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艳帜高悬 祸起萧墙(1 / 1)
直到观主死后,玄机才知情郎早就不辞而别了。深受打击的玄机独处观中,清寂无聊。
寂寞中,愤怒于李亿的绝情和自私。玄机于观外贴出“鱼玄机诗文候教”的字样,艳旗高悬。顿时观中宾客盈门,香客文人与鱼玄机整日品茶谈诗,相貌英俊者则被她留宿观中。
玄机还收了几个十来岁的小徒弟,说是道姑,其实平日里不过是供她驱使的奴婢。内有丫头绿翘者,样貌清丽,聪明伶俐,深得玄机的喜爱。
这日午后,观里来了个书生,玄机一照面就愣住了,要不是来者是个年轻人,玄机都会认为是李亿来观里相聚了。
问话后知道:来者左铭扬,乃是落地的秀才。因为左的样貌与李亿太过相似,玄机对他生出若干好感。当晚即邀请他留宿观中,玄机对他千般柔肠、万般疼爱。左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
自此,左铭扬便常留宿与玄机的房中,宛如一对恩爱的小夫妻。
当时有官人裴澄垂涎于玄机的美貌,亲上观中调笑于她。奈何玄机一听他姓裴就生出无比厌恶之情。所以毫不客气的赶出观外。
裴澄乃功名在身之人,因爱慕玄机的才情美貌亲上观里求欢,竟然被拒之门外,只好拂袖而去。
裴澄不甘心,后又拜访了几次,可是玄机对他都是敬而远之。最后裴澄说道:“好个不识抬举的东西!最好不要落到本官手里!”
也有衙役贪念玄机美貌,上观里求欢,奈何容颜丑陋,言语粗俗,玄机实在看不入眼,便让小道姑请出观外。衙役受辱,放声道:“不过是个千人骑万人睡的**,装什么清高?!”
绿翘是个有眼色的,偶有劝导玄机,“师父,官场中人还是勉强应付之!……”
玄机讥笑道:“我一不作奸,二不犯科,官场中人又能奈我何?想我玄机,青春貌美,满腹经纶,岂可与这些俗蠢物共枕?”绿翘闻言,只好点头称是。
这日观中来了三位贵公子,公子们风雅,随身带了个乐师姓陈名韪。几个人和鱼玄机品茗听曲,谈诗论词好不风流快活。
鱼玄机见惯贵公子,对这几位公子也是稀松平常。倒是对公子们身边身材魁梧,举止清雅的陈韪一见钟情。于是谈笑间,一双妙目都在乐师身上流连。
乐师也是风月好手,见她如此,岂有不明之理?第二日晚间,乐师陈韪就独上咸宜观私会玄机。玄机见此好不欢喜,即刻与他成就了鱼水之欢。此后,陈韪便成了观中的常客。
这几年,观里因为鱼玄机的缘故,香客、文人、富商云集,有富商专门包养了玄机。咸宜观活生生被糟蹋成了青楼楚馆。
观里的几个小道姑,耳闻目染了师父的所作所为,各个都习得了一身妖魅之术。
其中尤以绿翘深得玄机真传。随着年龄的增长,绿翘也从不谙世事的小姑娘长成了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
乐师陈韪成为了这些徒弟的梦中情郎。可是迫于师父的威压,姑娘们也只敢偷偷瞄上几眼,不敢做非分之想。陈韪却不是一盏省油的灯。
陈韪于观中行走,几个花朵一样的小道姑早就落入了他的眼中。几经试探,陈韪轻而易举的将绿翘收入怀中。勾搭成奸之后,二人常背着玄机私会。
这日晚间,玄机从外面归来,随口问绿翘:“可有人来找为师?”
绿翘答道:“陈韪公子下午来过,见您不在就走了。”玄机意外的道:“他一向都会等我回来,怎么今天就先走了?”
玄机转眼看向绿翘,发现绿翘面有红霞,头发蓬松,烟波流转,一副刚刚承恩之态。玄机大怒,“贱婢无礼!脱光衣服跪下!”
绿翘不敢违背师命,只好脱光衣服跪了下来。玄机看向绿翘的身体,发现胸部留有抓痕。玄机伸手取下藤条狠狠地抽向绿翘。“下贱东西!看你做的好事?!”说着藤条劈头盖脸的抽打了下去。
绿翘被打急眼了,出口反击。“我贱?我不过跟了一个男人,你呢?你每日里都做得什么好事?”
“还敢犟嘴!看我不打死你!”藤条更加密集的向绿翘抽打去。
绿翘猛地站起道:“我敬你,叫你一声师父!你平日里的所作所为不过是个妓女,是个千人骑万人压的**!”
“闭嘴!”玄机大呵着丢下手中的藤条,一把掐住绿翘的脖子撞向她身后的墙壁。疯狂的玄机掐着绿翘的脖子,一下又一下的撞墙。等她清醒过来,绿翘已经没有了声息。喘息着瘫坐在地上的玄机好半饷才反应过来。
玄机伸手探向绿翘,绿翘已经气绝身亡。玄机惊恐地退到角落里,平息着心绪,迅速的想着应对之策。
看着窗外一片漆黑,玄机赶紧起身,悄悄打开门,看徒弟们的房间没有一点声息,玄机稍稍放心。
玄机自己去库房拿了把铁锹在院落的松树下挖了个洞,然后把绿翘的尸体推了进去。
惊慌之下,绿翘的尸体推入匆匆挖出的浅洞,上面只是薄薄地铺上了一层土。玄机随便在浮土上踩了几下,就赶紧回屋歇下了。
第二日早起,徒弟们来请安。玄机推脱身体不爽,让徒弟们闭门谢客。徒弟们依言做之。玄机还故意问道:“怎么没见到绿翘?”
有徒弟答道:“昨晚睡觉时还在,今早就不知去向了。”
玄机故作生气地说:“越来越不像话了!待她回来,你们让她来见我!几日不说她,越发的没有规矩了!好了,我不舒服,你们权且退下!”
徒弟们答应着退下。
到了晚间,玄机又问:“绿翘何在?!”
徒弟们答:“回禀师父,绿翘不知所踪。”
玄机问:“最近绿翘和谁相好?”
徒弟们面面相觑,“回禀师父,我们不知绿翘和谁相好。”
玄机说:“平日里这个绿翘最为浮浪,如今忽然不知所踪。我若没有料错,她必是和哪个野男人私奔了!哼,没有良心规矩的东西,他日若是受了骗,再想回来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你们都给我听好了!如今你们也大了,翅膀也硬了!若不想留在观中,说来为师听,我就为你们寻个好归宿,送你们出观。再有人这样不尴不尬的走,我就报官捉拿你们,到时候休怪师父无情!”
徒弟们低头答应着退下,出了师父的门,徒弟们叽叽喳喳的说:“绿翘真的跟人跑了?”
“谁知道啊?师父说是“跑了”就是“跑了”呗!”
“师父对绿翘已经网开一面了,若是报官,抓回来少不得一顿好打!”
“嘘,别说了,小心师父听见生气。”
徒弟们回头看了看师父的房门,互相示意着,闭嘴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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