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季眠按照某个人的风格,买了附近的几套房产(1 / 2)
海河湾,季宅。
季眠回到家之后,孙医生已经到了,客厅里,孙医生正和云女士说着话,云女士淡淡拢着眉头,一副一筹莫展的模样,但在见到季眠回来的那一刻,眉目之间的忧愁一扫而空:“阿眠回来了。”
云女士挽起唇角,让季眠坐在一侧,问:“看看,还记不记得孙医生?。”
季眠看到坐在对面的孙医生,是位看起来颇有资历的医生,身形清峭,他捧起杯茶,抿了一口,才撩起眼皮看向季眠,摇头笑了笑,缓解尴尬:“都是多久以前的事了,那时候季公子还小,哪记得这些,再者,对于季公子而言,我来可不是什么很好的回忆,记不得也正常。”
孙医生笑起来时眼角有淡淡细纹,法令纹也有些深。
季眠原本没什么印象,但见到孙医生笑起来的这一刻,脑海里才闪过一星半点的回忆,才缓缓拼凑成章。
那些记忆,大概是原主父亲车祸去世之后。
季长卫出车祸那天,原主也在车上,季长卫死命护住了原主,全身多处粉碎性骨折,抢救无效,但护在怀里的原主安然无恙。
原主当时才六岁。
云女士每天以泪洗面,原主一直以为是自己害死了父亲,如果不是有他在,季长卫本也不会伤得那么重。从那天开始,原主开始经常做噩梦,几天后开始发高烧。
云女士还没缓过劲来,就被原主的病情吓得没时间悲伤了,联系了最好的医生诊治,前前后后折腾了一周,发烧倒是好了,但是季长卫的事却仿佛成了原主的心魔,晚上经常做噩梦吓醒,那时云女士特意搬过来和原主睡一个屋都无济于事。
云女士多次安慰过原主,没有人怪他,那种情况下,能活下来一个人已经是万幸,但也无济于事。
后来云女士联系了无数权威心理医生来诊治,孙医生接手之后,原主的病情才慢慢好转,但那个过程也折腾了大半年时间。
病情好转之后,做噩梦的频率少了,但偶尔情绪很差的时候,还是会整夜整夜睡不好觉,云女士对季眠的饮食调理和用药十分注意,随着年纪增长,症状也缓缓减轻。
但最近好像又严重了。
令季眠头疼的是,虽然那些记忆,是属于原主的,他自己也没有经历过,那些记忆对于他而言不痛不痒。
虽然这副身体的灵魂已经换了一个人,但那些不好的记忆带来的后遗症却要一直伴随着季眠。
季眠只笑道:“还记得。”
孙医生有些意外,点点头,清了清嗓子,道:“那就更好了,我们进入正题吧。”
“最近每天睡几个小时?”
季眠淡道:“大概三个小时。”
“什么时候又失眠加重的?”
季眠回想了一下,拢了拢眉:“记不清了,其实也不是最近吧。”
“很久之前就开始了。”
季眠说着,看了云女士一眼,笑了笑,安慰道:“妈,其实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并没有加重,你是听谁说了什么。”
他不是好好的吗,不知道云依为什么突然请孙医生过来,还特意找了小时候为自己看心理疾病的医生。
这让他有一种很严重的错觉。
但原主记忆里并不止是最近。
但似乎是季长卫去世之后,云女士便对季眠的身体尤为上心,捧在手心也怕化了。这么多年了,也很难改,所以季眠说得时候也觉得很无力。
一向温柔知性的云女士竟然被季眠一句调侃安慰的话说得怔了几秒,但那抹怔愣也转瞬即逝,她移开目光,快速回答道:“你还想瞒着我,是你亲口给舒姨说了睡不好,舒姨担心才告诉我的。”
季眠想了想,那天舒姨端了汤药过来,他不知道那药是什么作用,当时是为了套话,但没想到舒姨转头就告诉云依了。然后云依也没有跟他沟通,转头就把孙医生喊来了。
所以他身边,不管是梁桢还是舒姨,在这件事情上,都是更听云依的话,胳膊肘明着向云依那边拐。
“你也别怪舒姨,这事儿瞒不过我。”云女士声音温软又又理直气壮,“再说了定期检查不也是为你的身体着想,检查了我也就放心了。”
季眠无奈而不失礼貌的微笑,没辙。
孙医生看了季眠一眼,又看了云女士一眼,问道:“还会经常做噩梦?”
季眠点头。
“还记得梦境内容吗?类似的还是不同的?”
季眠蹙眉想了片刻,道:“醒来之后,就记不清了。”
“只记得零碎的画面,有笑声,有哭声,有血,有刹车的声音。”
孙医生深深皱起眉,看了云女士一眼,云女士眉目间也一片愁容。
季眠只想快点结束,便问:“还有问题么?”
“最后一个问题。”孙医生清了清嗓子,问道:“有没有什么时候,遇到什么事情,睡眠状况突然变好?”
季眠想到了和顾时沉待在一起的那一晚,但又觉得那只是巧合,一次也说明不了什么。
季眠道:“没有。”
孙医生点点头:“那你以后遇到了,随时可以联系我。”
季眠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随口问:“没什么问题了吧?结论怎样?”
孙医生清了清嗓子,看了云女士一眼,顿了顿,才道:“看起来你精神状态比之前好很多,确实没什么问题。待会儿我再给你开几个药,如果之前的药确实不管用,可以尝试一下效果,有什么问题都可以及时与我沟通。”
孙医生又絮絮交代了几句,但季眠只听了第一句话就放心了,果然跟他想的一样,后面的也没认真听,毕竟是每个医生都会说的话。
云女士让他先上楼休息,和孙医生还有话要说,季眠求之不得,客套了几句之后便直接回房间了。
洗完澡之后,有人敲门,季眠随便擦了擦头发上的水。
门外是舒姨:“季少,这是新换的药。”
季眠接过,笑道:“动作倒是一如既往的快。”
舒姨知道他在说什么,但也只是装傻充愣地笑:“还不是向着您嘞,就盼着您一日比一日好。”
季眠没辙,一个个不知从哪里学得,嘴里抹了蜜似的,摇摇头,对于告密的事,突然就懒得多说了。
再次醒来,已经是傍晚。
打开微信,先看到的是梁榛发来的消息,前两天他让梁榛看好医院附近的路段,季眠按照某个人的风格,买了附近的几套房产。
他思忖片刻,知道顾医生应该要下班了,便直接给他打了个电话。
海城人民医院。
手术室红灯还亮着。
手术室安静,不仅因为手术难度系数,是还因为这次手术的主刀医生是在心外科以高冷闻名的顾时沉。
今天心外科手术多,顾医生一天基本全待在手术台上。
即使穿了最普通的手术衣,也能一眼在人群中认出那清隽修长的身形,那双深邃幽冷的眼眸。
顾时沉动作有条不紊,嗓音淡漠平静:“血管钳。”
整个手术室,除了顾医生的声音,就是器械碰撞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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