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九十二节、推心置腹(1 / 2)
陈敬龙惊道:“贺腾?……这……这……怎么可能?”
宋平康急道:“轻声贺副将若知道下官将他供出,非要下官的性命不可;咱们说话,千万不能给人听见”微一停顿,又正色说道:“贺腾怕您抢了他的位置,所以命下官暗中做些手脚,给您难堪,让您没脸接掌第九营。您想,下官级别虽与副将相同,但只不过是个管理物品的官儿罢了,既无兵权,又无武勇;贺副将若想取下官性命,还不跟掐死个蚂蚁一样容易?他的话,下官又怎敢不听?”
陈敬龙眉头紧皱,疑道:“你说的倒算合乎情理;可是……贺腾严正如铁,连跟白虎城主说话,都丝毫不留情面,如此直汉,怎么可能是暗中使坏的阴险小人?”
宋平康冷笑道:“您可别让他外表骗了那贺腾外表刚正,内心……”刚说到这里,却听帐外步声急促,有人行来;宋平康急忙闭口,不敢再说。
脚步声行到帐前,微一停顿,跟着门帘掀起,一名顶盔贯甲的将官走了进来。那将官四十多岁,浓眉赤面,正是后备军大将严奇。
严奇入帐,见陈敬龙,忙拱手笑道:“陈副将,我刚得士卒通报,知道你来;迎接来迟,还望勿怪”陈、宋二人忙立起身;陈敬龙还礼笑道:“严将军客气了敬龙此来,不过是寻军需官闲聊几句,本不想打扰将军;却没想到底还是惊动您了”
严奇怔道:“寻军需官闲聊?你二人何时有了交情?”微一扫视帐内,到摆放着杂乱账册及一把铁弓的桌上时,眼光立时定住,眉头缓缓皱起。
宋平康神色慌乱,抢上几步,挡在桌前,干笑道:“下官这里杂乱的紧,不堪久坐将军,咱们……咱们到您大帐说话吧”
严奇并不应声,上前将他推开,拿起桌上铁弓,打量几眼,扣住弓弦运力一拉,脸上登时变色;瞠目喝问:“这弓哪里来的?”
宋平康惶恐无措,脸上涨的通红,却无言以对。严奇寻思片刻,冷道:“我回头再跟你算账”又冲陈敬龙歉然一笑,低声道:“陈副将,请随我到大帐一叙”
陈敬龙见他二人神色古怪,似有隐情,颇觉好奇;知严奇邀请自己,必有话说,便不推辞,随他而去。那宋平康着二人出帐,既不相送,也不跟随,只是立在原地垂头叹气。
陈、严二人来到中军大帐,分宾主落座。严奇拿着那铁弓翻片刻,低声问道:“陈副将,这把弓,是你拿来的?”陈敬龙应道:“不错”严奇又问:“这是你昨日试射时,未用的那一把?”陈敬龙稍一踌躇,点了点头。
严奇轻叹一声,立起身来,将弓丢落脚边,抱拳弯腰,向陈敬龙深深鞠下躬去;沉声道:“陈副将,险些害你当众难堪,严奇愧疚;在这跟你赔礼了”
陈敬龙莫名其妙,忙离座抢上前去,扶他直起腰来;奇道:“严将军,这赔礼,是从何说起?”严奇红脸涨的发紫,歉然道:“宋平康胆大妄为,险坏陈副将名声;严奇管教无方,难辞其咎”
陈敬龙听他与说话,知他已发觉宋平康在弓上做了手脚,当下也不再隐瞒;正色道:“宋平康暗使诡计,着实可恶;但这事与严将军无干,须怪不到严将军头上……”
严奇摇头叹道:“怎能与我无干?他……他这样做,分明是为了我呀”
此言一出,陈敬龙登时呆住;愕然半晌,方迟疑问道:“严将军这话,可着实让敬龙糊涂了宋平康暗算敬龙,对严将军有何好处?”
严奇思索片刻,抬手让道:“请坐”陈敬龙回到椅中坐下。严奇也自落座;直视陈敬龙,缓缓说道:“陈副将,白虎军所有将领,都是由普通士卒开始,积功而升,慢慢干起来的。你知道么?”陈敬龙应道:“我听王爷说过”
严奇又道:“唯有陈副将,初入军中,便得副将之职;这前所未有的破例任命,可见王爷对陈副将是何等器重”
陈敬龙赧然道:“蒙王爷错爱,敬龙既感且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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