句难听的话,春耕新婚那夜闹洞房时我就发现,琼艳和肖炳恒一唱一合的,关系很不寻常啊!我敢肯定,琼艳的心是向着他肖炳恒的。”

“群英嫂,这么早啊!”公公故意提高的嗓门大得惊人。

连莲赶紧停止和婆婆的交谈,走出了厨房。

“连婶,你家春耕对岳父母倒是孝顺啊!昨天一大早就提了一包东西送去。他有没有送点啥给自家父母呢?”群英嫂自己找了张小方凳在客厅里坐了下来,不等连莲回答,又拉开了话闸,“春耕这店里的生意好得不得了,买东西的人跟赶集似的跟着来。还有每天上午下午都不少于一桌扑克,一桌麻将。晚上最少一桌,抽水的钱都不得了。这钱也古怪,好象长眼睛似的,专往肥处钻。你家越有钱,琼艳就越赢。还好我没输。最不走运的就是柏村下和黄泥岙那两个背时鬼,输了几千块。那派出所的想来捉,门口的人见到陌生的车子,一吆喝就都散了,捉个屁。”

群英嫂放鞭炮似的把话说完,就自已到饭架上的茶缸里,舀了勺冷茶倒茶杯里一口气喝光。然后放下茶杯,用手抹了把嘴,“不跟你们说了,回去煮饭。”她象演单口相声一样,唱完就走了。

“广播完了?”婆婆从厨房出来,笑着问连莲。

“嗯,真是个喇叭!”连莲答。

春耕晚上才和老婆吵了架,怎么可能早上就去送东西呢?连莲回想起群英嫂的话,经过一番分析,思路渐渐明朗起来。她认为开始是肖炳恒买了东西送给琼艳,春耕发现后夫妻吵架,春耕提了东西去冷家告状,冷不丁趁深夜无人把东西扔回给肖炳恒。如果真是这样,将如何收拾?连莲突然觉得心里有了负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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