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章 涣尔冰开(1 / 1)
笠超笑骂道:“你不睡这儿,难道还想睡外面的冰天雪地里啊?”
当越峰知道自己喝醉了被抬到医务室里后,还委屈得不得了,觉得自己是被罗钢门连累了,受池鱼之殃。
锦台和人见面就熟,他笑呵呵地拍着越峰的肩膀说:“峰哥,你算不错的了。昨天,全靠超哥的一指禅救了你们。喏,你那兄弟现在都还没醒呢。”
越峰扭头看去,见自己临床的罗成刚睡得像只死猪一样。
来宾们吃过早饭,分批坐上了电动车进到景区里玩,人们被这里银装素裹的冰雪世界、原始风光所吸引,情绪亢奋,打着雪仗,如返老还童一般。年纪大一些的长辈们爬不了山,就坐在直升飞机在空中鸟瞰、观赏整个景区。
好些年轻人则从大瀑布的旁边的便道爬到山上,欣赏那美丽如画的风光。
中午大家就在景区里吃了顿便饭,年轻人们游兴正隆,相约下午还要去瀑布的上游探险。
吃完饭在景区的温泉池子旁边休息的时候,婉如找到笠超,让他照顾好乐乐和他干妈,她说和赵贤再玩一会儿就要回去了。
笠超劝她,既来之则安之,姐夫难得出来一趟,就多玩一两天嘛,好多景点还没玩呢。
婉如说赵贤现在忙得很,得赶回去处理些事情。最紧要的是她的好朋友秦澜正和他老公闹离婚,无论如何她都要赶回去劝劝。
笠超认识秦澜,是婉如大学时的同学,她的闺蜜,听说她要离婚,感到有些意外,便问道:“秦姐和她老公关系不一直挺好的么,儿子都七八岁了吧,怎么闹起离婚了呐?”
婉如叹道:“也算是为了她那个儿子的事情吧。听澜儿说,当时她生儿子的时候大出血,情况危急,被夫家人送到医院抢救,万幸的是在最后母子都平安了。最近因为她弟弟和她老公闹矛盾,说出当时她在手术室里抢救时,她的婆婆和老公在医院签字时的意见是保他的儿子而放弃大人,当她的家里人感到医院得知这一情况,气坏了。她弟弟抢了把手术刀架在他老公脖子上逼着他改签了字,澜儿的妈妈为了救她甚至还给她老公的父母下跪。后来,秦澜母子平安出院后,两家人都对这件事守口如瓶,这么多年也相安无事,直到前几天澜儿弟弟因为经济上的事情和她的老公闹翻脸,戳破了这件事。”
笠超听了以后感叹道:“呵,还真够曲折的。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而且秦姐一家人一直都很和睦、安稳,为了这件事,值不值得啊?嗯,这事你是要好好劝劝她,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还能过的话将就过呗,就当为了她的儿子。”
婉如和赵贤走了以后,笠超还在为这件事闹心。他想要是柔柔和两个儿子的话,他会选谁?刚想到这儿他伸手就拍了自己一耳光,自言自语骂道:“尼玛好的不想尽想这些没影的事情,吃饱了撑得慌。”笠超觉得这种事还真有点想网上流传的那个小段子,说的是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孩问她男朋友,如果她和他妈妈同时掉进河里了,她男朋友先救谁?笠超想,这尼玛根本就是无解的问题嘛。幸好自己的老婆懂事,绝对不会来问自己这种无聊的破事。如果谁吃饱了没事干,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话,笠超在心里恶狠狠地说:老子谁也不救!
