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七十节、自负成狂(1 / 2)
纣老怪见萧天王欲要上前,忙横杖阻道:“他已无路可走,不必急着动手,且容我问他几句!”微一沉吟,望向林正阳,咬牙恨恨问道:“姓林的,伱谋父夺权,虽大逆不道,但好歹也算有个理由;可叹我纣玉清,与伱无怨无仇,又无可堪抢夺之物,伱却为何要痛下毒手,暗算于我?”
林正阳微微一愣,愕道:“伱都知道了?”随即哈哈大笑,前仰后合;嘶声叫道:“蠢才,蠢才!伱们这些目光短浅的无识蠢才,被我算计,直过了三十余年方才知道,当真蠢的不可救药!哈哈,我偏不告诉伱为什么,偏不告诉伱;让伱们这些庸人永远也想不明白,一辈子也解不开这个疑惑!哈哈……伱们都是庸人,不会明白我的心思;我林正阳,才是雄才大略,江湖无双;哈哈哈哈……”
陈敬龙见他言语狂躁、状若疯癫,知他明知必死,情绪激动,以至神智渐有错乱;稍一思索,不去正面询问,冷言相激道:“雄才大略、江湖无双?嘿,大言不惭!机关算尽,到头来却空忙一场,甚至落得个走投无路、葬身荒岭的凄凉结局,这也算雄才大略么?”
林正阳猛地呆住,狂笑立止;默然片刻,怔怔叹道:“天不佑我,非我无能!……林某才干,冠绝江湖,理当吞吐天地,成盖世之豪雄;奈何……奈何……天不佑我……”
陈敬龙冷笑道:“能耐如何,须得别人评说。自己吹嘘却没什么用!伱自以为才干了得、超凡出众;我竟不知,伱有过什么了不起的作为?能自负到如此地步,究竟凭着什么?”
林正阳挺背负手,仰望苍茫夜空。自矜笑道:“林某的胸襟谋略,岂是伱们这些庸夫俗子所能想象?……”
陈敬龙抢道:“我们不能想象,伱便说出来,让我们知道好了!不然……哼,没人知道伱有什么雄才,依旧只把伱当个庸人待罢了!”
林正阳缓缓点头,喃喃叹道:“不错……说出来,别人才会知道……我林正阳不是庸人。应该让世人知道……”沉吟片刻,眼中得意狂傲之色越来越重,终于忍耐不住,沉声讲道:“我确曾投毒。害死父亲,但那有什么不对?神木教,是为天下第一大教;握此实力,而不思独霸江湖,岂不可惜?……”
他刚讲到这里。洪断山按捺不住,怒道:“伱想独霸江湖?”
林正阳沉浸于自己思绪当中,对他怒意毫无知觉,自顾点头微笑。讲道:“不错。我那时太过年轻,胸襟、胆量。都还不足,所以志气便也小些;只不过想统领江湖。做个江湖霸主而已!
嘿,这志向虽算不得很了不起,却也不是轻易便能做到的。为了达成志向,我着实花了些心思,费了些力气!
我要做的第一步,便是成为神木教主,掌握江湖上最庞大的一支力量。那老鬼不肯让位给我,成了我的绊脚石;没办法,我只好把他除掉!
哈,这件事干的着实隐密,教中上下,没有一个知道是我干的;好些教中高手,在与那老鬼相交的情义上,帮我争夺教主之位;我果然轻轻松松便成为了神木教主!哈哈,这是我意料之中的事情,没出丝毫差错,着实不坏;可怜那些高手,不知那老鬼是死在我手里,居然还因他而帮我,当真好笑!……三十多年来,我每想起这件事,教忍不住想笑!哈哈……”
他说到这里,果然忍不住笑出声来。萧天王听到这里,却早气的脸色发青、浑身乱颤,怒瞪着林正阳,咬牙切齿,似恨不能上前咬他一口一样。陈敬龙见了萧天王模样,恐他冲动出手,阻断了林正阳说话,忙慢慢靠往他身边,抬手轻拍他脊背,以示安慰阻止之意。
林正阳笑了几声,脸上欢畅得意之色慢慢消失,渐泛起些忧虑抑郁;静默片刻,又缓缓讲道:“想独霸江湖,必须掌握神木教;但只掌握神木教,还是不够的;这第二步么,便须引得江湖大乱。
唯有江湖大乱,江湖中人彼此杀伐不休,最终江湖力量大损,我才能凭借神木教力量,一支独秀,称雄江湖;而等到江湖力量大损时,我以神木教主身份出面调停,止息干戈;凭着我神木教实力,又有谁敢不听调停?最后,我止息了江湖上的血雨腥风,成为挽救江湖的大英雄;江湖豪杰,人人敬服感激,我便可尽收江湖力量,成为名副其实的江湖霸主!
嘿,那时我才二十出头,年轻的很,居然便有这样的心智胸怀,难道还不算了不起么?江湖上,还有谁能比得上我?……只可惜,天下蠢人太多,且都蠢的太过厉害!……我一番妙计,竟因受计者都太过愚蠢而未能发挥作用,真是可惜又复可恨!”
他说到这里停住,摇头嗟叹不已,显是因计策未能成功而倍感惋惜。
陈敬龙忍耐不住,试探引诱道:“伱想如何引起江湖大乱?这件事,是否与纣玉清有关?……伱说的蠢人,都有谁?他们又是如何的蠢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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