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愁里偷欢半日闲(1 / 1)
第五十五章愁里偷**半日闲
歪着脑袋,笑‘吟’‘吟’地看着任弘文,林平安问他:“是早知道我在这儿?还是碰巧了?”不是猜疑,而是半带调笑。事实上,她很开心能看到任弘文,在这样的时候。情绪沮丧时,总会怀念他温暖的怀抱,那些与他依偎在炉火前的惬意。
任弘文睨着她,只是笑问:“你希望是哪一种?或许,我是个嫉妒的未婚夫,在被未婚妻冷落后,变成了跟踪狂尾随跟踪了你呢”
虽然知道他是在逗她发笑,可林平安还是压不下笑意:“如果你真变成那样,大概我会更开心也说不定能让任少因为嫉妒发狂,岂不是证明我的魅力无穷?”看任弘文勾起嘴角,微笑,林平安渐渐敛去脸上的笑,伸出手,横过桌面握住任弘文的手,低声道:“弘文,我有些事一定要同你说,或许,会让你很生气……”
她还没有说出要讲的事情,任弘文已经笑了起来,反手把她的手握得更紧,他温言道:“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生你的气。平安,当我决定和你在一起时,我就已经这样想了……”声音稍顿,他眼中流‘露’出怀念的神情:“我父母去世时,我的年纪还小,其实已经记不太清他们是什么样子了。可是,在我的记忆里,他们从没有在我面前吵过架……平安,我渴望那样的夫妻生活,平淡而温馨,不必那样‘激’情四‘射’,只要每天相对,目光相对时,能够给彼此微笑;能在伤痛时,彼此温暖安慰,共同去面对、去承担,这样就已经足够了……”
这是任弘文第一次对她说起他的父母,说起他想要的婚姻生活是怎样的。忽然之间,林平安觉得鼻酸。是感动,也是歉然,似乎是认识任弘文之后,他就一直在为她的事情担忧。他是她的安慰者,她的守护神,而她,却似乎什么都没有为他做过。
“弘文,我期待着那样的生活,期待着每天早上醒来时,看到你对我微笑……”她低声呢喃着:“可是现在,我得对你坦白,之前我答应过你不再去追查的,可是……”嗫嚅着,她还是把之前所查到的那些事都对任弘文一一说了:“我不知道,到底是谁换了爷爷的‘药’。不管是谁,爷爷都一定很难过吧……”
握着任弘文的手,望着他专注的眼眸,她涩声道:“其实,我不该再同你说这些事,似乎最近,总是让你陪着我一起纠结在这些事上……我不是个好的未婚妻是不是?”
因为她渐显低沉的声音,任弘文笑起来:“这个不好,就要看是什么标准,又是谁制定的标准了。平安,我不觉得听你说这些事是种纠结。我要你知道,不管是什么事,不论是什么时候,我都会是你最好的聆听者。如果,你把心事同别人说,而不像我倾诉,我会生气的”他刻意做出生气的表情,让林平安微怔之后不觉笑了起来。
看着她的笑,任弘文站起身来,像个绅士一样半弯下腰去,伸手相邀:“既然要做个好的未婚妻,那么林平安小姐,请把自己‘交’给我一个下午好吗?我保证,这会是一个令人难忘的下午……”
面对这样的笑容,这样的温柔,她又怎么可能不答应呢?
林平安以为任弘文大概会带她出海,坐着邮轮,在公海上迎着风,看着天,碧海蓝天下,足以忘忧。
可等到车子停下时,她才发觉任弘文带着她来到了那间船坞。她还记得的,当初被带到这间船坞,正是在她复仇之后,那时候的她,也是茫然难安,那段日子里,只有在这间船坞中,她才有那样一段极宁静的时光。只可惜那样的宁静时光太过短暂……
回过头望着任弘文,林平安低声浅笑:“我现在已经开始觉得,或许,这个下午真的是一生难忘的午后时光了。”
离远都市的喧嚣,这座被绿荫围绕,能远眺到海滩,带着东南亚风情的白‘色’木屋里,仿佛连气息都泛着宁静的味道。
很少电器,甚至没有安装网络和电话线,一到了船坞,任弘文就关了手机。林平安看着他发笑:“你不怕公司有急事找你?”