到了年底,笠超和若姒的应酬更多了。两人好上以后,人前人后尽量表现得很低调,不露声色,但时间长了,纸还是包不住火,两人的一个眼神或一个亲昵动作,让他俩慢慢露出了马脚。但大家都心照不宣,甚至还觉得他们老大这么大个老板,又生得风流倜傥、玉树临风,有个把卿人算个屁事。再说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当然也有人心怀不忿。傅玉堂一直就对这事愤愤不平。
笠超见他老舅一听到晚无所事事,书也不写了,东游西逛的,怕他闲出毛病来,每次聚会时,都请他来喝酒,傅玉堂的酒量可是不弱的。
傅玉堂为人精明诡诈,他的眼睛里可不揉沙子,看到外甥和若姒之间的眼神和亲昵手势,便知道他俩之间确实是有了私情,笠超这混蛋没打诳语。心里哀怨道:“现在我倒是跟你在一起吃饭喝酒了,但你心里却装着别的男人,还是老子的侄儿!太可惜了,这么聪慧的一个女子,却干出这么蠢的事情,你和毛毛永远不可能有结果更不会有未来的。”每次看到若姒和笠超眉来眼去,心里都要狠狠骂道:“奸夫**,男盗女娼,没有好下场!”恨得牙根直痒痒,但笠超有应酬,每次叫到他时,玉堂心里又巴不得早点见到若姒,屁颠屁颠跟着去了,心里却是一顿的污言秽语,把自己骂了个体无完肤。
当然,更有人心怀不轨、包藏祸心。傅俊杰照例把这个信息报告给了明朗,得到了一笔不菲的信息费。但俊杰有点搞不懂明朗,感觉这个人和温家瑞完全不一样,有点高深莫测。自己给他提供了很多关于临云集团和上官兄弟的信息,可从来没见他采取什么动作,只是根据自己提供的信息重要与否,给自己数额不等的费用而已。拿到钱俊杰心里自然高兴,但见明朗迟迟不对博宽、笠超有什么动作,心中不免对他越来越失望,却又不敢随便问他。明朗跟他说过,要俊杰做好自己的事,其他的都不用他操心,不该他问的千万别问,只管拿钱提供消息。
一月中旬一个周末的晚上,笠超和青柔哄两个儿子睡下后,两人洗漱完,正准备上床休息,突然听到玉娘在他们房门外惊慌喊道:“毛毛,毛毛,快出来,菲菲大出血了,你姐夫正送她上医院,让我们快去!”
笠超听了大吃一惊。菲菲去年好不容易怀上孩子,因为她是高龄孕妇,加上她身体一直都比较弱,所以一直在家里安胎,很少出去走动,现在听她情况不妙,笠超着急得很,套上衣服就要走。青柔听师兄和菲菲有事,也想陪着老公一起去看看。笠超忙把师娘叫了起来,让她看着丁当兄弟俩。自从这俩兄弟出世后,笠超就请来俩女保镖戴乐儿和冯蕾贴身保护俩儿子。因为上次有过被匪徒绑架的恐怖经历,青柔自然也赞同这件事。
这时家里还有英子等人,笠超简单跟师娘说了几句菲菲的事情,带着爸妈和老婆赶紧走了。
路上,玉娘带着哭腔说:“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大出血了呢?听子溪那腔调,好像很严重噢。这可怎么得了?”
听到老爸和青柔安慰玉娘的话是那样的苍白无力,笠超心里感到有些害怕,心情愈加的烦躁。不知怎么回事,笠超突然想起上次婉如跟自己说起过秦澜的那件事。虽然他在心里安慰自己,子溪对菲菲情深义厚,绝不会像秦澜老公那样绝情寡义,但心里另一个声音此时却大唱反调:人心难测,这个年代,谁又能说得清楚谁啊?慕容子溪在这个世界上还没有真正血缘上的亲人,这个孩子对他而言,重要性和意义可想而知,而且......而且菲菲还有那么大一笔财产......
想到这里,笠超心中充满了无限的恐惧,把车子开得飞快,连闯了几个红灯,吓得玉娘静静握住了车门上的把手。
青柔在一旁怯生生地提醒道:“笠超,小心啊!”
到了省医院,把车停下,笠超打开车门就往医院里跑,车子都没有熄火。
青柔帮他停好车,跟着玉娘、仲轩赶往手术室。
笠超冲到手术室门外,没找到子溪,忙跑到护士站焦急地问一名小护士说:“上官怡菲在里面做手术吗?”
护士翻看手上的记录后答道:“是的,正在抢救。”
笠超听了脑袋嗡的响了一声,脚都有些发软,又颤颤抖着问:“很危险吗?”
那护士又找出一本病历翻看着。笠超等不及了,一把抢过她手中的病历,一下就翻到了亲属意见栏,只见上面赫然写道:手术中出现危机状况,先保小孩!
