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二一 惊讶的德猫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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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列列车嘶吼着沿着铁路风驰电掣,铁路两边的白桦林和草甸子飞速的往后拉,然而不管怎么拉,每一名乘客的前方始终是白桦林和草甸子,仿佛全世界只剩下这两样景物了,这一景象让车上的乘客颇为厌倦,太单调了!

“苏联可真大啊……光是一个贝加尔湖地区就走了两天两夜,难怪我们打不过他们!”

穆勒少校看着窗外的景物,神情忧郁,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这片浩翰得仿佛无边无际的土地总给他一种让他喘不过气来的感觉,一如当初在东线率领所剩无几的虎式坦克去阻击潮水般涌来的苏军坦克群时的心情。他是前大德意志装甲师某个虎式坦克营的营长,从一个小兵一直干到少校,在东线战场跟苏军血战了整整三年时间,身经百战,从斯大林格勒一直打到安特卫普,被他击毁的坦克多达五十八辆,自行火炮不少于五十辆。神奇的是,不管是在尸山血海的东线,还是敌机遮天蔽日的西线,他的座骑都没有被击毁过,连重创都没有,这个运气简直就逆天了。

不过他的好运气在柏林外围之战的时候被终结了。当时他带着全营仅剩的四辆虎式坦克,在古德里安的指挥之下猛攻苏军防线,战斗中,这四辆虎式坦克摧毁了至少二十辆苏军坦克和数辆的su-100突击炮,在数量上占据绝对优势的苏军装甲兵依然拿虎式没多少办法。但是当他们深深锲入苏军防线之后,一个可怕的对手出现在他的面前……那是一种轮式坦克,跑得飞快,看似单薄的车体扛着一门令人恐惧的100毫米口径坦克炮,隔着两千多米的距离向在遍布弹坑的战场横冲直撞的虎式开火,几乎弹无虚发————没错,它射出的炮弹威力就是如此惊人,虎式,甚至虎王那厚厚的装甲被小刀切黄油似的切开,温度和压力都极其恐怖的气浪扫过车舱,紧接着就是温度几乎达到钢铁熔点的装甲碎片和弹芯碎屑,那个惨状就跟往坦克舱内抡了一枚60炮炮弹差不多!顷刻之间,他的营便有三辆虎式中弹起火了,他愤怒地用88毫米坦克炮朝那辆正在给德军坦克点名的轮式坦克连开三炮,由于距离太远,都没能命中目标,反倒为他招来了一发要命的穿甲弹。这枚穿甲弹击穿了虎式最为坚厚的首上装甲,装填手和炮手当场死亡,他也受了伤,被侥幸未受伤的驾驶员从起火的坦克里拖了出来,他的战争就这样结束了。

不过他的好运气并没有因此而耗尽,在战俘营里呆了两个星期后,一群中国人来到战俘营,招聘坦克手,主要工作就是到中国去当教官培训坦克兵。穆勒二话不说就报了名,他不想呆在战俘营里,那不是人呆的地方。再说,听说那些轮式坦克来自遥远的中国,他对这些终结了自己战争生涯的家伙很感兴趣,如果不能亲自接触一下,他死不瞑目!

于是他被送上了火车,抵达莫斯科然后沿着西伯利亚大铁路一路飞驰,驶向遥远的中国。

直到上了西伯利亚大铁路,他才知道德国在过去四年里到底在跟一个什么样的怪物打。火车没日没夜的开,穿过雪山,穿过草原,穿过白桦林,穿过大海般辽阔的贝加尔湖,时间一天接一天的过去,景物天天在变,可就是看不到铁路的尽头!光是俄罗斯就如此庞大了,再加上中亚和东欧,苏联的领土面积差不多是德国的十倍,德国胃口再好,也吞不下如此庞大的猎物!他只能呆呆地看着窗外那片辽阔而冷酷的土地,黯然神伤。

他的好朋友卡利乌斯碰了碰他,问:“又在想什么?”

穆勒说:“没什么,在想那些没能坚持到战争结束的战友们。”

卡利乌斯说:“别想了,他们已经安息,不必再为尘世间的事情而烦恼,我们这些活着的,还是想想怎样继续生活下去吧……你的家人怎么样了?”

穆勒说:“还好吧,就弟弟被飞机炸死,其他人都还好。签下合同后中国人给了我们三百美元作安家费,他们用这笔钱买了不少食品药品囤积起来,能撑好一阵子了。”

卡利乌斯叹气:“你比我幸运,我们家死得只剩下我一个了……该死的英国皇家空军,是他们大肆轰炸我的家乡,把整座城镇都给炸平了……现在我什么都没有了,真的什么都没了。”

穆勒说:“至少你还活着,活着就有希望。”大概是觉得气氛太过沉重了,他勉强笑着,改变话题:“其实我们都算幸运了,不必留在德国挨饿,不必被送到苏联去服苦役,到了中国还能继续跟坦克打交道,将我们在战场上积累下来的技术和经验传承下去,这已经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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