不像她这样悠闲,任弘文早已经全面接手任氏公司的业务。甚至金融杂志都开始在打如意算盘这位香江未来的王者,称他是未来香江五十年的经济主宰之一。
林平安的调侃,只让任弘文挑眉浅笑:“如果任氏离开我半天就会倒闭的话,那公司那些大大小小的职员,真的是没有什么用处,可以开除了……平安,任氏能有今天,虽然有爷爷事必躬亲的功劳,可是如果他真的把所有的一切都掌控在手里,不肯放权的话,那今天的任氏大概也不过是家小小的航运公司了。”
“啊,我怎么觉得有人在表白,以后会有很多时间来陪我呢?”林平安歪着脑袋看他,轻笑着把手机关掉随手丢在桌上。人却慢慢地倾近身,一张俏丽的面容俯近任弘文的,粉嫩的‘唇’微翘着,笑盈盈的好像是在邀请。
任弘文俯下脸去,嘴‘唇’就在碰到林平安的‘唇’时,她却一声轻笑,偏着头闪了开去。眨着眼,她掩着‘唇’吃吃笑着往旁边闪去,只是还没有走开两步,任弘文已经拉住她的手,轻轻一扯,把林平安拉近,用手揽住她的腰,深深地‘吻’了下去。
暖暖的‘唇’紧紧地贴在一起,‘唇’舌纠缠,带着淡淡的香,是她的馨香,那样的醉人,让他想要得到更多,不由得更加深了这个‘吻’。不过,‘迷’醉在这个‘吻’中的,并不仅仅只是任弘文一个。在甜蜜的亲‘吻’中,林平安合着眼,觉得他干净的气息仿佛似一张网,将她紧紧地缠绕,让她就那样心甘情愿地沉醉其中。
再成熟的人,在爱情痴缠时,也有不自觉的幼稚。似乎在对方面前,总是会变得有些不像自己,哪怕是活了两辈子,仍觉得自己像个初识情滋味的怀‘春’少‘女’一样。
这样相拥着,凝望着他的眼,听着他微微的喘息声着,林平安突然把头埋进他的怀里,发出吃吃的低笑:“因为接‘吻’而几乎发病的,大概你任少要算是第一人了吧?”
“怎么会呢?我之前听医生讲过,有人因为这个死掉的”一本正经地说着,任弘文看着抬起头来,因他坦然的面容而渐渐凝重起来的林平安,突然间就笑了起来。
吁了一怕,林平安娇嗔地打着他,默然片刻,忽然低声道:“弘文,我想你知道。答应你的求婚,不是因为你的求婚时机恰到好处,而是因为——我喜欢你——不,是比喜欢更多的喜欢”她静静地凝望着他的眼,声音虽然平淡,却带着那样认真的神情:“我愿意和你共度一生,愿意为你生儿育‘女’,愿意和你一起变老,愿意和你分享生命中所有的一切……不过,”她突然狡黠地一笑,掀起眉,带着些小得意地歪着脑袋斜睨着他:“不要想我说出那三个字来在听到某人亲口说出来之前,我绝不会说的……”
她眨着眼,勾着他的脖子,娇媚的眼神如秋水横‘波’,带着****:“想不想听,可就都取决于你了。”
任弘文低了下头,抿了抿‘唇’,再抬起头时,似乎是想说些什么,可最终却只是笑了笑,在林平安期盼的目光中别过脸去。
“还没有吃午饭吧?先坐一下,马上就有得吃了。”
看他笑着回避了她的追问,林平安有些失望,可只是目光一闪,就又笑了起来:“你要做饭给我吃?任少,我没有听错吧之前可没有听说你会做饭呢”虽然对任弘文的手艺深表怀疑,可是跟在任弘文走到开放式的厨房,林平安还是一副大感兴趣的模样。
“很多人都说过我很聪明的……”任弘文低笑着,随手打开冰箱。林平安在旁歪着脑袋看,立刻发觉冰箱里的东西大多都是新买的,甚至连超市的保鲜膜还没有打开。眼珠一转,她立刻猜到任弘文带她来之前早已经有了准备,不由抿‘唇’偷笑。