笠超的眼睛一下子就睁得像铜铃一般大,他怕看错了,又仔细念了一遍,确实是让医院先保孩子啊。一股无名恶气瞬间从笠超心底升腾起来,他在心里狠狠骂道:“好你个慕容子溪,啊,你个人面兽心的伪君子,斯文败类,平日里口口声声说爱菲菲,可在她生死存亡之际你却要置她于死地,包你的娃娃,卧槽,这还是人吗?枉我姐对你这么痴情,我们一家人对你这么好,你......你这混蛋,太不是东西了。”
笠超没想到这种事情真的会降临到自己亲人身上,愤怒中一把撕碎了这份手术单,转身就要去找子溪。巧了,见子溪正匆匆赶来护士站。见了笠超,焦灼道:“笠超,你可来了,菲菲已经进了手术室,爸爸和妈妈呢?”
笠超一听火气更炽,心里说道:“啥子叫进了手术室,你是把我姐送进了鬼门关!你这畜生,还好意思叫爸爸妈妈,你不配!”他一伸手便抓住了子溪胸口的衣服,恶狠狠说道:“慕容子溪,你干的好事,我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绝对饶不了你!”
子溪一下子蒙了,错愕道:“笠超,你冷静点,别这样,到底怎么啦?”
这时,青柔搀扶着玉娘也赶了过来,见此情景,玉娘大惊失色,喊道:“毛毛,你干什么,你疯了吗?”
跟在她后的上官仲轩也喝止道:“小超,快放开你姐夫。”
笠超啐道:“呸,狗屁姐夫,他就一畜生。”他一把将子溪拖到护士站前,厉声说道:“慕容子溪,马上把家属意见给我改过来,否则的话,今天你休想离开这里。”
听了这话,子溪突然发怒了,大吼道:“改什么,我为什么要改?”
气得笠超挥舞着拳头要打他,玉娘冲上来挡在子溪前面大声呵斥道:“毛毛,你疯啦!现在什么时候了,你还撒野!”
仲轩也上前来一把抓住笠超的手说:“毛毛,先放开子溪,有话好好说。”
青柔抱住老公使劲朝后面推,惊恐道:“笠超,你冷静点冷静点哈。”
场面乱成了一锅粥。这时,那个小护士似乎反应过来了,她冲笠超喊道:“帅哥、帅哥,先别激动,上官怡菲是你什么人?”
笠超没好气地回答道:“她是我姐!”
那护士“哦”了一声,把手上的一个病历袋递给他说:“你姐的病历在这儿,你也真是,太冲动了,咋个能随便撕病人的病历嘛?你也太扯了嘛!”
笠超没空和她计较,打开袋子拿出病历,直接就翻到家属意见栏,只见上面写道:“手术中出现危机状况,保大人,保我老婆,保上官怡菲!!!”下面的签名是慕容子溪。可能子溪签字时太紧张或是太激动,连纸都划破了。
此刻的笠超像是被雷给劈了,瞬间就呆立在那里。过了好一会儿,才有气无力地问了一句:“刚才那病历是......是谁的?”
那护士白了他一眼,哭丧着脸说:“哪个晓得你抢的是人家哪个的病历嘛?也不看清楚,还随便撕东西,看你长得帅帅气气,咋个这么没素质没教养,太野蛮了!”说完,走出护士站,弯腰去捡笠超刚才撕碎的纸屑。
这时的笠超差点就石化了,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感到无地自容,恨不得马上找条地缝钻进去。
青柔把老公拉到一边,悄悄问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怎么一来就要跟姐夫动手了,太不可思议太荒唐了。
笠超羞愧道:“我误会他了,刚才我看到手术单子上的家属意见是保小孩不管大人,我以为......以为他.....”
这下青柔明白了,低声埋怨道:“你以为姐夫就不管二姐啦,只顾着孩子?姐夫是那样的人吗!他和二姐的感情那么好,怎么会那样做?唉,你太不冷静了。这次你可闯祸了。”她看了看师兄那边又对老公说道:“要不,你马上去跟姐夫陪个不是吧,他这个人一直就挺大度的,不会生你的气、记你的仇。”
玉娘也过来听了个大概,完了她狠狠戳着儿子的脑袋骂道:“你这个死小子,都当爸爸的人了,还这么不冷静,这么爱冲动,刚才看你那样子我就觉得不对劲儿,你......你叫我说你什么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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