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雷霆万钧汹涌(600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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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话筒里有道带着浓浓困倦睡意的女声传出。

不是在和她说话——

“慕尧,起来接电话……”

商商愣了两秒,看一眼通话人,确定电话是拨给年慕尧没错。

“慕尧?”

那边声音还在继续,商商疯了一样按下挂断键,丢开手机。

想哭,没有力气。

身子缩成一团,肺里氧气像被人抽光,仅剩的那点感觉,是窒息。

她担惊受怕遭到恐吓,最无助的时候最想见的是他,可他沉溺在别的女人的温柔乡里,拥着别的女人入眠。

还是昨天那个女人?

有那么好?

即便早晨她负气离开,到晚上他也还是去了那个女人身边……

什么关心,交代别人照顾都是假的!

如果真的关心,他为什么不亲自过来看她?

好笑。

亏她刚刚听了宿管的话,心里又重新开始审视昨天的事情,感动他的关心,以为他对她至少也有在乎。

现在看来,一切都太虚假。

他那样的男人,太懂心计。

她在他面前,爱情里头早就没了方向,一头乱撞,头破血流了,却沾沾自喜的以为尝到了蜜糖的甜。

然而爱情,往往都是炫目糖衣包裹的毒药。

碰之蚀骨。

她早被这味毒药由内而外腐蚀透彻,而他置身事外的,动肾不动心。

真的,她想问问他……

即便已经做了夫妻,有没有一秒他对她是在谈情?

如果动过情,这么轻易变了,未免情薄。

陷进团自我怀疑的漩涡里,无可自拔。

电话重新又响,看一眼,年慕尧打来的,想也没想按了挂断键,不等再来第二通,按住关机键,将手机彻底关掉。

打来做什么?

解释还是摊牌?

无论是哪种,眼前她全都不想理会。

有过一阵的歇斯底里,但是过后却只剩死灰般的平静。

抹了把脸,视线落在桌上多出的纸盒上。

拿到眼前,掀开盖子。

厚厚一叠照片,最上头一张年慕尧横抱着女人进-入酒店,是昨天下午她隔着马路目睹的画面,有女人的正脸,瓜子脸,五官精致妆容淡淡。

有她学不来的楚楚可怜,很美……

第二张开始,已经不堪入目。

不同的男人,同一个女人。

狼狈的、肮脏的、恶心的、迎合的……

根本是在挑战人的承受极限。

胃里有些翻涌,将照片丢回去,飞快盖上盒盖。

年慕尧喜欢这样的?

喜欢她什么?

伺候男人的经验?

不自觉冷笑了声,已经只剩满心悲凉。

也对,他那些奇奇怪怪,在她看来脸红心跳的要求,这样的女人做起来,应该毫无难度,轻易满足他各种大尺度要求。

男人,尤其年慕尧这样,招招手各种各样女人挥之即来的男人。

在一个女人身上难以得到满足,自然能够在很快的时间之内再找别的女人索取着满足回来,亏待不了自己。

而她,得他年太太的称号,真的已经应该感恩戴德。

其实是她高估了自己的位置。

在他那里,即便她是有所不同、特别的,那这种不同和特别也仅限于给了她妻子的名分而已,并且这名分还是因孩子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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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藏了太多事情,整夜没睡。

七点多,校园里忙碌起来。

看看时间,收拾了下准备去上课。

喝了杯水,不饿,也还是去食堂吃了些。

七点五十。

走到上课的教学楼要十五分钟,八点二十上课,时间很充分。

一-夜没睡的缘故,出门的时候就不大舒服,昏沉沉脸色很差,血色全无的没走多久,额上背上就浮了一层虚汗。

眼皮一直在跳……

也没吃什么东西,但胃里翻搅着,逼得她想吐。

拍拍xiong口,停下来喝了口水,才又继续往教室方向走。

——————

同一时间,黑色宾利慕尚一路开进校园,车速不慢但很稳,车窗半开着,里头戴墨镜遮掉大半张脸却难掩矜贵气质的人,一路吸引无数眼球。

开到教学楼附近,车停。

校长携一众领导等在那里,车门打开,车里人下来,往来的人很多,耳朵里惊呼声四起已经有人开始拍照。

“年院长,很高兴您能来本校任教。”校长伸手迎上前,“我特地叫人替你准备了专用办公室,要不要先过去休息一下?”

墨镜下,年慕尧眉心微皱,伸手勉强配合了下,“不必。”

校长模样明显有些惶恐,试探。“那……”

年慕尧却恍似未觉的,墨镜下视线落在不远处一抹由远而近,不过一-夜没见,模样却虚弱很多的身影上。

她真的只是在走路。

旁若无人的,丝毫没有注意到这一处不同寻常的‘热闹’。

宽松外套将四个多月的肚子完美遮掉,本就偏瘦,这么一来更像风一吹就能散开般,好像很不舒服的模样。

很叫人心疼……

想及半夜那通电话,小丫头肯定有所误会,等下上完课,势必是要找她一趟。

——————

“傅商商——”

商商走到教学楼下,听到楼上有人喊她名字。

下意识顿步,抬头。

一瞬,生了变故。

‘哗——’

一盆凉水从楼上精准的迎头而下,商商反应过来想躲闪都来不及的,刚好被那冰冷液体浇了满头。

冰凉彻骨,刚从冰箱里取出来一样。

猛地一个激灵,懵了。

五月的天,入了夏,却仍难抵抗这盆冷水的凉。

浑身湿透,瑟缩着颤抖。

忘了该有的反应,大概受了惊,小-腹抽疼,双手下意识捧住那里,立在原地,一时间不知该如何自处。

——————

年慕尧听到有人叫她名字,亲眼看着那盆水将她浇得湿透,想阻拦,毕竟隔了段距离,时间上来不及。

食指指了指楼上泼水的方向,步子却半分也不耽搁的跨开。

开口时嗓音已是冷凝,“抓住楼上那个人!”

校长得了吩咐,不敢怠慢,立刻叫人去办。

年慕尧脱了身上西装外套,过去将呆怔在原地的人包裹住,动作一气呵成的,等到商商回神自己已经被人横抱入怀。

眼底渐渐有了焦距,看清上方的人,挣扎。

但他步子太快,手臂力道又是紧箍,挣不开,已经听到他开口问校长,“你说替我准备的办公室,在哪里?”

校长看看他怀里的人,反应过来,带路,“不远,跟我来。”

“准备干毛巾,热水以及干净的衣服给我。”

一行人远去,闹剧才算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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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办公室,要校长准备的东西很快送来。

多余的人退出去,临走有人贴心拉上窗帘。

商商坐在椅子上缓了缓,手腕已经被人捉住,皓白手腕上尚还带着水渍,他指节修长捏在上头,指腹暖暖的,同她腕上冰冷温度形成鲜明对比。

其实很少有人知道年慕尧精通中医。

商商也是有次无意间听年西顾提起,才得知年慕尧外公那一身妙手回春的中医医术,没有传给嫡出儿子,却尽数教给了年慕尧。

真的,他天生就有的人偏爱的资本。

想得深了,入了神。

“没有什么问题,肚子疼不疼?”还是被他关切中带着紧张的嗓音拉回神。

肚子……

如今,商商对这两个字尤为敏-感。

这两个字无时无刻提醒着年慕尧的背叛,更提醒着他娶她的原因。

因为肚子……

瞧,出了事,他最先过问的还是肚子疼不疼。

着力,飞快将被他捏住的手腕抽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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