有个人在悄悄地关心着,这种感觉会让每个‘女’人都觉得满足。
因为任弘文的拒绝,林平安也没有再坚持要帮手,就那样趴在厨柜上,看着任弘文摘菜,切‘肉’……她甚至都没有问一句他要做什么,只是那样歪着脑袋看着他,眼睛从不曾移开半分。
是她太喜欢这个男人?才这样偏心。居然甚至觉得他挥刀的样子都透着潇洒,像画家拿着笔,小提琴家拿着琴,看起来那么的优雅,那么的自然……
其实,她也知道自己是****眼里出西施了。要是由别人来看,大概会觉得任弘文的手法真的是很烂。再聪明的男人,学起厨来,也不可能那么天才。可是,哪怕他过会儿端上桌的是一块黑炭,她也觉得自己会笑着吃掉……
这样想着,她忽然就低声笑了起来,捂着嘴,吃吃地笑。让任弘文也抬起头来看着她。目光一对,他的眼神便凝滞住,握着刀的手一错,已经在他按在‘肉’上的手指划过。
“啊……”一声惊呼,叫的人却不是任弘文,而是林平安。扑过去,抓起任弘文的手指,她顾不得他的指尖还带着生‘肉’的油腻,已经送到‘唇’边,用嘴‘吮’去他指上的污血,“‘药’箱放在哪儿了?嗯,伤得不算太重,应该不用去医院的,我找找,要先消炎,再贴上创可贴……”
林平安急急地说着,听到头顶有些发闷的笑声,她抬起头瞪着直乐的任弘文,霸道地用手指戳他的‘胸’口:“任弘文,你要知道,从我答应你的求婚那一刻起,你这具身体就是属于我的如果你不好好照顾,让我的东西受到任何损伤了……哼,你知道,我这个人可是睚眦必报的”
任弘文仰了下头,忍着笑,把她环在怀里,用没有受伤的左手握着她的手,轻轻地摩挲着她手指上的那枚戒指。他低笑道:“平安,你不知道,我现在有多满足……”
“满足?我以为你会说很快活的……”她歪着脑袋,忽然间就笑起来:“我喜欢听你用满足这个词。快活、开心,到底只是一种情绪,不过是大脑皮层的刺‘激’……可是满足,”她用手轻抚着他的‘胸’口,“它发自这里……弘文,同你在一起,我也满足不只是今天,还有以后的每一天,我都希望这种感觉不会改变。”哪怕他一生也不会说那三个字,可是她知道,他的内心里,是许了她那三个字的。
目光相对,任弘文突然低下头,‘吻’上她的‘唇’。带着淡淡的腥涩,她的‘唇’舌间,还带着他的血味,可是,这样****的‘吻’,却是让他无法自拔。仿佛,就在这一‘吻’之间,借由彼此的‘唇’,碰触到了对方的灵魂……其实,不是‘唇’,而是心。在这一刻,他才觉得他和平安是真的完完整整的一对,不只是这一刻,而是永远的……
因为这样的‘插’曲,林平安再不肯让任弘文碰刀,更不让他碰水,接下去的洗菜什么的活儿都由她一手包了。可是到底,任弘文还是坚持由他来调味,掌勺。
不过最后出炉的煎牛扒,比林平安想象中要好许多。虽然卖相不怎么好看,可味道却是出人预料的好。
吃过饭,林平安洗碗,清洁厨房,任弘文就像刚才林平安做的一样,趴在厨柜上看着她。这样被他凝视着的感觉,很是奇妙。像——被人注视着灵魂一般……
前世的沈晴,总是生活在水银灯下,享受着无数男人的注视。可是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奇妙感觉。这让林平安想起之前曾听人说过的“灵魂伴侣”的说法,虽然只是一念而过,连她自己都不禁发笑。可是,那样的念头,只是让她想一下也觉开心。
