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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界上所有的男人,都是肮脏猥琐的,都是自私无耻的。他们总是要求自己的女人为他守身如玉,可哪一处残花败柳不是男人造就的呢?)
春耕将车停在自家门口,这时店门已经关了。他自个摆渡过河回家,刚走到屋门口,就听母亲在叫,“春耕,你快过来看,这妮子足有九斤重。刚出世就会笑,真是天生的聪明。”
“春耕,给妮子取个名字吧。”冷琼艳头上扎着一条蓝花手巾,侧躺在床上。孩子则枕在她的臂弯里。见到春耕回来,她平淡的要求着。
连莲坐在床沿上,正开心的逗着刚出生就能睁开眼睛的孩子。
春耕的头脑中还残留着砖厂血腥的梦痕,他走近床头,心怀忐忑地盯着孩子看,似乎想从孩子的长相上读出点什么。但孩子毕竟太小,他除了看到孩子漂亮外,其它什么也没看出。这孩子长大会像谁呢?像我还是像肖炳恒?春耕脑子里这样想着,心里就上火。他强压住恼恨,语气生硬地说:“取啥名字哩,任由你吧。”
说老实话,孩子生出来,冷琼艳心里也不踏实。她不担心孩子会像肖炳恒,因为不可能,可孩子会不会像应彪呢?这个她真的没底。但不管孩子像谁,最终都是女人遭罪。想起自己如此纤弱的身体,却要生出这么大个娃,十月怀胎之苦尚能抵挡,可这临盆撕裂之痛,几乎要了她的命。而眼前的男人即自己的老公,除了关心孩子是谁的种,这些是不会在意的。冷琼艳从任春耕冰冷的态度及疑惑的眼神中猜透了他的心事,也有了很多这样或那样的想法,在她看来,这世界上所有的男人,都是肮脏猥琐的,都是自私无耻的。他们总是要求自己的女人为他守身如玉,可哪一处残花败柳不是男人造就的呢?看到春耕连给孩子取个名字都不愿,冷琼艳鼻孔里嗤出一声轻微的鄙夷,不屑地说:“任由我?那好吧,把我去掉,就叫她任由。”
“任由!这名字好听。”连莲知道儿子与媳妇一直感情不和,眼前的气氛也不见得融洽,就吩咐春耕道:“你还愣着干啥?快去给你岳父岳母报喜啊!”
春耕来到冷家,岳父岳母正在大厅看电视,门没有关。他抬腿跨过门槛,觉得脚步有些沉重,因为他很久没有跨过这道门槛了。作为女婿,长时间不来看望一下岳父母,他觉得确实有些失礼。
见春耕进来,冷不丁花枝俏同时站了起来。“春耕,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啊?我还真没想到。”冷不丁很高兴的样子。
“快进来!快进来!”花枝俏像见到亲生儿子一样亲热。
“爹,妈,琼艳生了。”春耕从冷不丁手里接过椅子坐下,“是个女孩子。”
“女孩好啊!女孩好啊!”冷不丁口中不停的强调女孩好,说明他心里对生女孩的感觉好不到那里去。毕竟,他生了三个女孩,好得似乎过了头。
“春耕,你先喝杯茶,一会我跟你去看看小孩。”花枝俏泡了杯茶给春耕,“琼艳她,身体还好吧?”
“还好。”春耕抿了口茶,态度诚恳地说:“很久没来看望爹妈了,真不好意思。”
“没关系的,我们知道你忙。男人当以事业为重。”冷不丁像是安慰春耕,又像是安慰自己。
冷不丁夫妇一直认定琼艳与肖炳恒有染,认为春耕受了委屈。尽管春耕不肯登门,他们也从不责怪,他们对春耕的包容里,有一半是关心,另一半是同情。而冷家大人对女婿春耕的偏信,也正是女儿琼艳不愿回家的原因。好就好在琼艳经常会在店里,这样老两口想女儿的时候,只要随便去买点什么东西,就能和女儿见面唠嗑上。
春耕喝完茶,正起身要走,恰好有人乘着月色进来。还是手牵手的一对儿。他们是刚从部队转业回来的冷琼香和李秉厚。
见到二女婿夫妻两一起回来,冷不丁夫妇高兴得不知说什么好。
“爹妈,我和琼艳白天在政府跑安置的事,才拖到这么晚回来。你们身体好吗?”李秉厚的语气很恭顺。
“身体好得很,就是心里老挂着你们。”冷不丁接过李秉厚手上提着的礼品放在高桌上,“秉厚,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琼艳的老公春耕,一条村子的。”
“姐夫好!琼香姐好!”因为冷琼香和李秉厚是在部队结的婚,所以春耕不认识他。见他伸手过来,就礼貌地握了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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