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瀛洲天火劫(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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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拂伸长脖子看了一会,蓬莱岛上的人御迟最怪,再怪也怪不过这名和尚。

花香飘过来,绝定还是不想了,认真的漫步于花海中,从来没有的宁静,空气中的花香闻起来很是舒服。不知不觉走出了花田,到了沙滩上,远处一间小渔屋,外面围着篱笆,里面也摆满了花。

一直不知道三娘住在哪,也只有三娘这么有闲心,种出这么一大片花来。前面的小屋一定也是她的了。正好和三娘讨些蜂蜜吃,上次他送来的早就吃完了。

过了篱笆,小木屋向外敞开着窗户。想去敲门,手悬在半空停下了,毕竟只是猜测,如果这间不是三娘住的,是那个什么东君,就太冒昧了,还是先往屋里看看。

家具和他的差不多,床上,桌子上,地上摆着很多毛茸公仔,小熊,小狗,小兔子。

这些,这些,不是我给楚玥的吗?难道这间是楚玥的房间,怪不得赤陀非让我来,上了他的当了。

转头刚要走,楚玥拎着只鹦鹉,从花田里走了过来。陈拂急忙躲进了旁边的小窝棚里。

楚玥进了屋,背对着窗户,把鹦鹉放到桌子上,双手拄着下巴说:“臭鸟,以后别乱飞了,小心让老鹰吃了你。”鹦鹉拍了拍翅膀。她又说:“你要再死了,就没人和我玩了,欧阳伯伯去世了,陈拂不理我,就连可乐也消失不见了。”

陈拂听的真切,心里不知道为什么酸酸的,真想出去和她说个明白,可是又怎么能面对她呢?

鹦鹉的叫声打断了他的思绪:“小偷,小偷,有人偷看。”

陈拂撒腿就跑,这都是什么事啊?表面不肯和她说话,却跑到人家里来偷看,这要是给她抓到了。进了树林,才发现跑错了方向,根本就找不到来时的路了。直转到半夜才找到了主路。

小屋的窗户被三娘支开了,小桌上点燃了油灯,泡好了茶,旁边放着一个锦盒,里面是玄同给他配制每天要吃的丹药。

大口喝茶把药吃了,心里乱糟糟的也不想睡觉,提上灯笼到玄同府上通报去了。

九月十四,玄同驾船独自一人上了无想海,躺在船里,提着酒坛子灌凉水一样往嘴里灌。

远处漂来一艘小船,御迟提起长衫跳进了他的船里。夺下酒坛说:“看你像个什么样子,你要想她,就去看啊。”

玄同叹了口气说:“那年云南大旱,我与三娘被大哥派出岛去赈灾。我们二人到了灾区才发现另有狐妖趁灾作祟。三娘抱着被吸干精气的孩子双眼落泪。我二人一怒寻上狐山杀了东君家三十九口,三娘因此得了个“弯刀罗刹”的绰号。可是当我看到她,一双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看着我,这手再也下不去了。

我不顾三娘的劝阻,将她带回了蓬莱,大哥倒没说什么,还让我引东君回归正路,我便教了她一些道法。谁知道没多久她跑去了瀛洲独修了,我这才知道她还在恨着我呀,只等修行有成找我和三娘寻仇了。”

御迟坐下,从怀中取出一只碧玉碗,倒满了酒说:“新仇也罢,旧恨也罢,该了的总都要了的,你不去怎么能帮的了她呢?”

第二天陈拂一早就被玄同急勿勿拉上船。

玄同一夜没睡的样子,脸上冒出了胡子青渣,一身的酒渍。

陈拂到是算着日子,今天是十五,他这个样子,是要去看东君了,可到底是什么样一个人叫他这样牵挂呢?想问,但几次都没有开口。玄同只顾着划船,哪还有闲心回答他。

一座粉红的大岛出现到了前面,远远的听到岛上如雷般的水声。岛上漫山遍野桃花,朵朵娇艳诱人,那主峰之上悬挂五条瀑布,水声便是那里发出。

陈拂知道那便是瀛洲岛了。

天空中几团阴影挡住了阳光,瀛洲岛上空涌出了很多红色的怪异云团。

一个个旋转的漩涡,不断有闪电迸出。玄同皱了下眉,拼了命摇船,到了岸边,船也不系,一个人跑进桃花林里去了。

陈拂把船拖到岸边绑好,哪里还有玄同的影子。

到处都是桃花,根本不知道跟在哪,也顾不了这么多了,追进了桃花林里。

看不出来哪是路。想着退出去等,还没走听到有男子合着琴声高声唱道:“渺渺惟独姑射乎,翩翩不与会蓬壶。未同尘世容颜老,更系天资秀色殊。自许立身高洁在,岂宜相问入时无。白皙一段若冰雪,轻薄几何近酒徒。翩翩岂与会蓬壶,渺渺惟独姑射乎。一段柔荑裁白雪,千层凝脂透肌肤。未同尘世容颜老,更系天资秀色殊。自是立身高洁在,岂容浪子并登徒。”

寻声过去,到了一片空地上,原来是御迟把琴架在一块高石上放声歌唱。

玄同站在一侧,焦急的看着对面。一位姑娘跃坐在桃花瓣中。肤如白雪,唇如朱砂,柳眉凤眼,鼻墚高挺,发丝油黑,身着一条粉色长裙,和桃花嫣然一色。那树上花瓣纷纷落下,飞舞在他的身畔,与粉裙混在一起,分不清哪里是花哪里是裙。

不用说,陈拂也知道这就是东君了。难怪这位不食人间烟火的道长也会动心。

御迟突然加快了节奏,桃花纷纷陨落。天空中的云团越转越快,把太阳挡了个严实,地面上顿时黑的不见五指。红色云团中迸出了一道道闪电,直劈向姑娘。玄同纵身扑向东君,把她压在身下。

东君推他:“不要这样,你会死的。”

玄同哪管这些,只死死的压住她不叫推开。

陈拂自从上次见了楚玥,知道很难再和她在一起了,亲人朋友一个个离我而去,苟活在这个世上还有什么意思?罢了,不如我成全了这对苦命鸳鸯。纵身一扑压到了玄同身上。

玄同感觉到了重量,这才看到是陈拂,推他说:“你这是做什么?”

陈拂没他手劲大,被推离开了,还没完全离开,一个大闪轰一声劈了下来,正中背心。浑身被电光包裹住,玄同的手也被震开了。

陈拂没了知觉爬在了玄同的身上。

涌起了一片浓烟,空气中一股蛋白质烧焦的味道。

玄同着急了,使劲推陈拂。他满脸黑灰,双眼紧闭,已然不知道是死是活了。玄同慌忙去试他鼻息,手尚没伸到,第二个闪已劈了过来。

三人周身立时被蓝色电光裹住,已看不清里面的样子。

御迟抓住狐裘的手松开,抬起头望着天,却苦于帮不上忙,情急之下指天便骂:“老天你讲不讲理,我蓬莱无一大奸大恶之徒,你却想劈就劈,难道天下就没一个说理的地方了吗?”

老天似被他激怒了,一阵风刮过,树间桃花纷纷陨落。

天空中一声炸雷,一个硕大的闪电从云间劈了下来。比前两个更大,如若劈下三人顿时将会灰飞烟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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