不知为什么,她突然觉得有些害羞,瞥一眼任弘文,她刻意笑问:“客厅里摆的那架钢琴是你的?我没有听你弹过,不知道,现在我有没有荣幸听一下呢?我的未婚夫”
“能为小姐效劳,荣幸之至。”任弘文夸张地一礼,起身走过去坐在那架白‘色’的钢琴旁。
午后的阳光,从大幅的落地窗投‘射’而入,隔着薄薄的轻纱,照在任弘文的身上。从海上吹来的微风,带着淡淡的海腥味,舞起轻纱,拂过面颊……
在这个宁静的午后,这栋白‘色’的小木屋里,回‘荡’着悠扬的琴声。
林平安抬起头,手上还在滴着白‘色’的泡沫,可是在这琴声中,她却好似根本忘了自己要做什么似的,只静静地聆听着琴声,默默地望着那个笼罩在金‘色’阳光的男人身上。
已经不是少‘女’,可是仍然觉得眼前的一幕,好像童话故事。而她,像是终于遇到王子的灰姑娘……不,大概在所有的版本里,她和他,都是王子与公主,可是,那些人不知道,她这个外表像公主的‘女’人,骨子里仍不过是个灰姑娘。没有公主的骄傲,有的,只是灰姑娘对幸福的渴望。
低下头去,一滴****,无声地滴在水槽里,转瞬就没入那层白‘色’的泡沫里。
深吸了一口气,她勾起嘴角,放掉水槽里的水,拧开水龙头,飞快地冲洗干净盘子,这才抹干手,笑着抬起头来:“好像,在音乐里做清洁工作,时间都会过得特别快”
看着歪过头看她的任弘文,她走过去,坐在他的身边。聆听着,微笑着,渐渐地把头靠在他的肩头。
其实,现在不管他弹的是什么曲子,对她而言,似乎都是一样的,她所听到的,不是那些古典名曲,而是他的心。
很想这样同他说,可是,又觉得‘肉’麻。她就抿起‘唇’,只是笑。过了一会儿才低声问:“弘文,为什么会选择我做你的终身伴侣?嘘,一定要说得动听些就算是满足我的虚荣心也好……”
她的话,让任弘文失笑出声。垂下眼帘,想了想,才淡淡道:“第一次见到你时,其实我并不喜欢你的。”
“这我知道都说了一定要说得好听才行”林平安不依地娇嗔,可是又忍不住好奇:“既然第一印象那么不好,那怎么后来又和我做朋友呢?”
“嗯,大概是因为你的倔强吧”任弘文想想,仍然没有甜言蜜语:“你也看到了,二叔生的都是‘女’儿,我从出生起,就和几个堂妹一起生活,她们有时候也很倔强,可是和你的倔强又有些不同……当你从马上跳下来,一瘸一拐的时候,我就想,这个‘女’生可以‘交’一‘交’……至于后来,”他顿了下,忽然低了下头:“或许,是习惯了吧不知不觉中,就习惯了注视着你;不知不觉的,就习惯了去关心你;然后,习惯了有你在身边的日子,习惯了去聆听你的心事,习惯了安抚你,也习惯了去想和你一起生活的样子,习惯了未来的日子里一定要有你陪伴的想法……”
没有甜言蜜语,实在不是让人觉得虚荣的说词。可是林平安合上眼,枕在他的肩头,却在不自觉中‘露’出微笑。
是啊,其实,所谓的爱,有时候也不过只是一种习惯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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