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五五 以牙还牙(4)(2 / 2)
对方的血沫随着呼吸吸入肺里,呛得李烈一阵剧烈的咳嗽,然而既然能够呼吸,他哪敢放弃,连忙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再也顾不得这污秽的血迹。
桌上的油灯依然在燃烧着,发出淡淡的青烟,李烈知道那是迷药仍在继续挥发,却也毫无办法,现在四肢软的像棉花糖一样,如何动的分毫?
喘息片刻,李烈突然发现自己竟然可以稍稍行动,力气也在渐渐恢复,不由一阵纳闷,这是怎么回事?连忙闭上双眼,屏息内视,却发现丹田真气竟然变成了另一付样子,被憋得急了,真气无法运转之下,竟然逆着经脉运转起来,还有无数小小的支流在四处乱撞,撞得他浑身疼痛万分,皮肤上开始发红,红得像要沁出血来一般,剧烈的疼痛让他整个人都蜷了起来,活像一只全身通红的大虾子。
过了半晌,经脉中的主流真气渐渐吸收了那些支流,便如百川纳海一般汇聚起来,再回归丹田之处,竟是成了一个小小的漩涡。也不知是真气性状改变的影响还是刚才吸入了方达人的血液,此人一定服用过解药,解药也一定随着血液运行全身,总之,李烈的力气慢慢恢复过来,疼痛也开始减轻,痉挛强直的身躯慢慢变软,恢复了过来。李烈翻了个身,平躺在地上,胸口急剧的起伏着,对于自己身体的异变,他充满了忧虑,却也无可奈何,只能无奈的接受。眼见时间渐渐过去,外面远处传来四下梆子声,李烈知道,现在已经是四更天了,春末夏初的早晨已经开始快要来临了,如果再不趁此机会逃走,只怕就再也走不了了。
李烈在冰凉的地上爬起,一个多时辰的调息,已经让他适应了体内逆转的真气运行,虽然四肢五脏依然火辣辣的疼,却已经可以忍受,并且也恢复了力气。
李烈一把将桌上油灯扇灭,就坐在床上调息起来,他不敢多耽搁,微微调息一下,平静了一下心绪,短短半个时辰,就站了起来,便要趁着天色还未亮潜行回去。
姜秀是八大坛主中武功最高之人,而且生性最为谨慎,因此被方云天委以保护方府安全地重任,今晚他和裴建德吃了一回酒,回到房中却总觉得心中不安,好像要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般,心绪不宁之下,便爬起身来,将负重护卫召集起来,又重新布置了巡逻队伍的组成和路线,更在各处死角设下暗哨,把整个方府的防御布置的铁桶似的。巡视了半宿也没有什么动静,这才放下心来,缓缓的独自一人向自己的小院走去,路过方达人院外,他突然停下了脚步,因为他闻到了一丝微微的血腥之气,姜秀一直过着刀头舔学的日子,对这血腥味道最是敏感,心中那不好的念头立时便涌了上来。
姜秀心中一震,立时放轻了脚步,见小院大门关的紧紧的,便谨慎的没有推门,而是绕到门旁,小心的爬上墙头,然后纵身一跃,落在院中,此人轻功卓绝,脚下竟是没有发出太大响声,只是微微轻响一声,绝对不会比一个成年人粗重的呼吸更响。姜秀很满意自己的功夫,警觉的四下看了两眼,便悄无声息的向房门走去。
李烈刚刚走到门前,便见黑影一闪,一个人影落入院中,借着月光见是姜秀,心中不由一惊,心念电转间并没有选择冲出去,而是轻轻抽出苍穹,笔直地对准了房门,同时口中压抑着发出微弱的呻吟之声。
姜秀全神贯注的向房门走来,一把小巧的匕首已经握在手中,血腥之气越发浓郁,使他可以肯定,房间里一定有什么事情发生。他小心的挪到门前,突然他一怔,听到里面传来极为微弱的呻吟声。姜秀谨慎地没有破门而入,而是屏住呼吸,将耳朵轻轻地贴在门上,凝神静听。
很突兀的,红枣木门板突然透出了一线黑影,姜秀还没反应过来,这条黑影已经穿透他的心脏,姜秀很想大声喊几声,可是发现如今的自己是那般无力,很大力喊出的声音到了嘴边只有微弱的“哦哦”声。匕首叮地一声掉在石阶上,发出清脆的响声,然而姜秀却再也听不到了。这八大王之首的豪杰之辈就这般无声无息的倒在了门前。李烈藏在屋里门板后,发出声音引诱姜秀趴在门板上侧耳倾听,然后趁他接近门板的时候一剑穿心。这一下刺杀很完美,至少李烈感觉很完美,这要得力于苍穹的锋利,不然别的兵刃可做不到这样无声无息的快速穿透木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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