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 末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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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姐姐可能在张彩手上,也可能在田庄里,快去搜!”

管沅仅剩的气息破碎地迎风而来,带着一丝沙哑。

锦衣卫的人愣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迅速分头行动,一部分去追张彩,另一部分去搜田庄。

而盛阳——

盛阳扔下了绣春刀,伸出双臂。

迎面而来的真实的风拂在脸上,然后是她的墨发,带着自然的清新,一如平日里的柔顺。

总让他想起轩窗下,她倚在他手边,给他看名家字画,发梢不经意在他手背拂过。

亦或是,他抚着她柔顺的长发,一边看着晖哥儿娇憨的睡颜。

那一刻,他想了很多很多,想得双眸湿润,然后拥紧了扑在他怀中的她。

失而复得已经不足以形容他如今的心情,因为,他知道他从来没有失去过。

他的阿沅,从前世一直到今生。

他的阿沅,他坚信他不会失去他——

他如何能承受得起那样的失去?

管沅伏在盛阳肩头,因为快速长距离奔跑而带了甜腥沙哑的声音,尽是哭腔:“盛阳……盛阳……”

不远处的齐允钧凝望着相拥的两人。

他听到了管沅的哭腔,然而那哭腔不是娇柔女子想要撒娇乞怜的哭泣,而是一种有所感,以及有所放。

他听不出其中的半分可怜,却才明白她为何更值得人怜惜。

如果坚强就是不怜惜的理由,如果不屈就是不同情来源——

那么他们也不过是俗人而已。

只有坚强不屈的人,才更值得别人尊重和怜惜,因为他们远比所谓的柔弱要付出更多努力,他们所承担的。他们所完成的,都是令世人惊叹的不可能。

不可能,却可能了,就像此时,管沅居然从张彩手中逃脱了出来。

他们才值得更多的关注和怜惜。

那一刻,齐允钧释然,然而释然之后。一声长叹。

有些道理。他明白得太晚。

庆幸的是,始终是明白了。

锦衣卫没有在田庄里找到柏柔嘉,也没有找到柏柔嘉留下的任何痕迹。

“糟糕。”管沅哑着嗓子,“柏姐姐又被他们抓住了,没有逃出来。你去追张彩的人,确定能追得上吗?”她转头问盛阳。

盛阳并不敢打包票。他沉默了片刻:“阿沅你先回去休息,我去找张彩。”

“不!我和你一起去!我和柏姐姐是走散了。她才没能出来……”管沅十分担忧。

盛阳将她搂在怀里:“不要担心,你现在这样,去了不是让我分心吗?”

管沅抬起美眸,看着盛阳的眼睛。许久才叹息一声:“好吧,如果有什么事,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我。不然以后我知道了,我怪你一辈子!”

盛阳颔首。

管沅回到靖安侯府的时候。已经开始发烧了。

泡了水出来又折腾了一夜吹了风,她几乎耗尽了所有体力。

盛阳给她开了药方,又仔细叮嘱了各项事宜,才离开靖安侯府去找张彩的踪迹。

而这回,永国公府和定远侯府也全数假如找人的行列。

张彩的踪迹,在两天后找到。

令人惊叹的是,还挖出了刘瑜谋反的更多证据。

在张彩的这个藏身之处,居然挖出了上千副盔甲武器。

而这一切还要归功于人质柏柔嘉。

如果没有她,来搜查的人不可能找出盔甲武器的藏匿地点。

皇上在知道此事以后,终于坐不住了。

“刘瑜居然真的想造反?这还了得!”皇上拍案大怒。

盛阳一脸肃然:“皇上打算如何处置?”

“如何处置?造反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皇上现在才是真的怕了。

如果没有把刘瑜关起来,刘瑜真的造反起兵,然后再凭借他手中的权力打开皇城京师——天就要变了!

盛阳得了旨意,即刻和内阁沟通。

刘瑜以谋反罪,处以凌迟。

三千六百刀的场面管沅没有机会看,因为她还在病榻之上,只听说百姓还觉得不泄恨,被刘瑜鱼肉多年,此时恨不得生啖其肉才痛快。

张彩也成了刘瑜的陪葬,抄没家产。

阁老焦孟被迫致仕,焦家灰溜溜地回了泌阳,人人唾骂。

而管沅这才收到因查抄刘瑜有功被封县主的柏柔嘉的留信。

管沅读完信,才知道当初定亲时,哥哥管洌就已经跟柏姐姐谈好了条件——

刘瑜死期便是亲事解除之期。

然而柏姐姐还帮着他们除掉了刘瑜……

她不知道哥哥和柏姐姐到底是怎么谈的,谈了什么,可是,柏姐姐如今已经是自由之身了。

而且皇上封了她县主,给了她岁俸,她日后甚至都不用看父母兄嫂的眼色过日子。

信里,柏柔嘉说因为之前瞒了管沅,所以如今也不敢相见,只留了这封信,说她日后就去逍遥山水,游历各地,不回京城了。

管沅把信合上,叹息一声:“你说,她是不是为了这一天谋划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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