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纸鸢(2 / 2)
他声音低沉的说道,秦听韵却眼见,一旁连同环姜在内的几个人,都默默的退到了一边,留出空间给他们二人说话。
“你一个女子,画狼作甚?”
“狼本不是坏的,他不过是比起别人更有能力得到他想要的东西罢了,而且最难得是,狼懂得节制,这是万物生存最重要的东西,只有节制才有循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不是么?我曾经听人说过一个故事,在西域某个国度里,勇猛的人喜欢寻找一些希奇的猎物,将它们抓回来供人观赏,这些动物中有狮子,有老虎,也有各种猛兽,只是从没有人在那些动物的身影中见到过狼。”
不知道这个赫连祉问这些做什么,见他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让秦听韵先回去休息,自己却留在原地不知道在考虑什么,秦听韵斜眼看见环姜手上自己画的那个风筝,因为丛高出掉落,线轴已经断了,其实风筝何尝不是在默默叙述一个道理,过度追求某一种极端的结果,后果就是自取灭亡,比如说自由。
.是夜,秦听韵回到了房间,今日虽然见到了赫连祉,可是感觉赫连祉看她的眼神有些奇怪,放风筝的时候也总是心不在焉的。
赫连祉心里必定是有什么事了,但是秦听韵不能问,她不愿意参与别人情绪的喜怒哀乐,这是她一贯的习惯。
待到子夜时分,秦听韵才睡下环姜也才离开了房间,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去了。环姜刚刚一走,秦听韵就起身了,拿起桌子上的已经有些破损的风筝细细看着,突然听到房顶上有叮当的响声,外头的侍卫听到了之后立刻上了房顶,秦听韵也急忙探出头来看。
还没有将整个身子从门里拉出来,就被一双手牵起往远处去了,那双手秦听韵是认得的,正是赫连祉。他大半夜到不睡觉跑来秦听韵处做什么?难不成想玩一出王爷半夜劫人么?
赫连祉似乎是要将秦听韵带出王府,秦听韵没有停下跟着他走,对于赫连祉她可以说是完全没有戒心的。只是赫连祉到底要将秦听韵带到哪里去呢?
行至王府外的河堤凉亭上,赫连祉终于停下了。秦听韵看着他大口喘气的样子,好像是被人追杀一样夸张,她自己整理一下衣裳,侧着身子坐上了石桌。
“说吧,半夜带我出来做什么?难不成要报前几****误会你的仇?”秦听韵就是这样,哪怕是明明有机会与人和善,她都不愿意多做做表面功夫,一贯的毒蛇不留人情面。
赫连祉摇摇头,差不多平息了气喘声才说道:“我找你是有话要说!”什么话非得要跑到外头说,肯定是不能被王府中任何一个人知道的话,才用的着他跑这么远。
“你是谁?”
他虽然气喘吁吁,这句话却说的很有力,这夜虽是春夜,只是时辰晚了依旧时分寒冷,怨不得天气,京城不就是这个样子么?秦听韵将衣裳裹紧了些,不言不语。
赫连祉心里只愿意相信秦听韵,只不过是一个时而清醒时而疯癫的超脱世俗的可怜人,其实赫连祉私心里希望秦听韵一直留在王府的,这时沉默下,夜已经越来越深了。
“你要问的问完了,我也有权利不回答你的问题,那么我们可以回去了吧?”秦听韵的手已经接近冰凉,不愿意在外头受冻了,刚想转身走,却由停下脚步对赫连祉继续说道。
“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只当我无趣随便问的,倘若……我只是架设,要是我真不是什么好人,你会如何待我?”
秦听韵说完,赫连祉就沉默了。
他从未想过这个问题,哪怕是看见一个女子居然喜欢狼,还说的头头是道,都不会往这个方面想,只是当秦听韵问起来他真的有些诧异了。
“我没有想过,倘若你是恶人,那么……是便是吧,我自己也不是圣人,又如何判定你的善恶,每个人自从生下来命运都是已经写好的,我也没有办法改变,更没有权利干涉,只是,现在我只知道你是眼前的秦听韵,无论你前面可能有很多头衔,都与我无关,我只能拿自己心里的那把尺子去衡量你,其他的我实在无暇顾及。”
秦听韵点点头,心中默默赞同却没有直接表现在脸上,这世间很少能有一个人,不用自己把所有话都说的太明白,他就能完全懂得她的意思的,赫连祉也算是极少了解她的人,所以说对于一个人的了解,其实于时间没有关系,重要的是看你们在何时遇上,若是真碰上了,那就是只言片语足矣说明一切。
也许真如他所说的那样,每个人的命运在出生之前就是已经被决定好的,像是一盘巨大的棋盘似的,上天每给你的人生走一步,都是有原因的,诚如秦听韵的重生,又比如她与赫连祉的相识一样,赫连祉似乎也觉得不该在追问下去,让秦听韵随他回去,只是此刻,秦听韵冷的厉害,打了一个喷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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