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1 事多(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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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渐落,蝉虫渐长。

伺候岑六娘用过晚膳,悯枝随着秦嬷嬷退了出来。

“人老了,不中用了,这才站了多久,腰板就受不了了。”秦嬷嬷微微后仰,拿手捶了捶自己的腰背。

悯枝连忙上前,帮着秦嬷嬷捶了两下,奉承道:“嬷嬷哪里老了,若是嬷嬷不说,见到的人都以为嬷嬷只有三十来岁的年纪呢。”

人人都爱听好话,秦嬷嬷自然不例外。听得这话,笑得开心,慢慢侧过身,伸手点了点悯枝的额头,说道:“你这丫头,嘴倒像是抹了蜜似的,说话都甜到人心窝里去了。”

悯枝微嘟了嘴,笑道:“婢子说得可是真话。只是您太操劳了,这才觉得累,若说样貌,有些十七八的丫头都比不上您呢。”

秦嬷嬷闻言,笑得更开心了:“就你会说话,我都快五十的人了,哪能和那十七八岁的比,一听就是假话。”

悯枝委屈道:“哪会是假话,不信,您问问卷叶、红果她们。”

秦嬷嬷看向卷叶、红果二人,就见两个丫鬟连连点头,不禁越发觉得好笑:“得了,你们就拿我老婆子寻开心吧。不过,谁不爱听好话呢,听着让人心里头高兴。”说着,呵呵呵的笑了。

三人见状,适时地都跟着笑。

几人说话正说得高兴,就见岑四郎身边的小丫鬟提着羊皮小灯笼匆匆过来,脸上还带着泪痕。

急急给秦嬷嬷行了礼,小丫鬟哽咽道:“秦嬷嬷,还请禀明娘子,去看看四郎吧。”

秦嬷嬷一阵心慌,上前两步,扯过小丫鬟的胳膊避到一边,压低声音问道:“四郎又怎么了?不是说吃了药安稳下来了吗?”

晌午,小丫鬟来过后,秦嬷嬷不放心,私自让人请了大夫给岑四郎看了,开了些安神的药服下,眼看着睡下了,难不成醒来又闹腾了?

小丫鬟哭着说道:“四郎服了药后,昏睡了好几个时辰,刚刚醒来后,就大呼小叫,说有鬼,还说什么王娘子不是他害死的,让王娘子别来找他。婢子……婢子……婢子越听越怕,这才跑来请嬷嬷拿个主意。”

秦嬷嬷脸色微微发白,斥责道:“胡说些什么,什么王娘子、李娘子的,四郎那是被梦惊着了。”回头瞅了瞅岑六娘房门,见里头似乎没有动静,稍稍安了心。

皱眉深思了一会,才对小丫鬟道:“走,我和你去看看。”

小丫鬟感激涕零,赶紧地就给秦嬷嬷引路。

目送秦嬷嬷远去,悯枝神色微顿,心里头泛起一丝不安。

岑四郎自从品香会之后便不对劲,行为举止十分怪异,难道是中邪了?那位郎君说过,府里若发生了什么不寻常的事,定要与他回禀,这件事算不算不寻常呢?

“悯枝、悯枝!”正当悯枝想得出神时,忽听房里头岑六娘在唤她,连忙高声应诺,快步推门进了屋。

过了好一会儿,悯枝出了屋子,匆匆走入夜色中,去办岑六娘吩咐之事。

秦嬷嬷则在四郎那逗留了好久,才回到岑六娘院中。

四郎的病似乎越发严重了,秦嬷嬷不得不禀告岑六娘知晓。

这一夜,似乎过得并不平静。

初秋时节,天气渐渐地凉爽起来,吵人的蝉声被秋风吹散了,代替它的是晚间阶下石板缝里蟋蟀的悲鸣。

随着挨近前世父亲出事的时间,薰然的心情也变得沉重而焦急。

虽然这一世,有些事情已经不一样,但是命运是不是会被改写,薰然心里没底,更何况,前世父亲到底是因为何事而亡,那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来路,薰然到目前为止一无所知。

深居内院,有着诸多的不便,至少自己就不能如男子一样,可以随意奔走。

所以,她需要帮手。

远峰是个很给力的帮手,至少在收买悯枝的事情上,他做得很好。可是,他毕竟只是一个人,若是再让他分心去调查七里庄那个女人的事,怕是会让他力不从心,而且,一个人太过活跃,难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再加上七里庄的事关系到父亲声名,薰然不能如此草率,思量半日,她还是觉得自己去办比较妥帖。

一手捧着书,脑袋儿却早已神游四处的薰然忽被门外陆家姐妹的笑声惊醒。

紧接着,春杏打了帘子进来,笑着回禀:“娘子,陆家娘子来了。”

薰然收回思绪,轻卷书册置于一边,慢慢起身,轻甩罗袖迎上前去。

“两位姐姐来得正好,我正一个人看书打发时间呢,怪无趣的,姐姐们来了,正好可以说说话。”薰然笑着一手拉过一个,围着矮几坐了下来。

陆婉婷笑道:“我们姐妹是来和妹妹辞行的,这几日打扰妹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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