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军纪(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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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军纪

第168章:军纪

巴布科夫的尸体被抬下战场的时候在俄军降兵中引起一阵骚乱,苗超不认识他,那些俄军士兵对他们这位杀了满清两位郡主来激励士气的将军可是非常熟悉,他的死让士兵们忍不住有了一种兔死狐悲的感觉,虽然面对着明晃晃的刺刀威胁,也是忍不住喧哗起来。这让赶到前线督战的总参谋长葛海华非常奇怪,随手招来几个俄军士兵一问,通译翻出来的名字让他吃了一惊,这个脑门上中了一枪的原来正是俄军在关外的最高统帅,于是连忙赶到新三军军部,原想找苗超看看有没有从巴布科夫那里弄到什么情报,结果再次让他吃惊的是,一进新三军军部,就看见几个士兵拿着鞭子正在狠狠的抽打几个俄国人,那条条血痕如同江南水乡的河道港汊一般密布在他们的**上,鼻青脸肿的几个俄国人都只见进气,不见出气了。

“住手!”葛海华怒不可遏,上前一把从正在愣神的士兵手中夺过鞭子,“这都是在干嘛?俘虏怎么给私扣私刑?苗超呢?叫他滚出来见我!”

一看是总参谋长来了,新三军的几个参谋、副官连起身行礼,可说到苗超的去向,几个人吱吱唔唔的也不清楚。

“啪”的一声,葛海华掏出短枪放在桌子上,怒道:“才打了个小胜仗你们的狗尾巴就翘上天去了?不说是吧?好,来人。把他们几个全给我拿下了!违抗上官军令,你们都活腻了吧!”

跟在葛海华身后的十几个亲兵参护马上跳出来,上前扭住几个参谋、副官。瞧这气氛不对,几个人不停地求饶,但是苗超的去向,却还是没有人说,这下葛海华真的火了。这新三军重建才多久,居然就有小帮派的苗头了。这还得了?要说这苗超并不是军校生,乃是从一线部队真刀真枪积功升上来的,为人粗爽一点,打了几个俄军俘虏,算不上什么大事,葛海华也不会过分责备他,可这小子现在居然教会手下人抗命了。这帝**队可不是姓苗的,由不得他这样胡来。想到这他反而冷静下来,吩咐新三军军部的士兵把几个俄国人放下来,叫来拯危急一一擦拭伤药,而他则翘着二郎腿默不做声地坐在一边,等着苗超回来。

苗超并不知道这些,第一个攻进俄军大本营的新三军这回捞了不少好处,各种装备物资是捞了不少油水。虽然按照军法,这些战利品都是要上缴地,但是实际上私扣战利品是个从王财率领左二军在苏南作战的时候就形成的“好习惯”,那个时候王财把好的东西都留下来装备自己的军队,不值钱的都上交天京充数,究其根本是因为那个时候太平军的装备大部分都是刀、枪、棍、棒之类。战场上缴获了比较值钱地火枪、铜炮之类的金贵武器上缴之后一般都分给了精锐部队,很少有再发给原部队的,所以为了提高战斗力,王财不得已开了这个先河,但这种事情一但养成习惯就比较麻烦了,现在帝**队的武器装备全部由总参辎务司根据军队等级统一调拨,装备的全都是制式武器,已经不存当年王财的困境了,但现在他们对于武器是不扣了,可扣起物资金银来了。这一直都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好在他们只扣战利品,却从不抢劫百姓。因此也并没有人深究,苗超这回就是发了大财了,俄军在关外到处抢掠,大本营里的金银珠宝何止千万,这等好事苗超自然要亲自去处理了。

苗超把玩着一对通体碧玉如意,兴致勃勃地回到军部,刚到门口就觉着气氛不对,原先军部外负责守卫的人全都换成了军法处的人,个个荷枪实弹的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等到他进了屋子才意识到事情不妙,总参谋长葛海华,军法处副处长吕正贤,兵团长高建国都在,而那几个一身是伤的俄军参谋已经被人包扎好了坐在一傍,正在和一个通译说着什么。

“你来啦!很忙啊!”葛海华看了看两手拿着玉如意,一脸尴尬的苗超,“你手上拿着什么呢?”

苗超心道八成是杀了那个什么少将地事情穿帮了,赶紧上前几步给几位官长行礼道:“苗超见过几位大人,不知几位大人此来所为何事,让大们久候了,卑将有罪!”

