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破坏与创造（1 / 1）

当季路和古一回到现实的时候，莫度已经不在房间里。季路下意识地看了下时间，发现时间才过去几分钟而已。如今这种时间错位的问题对季路来说早已习以为常，只是在内心里还是会忍不住羡慕一下这种随意操控时间的能力。

古一淡淡一笑，仿佛洞悉了季路的想法，对他说：“不同的空间，时间流速不同，并不是像阿戈摩托之眼那样对时间进行了操控。”

季路恍然地点点头，然后他想到刚才古一让他做的事情，略带苦笑地说：“说起来您对我真是信任有加，我自己都没信心。您可是给我找了一份大差事。”

古一边朝外走边说：“至少你没有感觉这是一份苦差事不是吗？”季路闻言赧然一笑，跟上了古一的脚步。

刚走到外部广场，季路发现不少法师正围成一个圈，不知道在围观什么。古一声音很轻地咳了几声，但在场的法师仿佛所有人都听到了。大家齐刷刷地回头，在看到古一正看着他们后，原本聚在一起的法师们顿时作鸟兽散。

在所有人都离开后，季路看到一个金发男子颓废地瘫在地上，而莫度正站在他的身边。季路随着古一朝金发男子走近了几步，立刻就问道男子身上一股浓浓的酸臭味，好像腌了很久的咸菜又发霉了一样，而且酸臭味中又混着一股浓烈的酒气。季路忍不住捂住了鼻子，一脸嫌弃地看着地上的男子，心里对于面不改色的古一和莫度钦佩异常。

看到古一过来后，莫度谦卑地弯了弯腰说：“尊敬的至尊法师，我按照您的吩咐把他带来了。”

古一点点头，莫度看了一眼男子说：“卡西利亚斯，这就是我对你说的能够帮到你的人。”

男子好像用了很大的毅力才能勉强抬起头，他看了一眼站在自己面前平平无奇的古一，然后又把头低了下去。季路从男子的眼中看到悲痛欲绝、生无可恋以及在深处那一丝不易被人察觉的某种眷恋。只是卡西利亚斯，这个名字好耳熟啊，季路想到。

古一轻言道：“卡西利亚斯，我知道你痛苦的根源，也知道你寻求的东西，在这里你可以获得启迪，获得可以让你那饱受折磨的灵魂平静的方式，当然也能让你拥有一种更为健康的发泄方式。”季路这才注意到男子蓬头垢面的脸上有着一些淤青，嘴角还残留有血渍。

名叫卡西利亚斯的男子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一开始他只是低低地笑着，可很快他便不在压抑自己，空旷的广场上回荡着他肆无忌惮的笑声。笑了好一会，卡西利亚斯才一副无赖样子说道：“难道你也要跟我说相信来世，要相信有更高的力量吗？所有信仰永生的组织都是这么说的，可你们用再华丽的辞藻也无法把我的阿德里亚带回来，无法让我们一家团圆，吃shi去吧，碧池！”

不得不说，季路非常佩服眼前这个男人的勇气，竟然敢在至尊法师面前如此放肆。一旁的莫度已经怒不可遏，正摩拳擦掌想要好好教训他一番。

古一抬手制止了莫度企图进一步的动作，她丝毫没有对卡西利亚斯的话感到生气。古一柔和地说：“来世不一定存在，但更高的力量却真实存在。卡西利亚斯，你觉得这样还是在欺骗你吗？”古一轻轻朝广场边缘的一棵枯木挥了挥手，这棵枯木立刻以时间倒流的形式恢复到了它茂盛的时期。

卡西利亚斯瞪大了他的眼睛，他手脚并用想要爬起来，但过度的酗酒让他根本没法掌控好自己的身体，卡西利亚斯几番挣扎之下还是没能站立起来。

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大大地出乎了季路的意料，原本季路以为起身失败的卡西利亚斯会放弃，但季路却看到他竟然以手当足，像一只四脚动物般匍匐到了树旁。

卡西利亚斯依靠着树干站立起来，他伸出颤颤巍巍的手，用力扯下了一片树叶，在用手摸了几下后，竟然一口放到嘴里咀嚼起来。

古一没有阻止卡西利亚斯的行为，只是手朝原来反方向一拧，原本已经恢复生机的大树再一次变成了枯木。卡西利亚斯看着眼前的景象变化，“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屈膝爬到古一脚下，虔诚地说：“大师，请你教我，请你让我摆脱痛苦。”

古一毫不在意卡西利亚斯身上的污秽，将手放在他的头顶说：“在这里你会开拓你的眼界，这样你就能摆脱你过去的痛苦，卡西利亚斯法师。”

卧槽，季路心中大叫，这时他才想起来眼前这个人竟然是《奇异博士》中的大反派狂热者卡西利亚斯。看着眼前这个浑身污秽，气味难闻又一副生无可恋衰样的男人，季路根本没法把他和后来那个充满反派魅力，甚至长相英俊的狂热者联系到一起。

莫度带着诚心皈依的卡西利亚斯下去清洁身子。等两人离去后，古一对季路说：“我想你已经知道他是谁了。”

季路点点头，不解地问：“既然你也知道他是谁，也清楚他未来的发展，为什么还要答应收他入门呢？”

古一摇了摇头，用神秘莫测的口吻说道：“命运就像一条看不见的丝带将我们连接在一起，正因为未来的他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所以今日的我才会收下他，这正是先有果再有因。”

季路不能理解古一的说法，在他的思维里凡事有因才有果，但在古一看来有果才有因。这就好像鸡生蛋蛋生鸡的哲学问题一般。

古一没有过多解释自己的话，话锋一转道：“但现在卡西利亚斯法师还会不会堕落到那个地步，即便命运也无法给我们答案。”

看到季路还没反应过来，古一点明道：“你的出现不正是这条命运长线上的一个变数吗？就像之前我曾经告诉你的那样，随着你的心意全力去做你想做的事情，不要在乎命运如何，不用担心命运如何，你会是这个世界命运的破坏者和创造者。”

季路看着信心满满的古一，忽然感觉古一拜托自己的这差事也没自己想得那么好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