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六十七章 白刃战(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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狙击步枪的枪声在山谷内不断地回荡,星光武装的阵地内,接连有士兵被子弹击倒。

林巡握着手里的狙击步枪,始终锁定着匪首所在的位置,攥着枪身的手掌已经因为过度用力出现了轻微颤抖。

他是一名优秀的猎手,但是看见猎物就这么在眼前不断寻衅而又无法反制,让他的心里很不舒服。

第一道防线的人手本就很少,在匪首的压制下,阵地内的重武器根本无法发挥出威力。

土匪们在付出三十多人伤亡的代价之后,已经冲到了阵地前方三十米。

这时候,匪首的枪声也停下了。

双方即将陷入混战,在这时候继续开枪,误伤自己人的可能性太大了。

林巡看着冲到阵地前方的土匪,抽出了腰间的猎刀,在对讲机中吩咐道:“医疗队,掩护伤员后撤,其余人准备白刃战。”

话音落,阵地的掩体后方出现了无数身影,一排雪亮的刺刀反射着太阳的光辉。

“哒哒哒……!”

双方最前排的战士开始疯狂扣动扳机,等子弹打空之后,宛若潮水般的向着一处冲撞过去,数百人很快绞做一团。

仅仅碰撞的一瞬间,双方就有十几人被对方的刺刀捅了个透心凉。

肉搏战已经不再需要战术,土匪们也不会讲究什么战术,在这个逞勇斗狠的群体当中,没有什么单兵刺杀训练,也没有通过队形彼此弥补的刺杀技术,只有满腔热血,以及在无数次厮杀当中积累的经验。

这是一场极为惨烈的白刃战,双方都已经杀红了眼,刺刀碰撞的铮鸣声,枪柄击中肉体发出的闷响声,受伤者的惨叫声,失去理智的吼声响成一片。

这个匪帮本身就是河东帮下辖的队伍,而并非菩萨帮那样的炮灰,所以后面的机枪手看见同伴和敌人绞杀在一起,便移开了搭在扳机上面的手指。

根据胡逸涵的指示,他们如今的战术并非突进,而是驻守药石谷一带,尽量将动静闹大,用来吸引河东帮的注意力,并且严令指挥官不可以参与白刃战。

说白了,这个连队就是被推出来的炮灰,他们可以歼灭多少人并不重要,能够活下来多少人也不重要,只要能让匪帮感觉到他们不堪一击,这就足够了。

战争是需要死人的,这些人被匪帮消灭在这里,要远比死在正面战场上更有意义,既然是明知必输无疑的战斗,胡逸涵当然不会想要损失军官,所以还特意给林巡下了个命令,绝对不允许在战场上开枪,因为他的枪法太准了,一旦狙击手暴露了,是要引来对方火力覆盖的。

但他低估了林巡的血性,面对敌人的火力压制,他已经憋了半天,之前瞄着百米外的敌人,他可以保持镇定,但是眼见敌人已经冲到了自己面前,理智很快被愤怒打败,拎着刀冲下了山坡。

这是一场很惨烈,但同样很怪异的战斗。

虽然星光卫队以武装自居,可是不久前才被收编的土匪们,对于星光公司并无归属感,甚至不知道自己存在的意义是什么,他们没有军人的意志,也没有想要守护的东西,混乱的现场杀声四起,但鲜有土匪掌握了白刃战的技巧。

双方拼的就是勇气,他们此刻在这里厮杀,没人知道最顶层的大人物,发动战争的原因是什么,也不知道他们是为了什么样的利益在搏斗,更没意识到自己就是利益的牺牲品。

他们勇气的来源在于生存,他们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自己只有打仗才能活下去,只有干掉敌人,才能填饱肚子。

林巡的第一个对手,是对面匪帮的二当家,这家伙手里的武器是一把红缨枪,身处人群当中,并未像其他人一样吱呀呀地乱叫,而是一声不吭,弓着身子以逸待劳。

林巡看见二当家染血的枪杆,还有身边倒着的几具尸体,手握猎刀向他冲了过去。

或许高手之间,也是有感应的,二当家似乎察觉到了林巡不是个好惹的家伙,对身边惨烈的袭杀视若无睹,目光阴翳的盯住了林巡。

林巡冲到二当家对面,与对方保持着三米的距离,手里的猎刀刀尖点地,刀刃朝外,将刀背对准了自己。

二当家自幼学习武术,一杆红缨枪接近两米长,红缨穗在穿透好几个人的身体以后,还在不断的滴血。

他见识过很多高手,对方用的武器各不相同,但招式都是有迹可循的,而林巡的这个起手式,他却从未见过。

上挑刀,本就属于出手缓慢的招式,而且因为进攻路线单一,无法变招,所以几乎没人用这个招数作为起手式。

二当家很想把林巡当成一个照猫画虎的半吊子,但对方磨得锃亮,而且刀刃布满缺口的猎刀,说明死在他手下的人,绝对不少。

战场上的对决很少会像电影里一样花哨,甚至很少有人能够在对了三招之内还可以存活,基本上两个人碰面之后,在武器没有脱手的情况下,最多只需要五秒钟,也就可以分出胜负了。

所谓搏杀,无外乎搏开对方的进攻,然后一击取走对方的性命,再去寻找下一个目标。

二当家还是率先沉不住气了。

他的红缨枪有两米长,而林巡的猎刀只有不到一米。

不耐烦的二当家挽出一个枪花,长枪刺向林巡的左肩,而后在空中变招,缩回以后再度取向他的咽喉。

林巡一动未动,右脚微微后撤,一脚踢在了猎刀的刀背上,等刀身跃起至腰间的时候,身体顺势伏低,刺向了二当家的小腹。

二当家心下一惊,暗道一声糟糕。

战场上的人在交战的时候,追求的必然是一击必杀,不给敌人继续反击的机会,但林巡是猎人出身,他在与对手纠缠的时候,有足够的耐心,所以并未选择空门大开的正面对抗,而是准备给对手留下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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