“有罪,你知道什么罪吗?”葛海华看了看吕正贤和高建国,不动声色的问道。

苗超挠了挠头,把手中的两根玉如意轻轻的放到葛海华面前的桌上,犹豫了一下道:“卑将错手杀了一个老毛子军官……”

“你好大的胆子!”也不等他说完,吕正贤猛的一拍桌子,怒喝道,“你知道你***杀了谁吗?巴布科夫!俄军最高指挥官,你交上来一具尸首就算完了?错杀,错杀两个字就算完了吗?我告诉你,你苗超这次闹大了!”

“啊!巴布科夫?”苗超一呆,吓得赶紧跪倒在地,“大人,卑将痛恨老毛子,眼见他嘴里不干净,因此一时激愤就铸成大错,还望几位大人宽恕。”

葛海华摆了摆手,冷冷的说道:“苗超,你也是久历战阵的宿将了,这种昏招你也能弄出来,我看你八成是吃定了这次攻克四道沟你们新三军立了首功,算准了咱们不敢收拾你是吧?”

苗超尴尬地笑了笑:“卑职糊涂,不过卑职留下了这几个俄军军官,从他们身上也能弄到些情报吧?”

高建国见苗超还不明所以,心中不忍道:“苗超,我跟你实说了吧,你擅杀降将,妄取敌财,不遵军令,这三条哪条都是死罪。”

“冤枉啊,大人,前两条卑将做了也就是了,这不遵军令又是从何说起啊,我,我可从没有过啊!我苗超是从死人堆里滚出来地,打仗拼命,从来不怕死,将军说打哪,说怎么打,我苗超从不含糊,”说着苗超顿了一下道,“当初皇上也正是看中了卑将这一点,才让卑将统领新三军,说我不遵军令,打死卑将,卑将也不认啊!”

几个人一听苗超抬出了皇上,心中都是一凛,高建国摆了摆手,示意军法处的兵丁把几个鼻青脸肿地俄军参谋押下去慢慢的审,随后低声对葛海华和吕正贤道:“两位将军,这苗超素有军功,这次又立了首功,再说……”高建国压低了声音道,“再说又是皇上亲点的,总得给皇上个面子吧,这事要不就……”

葛海华与吕正贤相视一眼,两个人都犹豫了起来,现在屋里的四个人,高建国与苗超都是积功而升的战将,葛海华与吕正贤却是军校生,双方平日里虽然客客气气,但是彼此心中都看不大起,军校的看不惯这些战将个个老粗,也不满军队中长期的存在的种种陋习,早就有心整顿,而战将们则讥讽军校生捧着书本打仗,都是纸上谈兵的料,特别是前次中俄会战失利,贾充战死沙场,更加让这些战将们心中不满,若不是王财始终偏向军校生,这些战将们只怕就要闹出事情来。

这次苗超的事情正好让葛海华找到了机会,正好借此来明正军法,整肃军纪,谁料苗超此时抬出了皇上来,两个人心中也有犹豫。

高建国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苗超,继续说道:“两位大人,我看苗超事前并不知道那人是巴布科夫,不知者不为怪嘛,再说那个私分敌财,这也是一直以来我军不成文的事情,长期以来各军都是这样办的,我看似乎也不能算苗超一个人的错,而那个不遵军令嘛,唉,也可能那些个参谋真的不知道呢?”

跪在地上的苗超赶紧附和道:“高将军说的是,高将军说的是,卑将确实糊涂的很,卑将知错了。”

葛海华与吕正贤无奈的叹了口气,两个人低声说了几句,吕正贤摆了摆手道:“此事我们还是据实上奏皇上吧,巴布科夫不是寻常俄军兵士,此战结束之后我朝与俄罗斯必要重开谈判,让朝廷知道事情经过,在与俄人交涉时也好有个准备。”

“怎么着还纠住不放了!”苗超武将出身,眼见这两个军校的白面书生不依不饶还要上奏到皇上那里,当时就急了,跳将起来指着吕正贤的鼻子怒道,“老子跟着皇上出生入死,从苏南打到关外,弄几个银子算什么?杀几个人算什么?你们这些书呆子,打仗能不死人吗?别说杀个巴布科夫,就是老子把这些降兵全杀了又怎么样?谁叫***跑到咱们的地头上来了?”

“住口!你胡说什么呢!”高建国万没有想到苗超会说出这等话来,马上跳起来按住苗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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