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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着的女人是风中的花朵,叫人眼花缭乱;睡着的女人是雨里的花蕊,令人心荡神摇。)
汪明空回到家里,以想做回自己的本行为由,不肯为父亲打理财务。汪峰没法儿,只得将公司财务交给可可掌管,把公司饭堂交给下岗在家的邓子规管理。然后打电话给冯院长托人情,请他安排汪明空。冯院长当即应承。为了让汪家大小姐有机会跟获得硕士学位的新主任学点东西,便特意安排她做了陶矩的助手。汪明空从而有了更多的机会和心上人呆在一起。能和自己曾经心动的女同学共事,陶矩当然喜欢,但此时的他已和肖婉瑶正式恋爱了,他只能将自己与汪明空的关系,定位在同事之间。仅管汪明空糯米糍似的粘他很紧,陶矩都自我约束着把持分寸,这让汪明空深感苦恼。该如何达到自己的目的呢?她默默劝诫自己,性急吃不得热豆腐,现时的她不但要用心机,还要等时机。她想从微研所方面寻找突破口,于是在每次从外公口中确定肖婉瑶不在所里的时候,她却以找肖婉瑶为借口现身微研所,并设法认识了慕容颖。慕容颖是个离异女人,约摸三十岁年纪,长得也颇有几分姿色。在微研所做文员七八年的过程中,她一直关注着单身所长栾筑。可栾筑的优秀让她望而却步,她只能自卑地畏缩着,忧郁地暗恋着。她默然地祈祷着上苍抑或某一天,会赐一段尘缘于她与他之间,希望栾筑会在某一度花前月下深情地看她一眼。但肖婉瑶的出现彻底破灭了她的希望,她从栾筑对肖婉瑶的特别恩惠及特殊关切中,看到了风流所长对美女下属的窥俟。她把他们之间所有的调侃都理解为调戏,把他们之间所有的接触都结论为暧昧。她根本不知道栾筑对肖婉瑶的关照,是因为他从肖婉瑶身上看到了柳绵的影子。汪明空与慕容颖做成朋友之后,知道了很多肖婉瑶与栾筑的故事,她也认定那些故事的背后,一定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因为汪明空同慕容颖一样,根本不知栾筑的心目中有个什么柳绵,不知道肖婉瑶在所长眼中,只是个寄托情感的象征性替身而已。
出于对自己的必须爱护与对栾筑的必要关心,汪明空在了解慕容颖患有肾结石的情况下,带她去见陶矩咨询相关医治的问题,并精心安排他们在会话过程中,有意无意地谈到微研所所长的私生活。一开始汪明空只是说认识慕容颖的领导栾筑,接着说了很多崇拜得近似于膜拜的赞词。慕容颖也说她们所长旷世英才,只可惜作风不够正派,生活太过糜烂,由是引出了小三的话题。说到这个时候,汪明空借故离开了。陶矩听说风流所长是女朋友肖婉瑶的直接上司,不免多留了一份心,就与慕容颖攀谈起这个风流所长的生活是怎么个糜烂法。慕容颖带着愁闷和怨恨,酸不溜丢地重复了一遍她跟汪明空说过的,关于栾筑与肖婉瑶之间的那些不清楚。虽然事情纯属虚构,但在不明不白的陶矩听起来,简直就是自己的奇耻大辱。陶矩当时内心愤慨,但受过高等教育的他,知道偏信的危害,明白重调查讲根据的意义。可无风不起浪,他觉得当前不容自己忽视的就是事情的真相。
汪明空在筹谋取得初步效果之后,仍一如寻常地上下班。她捉摸着陶矩今后的心事,必定是异乎寻常的了。
从添虹超市买了不少果菜回到微研所的栾筑和春霞,俨然就是春枝连理的一对儿。余韵见栾筑带回的女朋友春霞,果真是三年前深夜送醉酒的栾筑回来的那个连莲的女儿,心中甚是欢喜,欢喜的原因是她喜欢连莲心直口快的脾气。俗话说,有其母必有其女。余韵从遗传的角度考虑,春霞的性格一定不会糟。且她长相清秀,举止庄淑,说话礼貌又聪明能干。这么优秀的女生如能与栾筑搭配成双,必定家盛人旺。余韵当晚即以身体不舒服为由不让栾筑走,栾筑也想春霞留下来为他照顾母亲。春霞与栾筑已有多年交往,心中早生情愫。本来就不想走的她见栾筑有意挽留,半推半就的便待下来了。夜深阑更之时,春霞有了倦意,余韵称自己有话跟栾筑说,让她先去睡。只两间房,春霞当然是睡在栾筑的卧室。余韵跟栾筑其实也没啥罗嗦话讲,一番春种秋收天理伦常的暗示,目的就是要鸳鸯戏水。春霞冰雪聪明,岂能不知余韵留她的意思?她进到房中,就故意的没有闩门,独个宽衣而睡。完全撤消警戒的她,今晚无疑是打定了主意要以身相许。她心里咚咚打鼓,于害怕中期待着从未体验过的男女非常又正常之事。
栾筑遵照余韵的意思去陪春霞睡,说句老实话,今晚的他,本就有睡春霞的意思。见门露着一条细缝,他知道没有上栓,就轻轻推开进去。醒着的女人是风中的花朵,叫人眼花缭乱;睡着的女人是雨里的花蕊,令人心荡神摇。望着软榻静躺芳香醉人的春霞,栾筑情不自禁,忐忑着走上前去,亲了一下春霞的额头。假睡的春霞微睁开眼,温柔地说:“你去帮我调好热水,我要洗澡。”
“嗯。”栾筑的声音明显促迫。
春霞洗完澡出来,用一条白毛巾捆着勾凹勒凸的身体回房,匆匆仓仓的钻进了被窝。栾筑除下外套丢在床上去了卫生间。春霞将他的衣服搁上写字台前的椅靠时,不料衣袋里滑出一张特殊照片来。她捡起一看,先是羞得满面通红,以为是艳映门里的某个明星。可当她看清照片上的裸身美女,居然是自己下午在天与大厦门口见过的,跟栾筑车过来的肖婉瑶时,通红的脸马上变成了紫色。她心里当时那个气啊!“好你个衣冠禽兽的栾筑,竟和新来的女档案员有这么一手,还整天装成道貌岸然的样子,真是伪善得令人恐怖。好在我及时发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看上这样的家伙,我任春霞算是瞎了眼。”春霞忍住怒气将照片随手放回栾筑的衣兜里,又将他的衣服原样丢在床上,然后爬起来穿戴整齐,气鼓鼓地坐在了椅子上。栾筑洗完澡出来,见春霞换了个人似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春霞,你咋的了?怎么突然间不开心了呢?”
春霞不语。
“睡这不习惯么?”栾筑语气很亲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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