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开馆选课（2 / 2）

元娘先前就有启蒙，在画上颇有天赋，五娘生辰时还送了把自己画的圆扇，没有多犹豫就选了研画。

三娘骨骼清奇又是爱出风头的，于是选了舞艺。

泰和郡主和孙贾环不知是有意抬杠还是怎么的，都有默契的选了音律。

倒是五娘还在犹豫，元娘靠过来小声说道，“不如你也选研画吧，我们姐妹在一处也好有个照应。”

五娘有些心动，转念一想还是拒绝了。前世她就钻心于书法和画画上，虽算不上大家典范，但也是有所小成，这一世还是学些有用的东西。

孙贾环也靠过来极力推荐，“那来学音律吧，抚琴高亢也是妙事。你年岁小，即便学着不得劲日后也有再更改的机会。”

五娘看了眼音律房前一脸挑衅的泰和郡主不由心底一寒，这浑水自然是避之不及。感谢地推脱了孙贾环的邀请，五娘说还要再思量下，孙贾环有些失望地离开。

五娘沿着吵杂的厢房走过，琴棋书画各方都有人选了，走到最末的房间，房门大开，空荡荡的也不见教席师傅的影子，门上的竹编上写着“强身”两字，也不知是学什么的，五娘关上门就准备离开。

“都进来了何必急着离开。”身后传来一阵声音，语调低沉有力，若不是尾音还带着几分女子柔媚只怕让人以为是男子的话语。

五娘转过身来，看向来人。

是个身长体阔的女子，鼻高眼深透着股男子的英气，穿了套长袖粗布白衣，脚上一双厚底棉鞋细细绑到小腿处，举手投足间皆是江湖儿女的气魄。

“身子虚胖又没几分力气，正是该好好练练。”女子不由分说就拉着五娘进了屋，大力之下五娘一个趔趄差点扑倒在地。

“果然是虚的。”女子口中有些调侃，“你们这些大家千金尽是弄些诗词歌赋的，论上拳脚就没半点能耐了。”

五娘不由气结，哪有闺阁姑娘家勾拳划脚的，又不是那些江湖上耍大刀的！

女子不管五娘的脸色继续说道，“你看那些大家权贵的媳妇有多少是死于难产或者病患的，平日里没有体格来个伤寒就能要了命。”

当着个五岁的小姑娘说生产有几分不雅，不过五娘听到心底去了，前世她就是身子弱才几次流产，这其中的厉害她也算是尝过。

女子见她有些心动，又说道，“我这不是教席武艺，只是强身健体，身子骨好了日后必然少许多苦楚，这些东西讲了你这小姑娘也是不明白。”女子端起桌上的茶盅咕噜噜灌了一大口，又附耳听了听一旁嘈杂的厢房，嘴里颇有滋味，“都是些没眼力见的，学些琴棋书画的小家子东西就能延年益寿了？”

女子皱眉嘀咕眉毛一高一矮的样子甚是有趣，五娘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

“你笑甚？”女子瞪着圆鼓鼓的眼睛怒斥五娘。

五娘忙止了笑，连连摆头，又略有讨好的说道，“你说的自然是道理，只是这女儿家学武只怕被人笑诟，日后也难得贤名。”

女子不耐烦什么女子贤德，粗声道，“我只是教席强身健体的路数并不传授什么功夫，这也是白二夫人和我的约定，哪个敢乱说嚼舌根的看我不剪了她的舌头！”

五娘缩了缩脖子，果然是个残暴血腥的。

只是不知白二夫人从哪里找来这样的奇葩。

先前女子说强身健体时五娘就有些心动，她原本身子就弱，又日日被拘着没点活动的自由，这样下去怕要重蹈前世的路子。这一世背负了那么多仇恨，没个好的身体，如何与南子宁斗？如何与容氏母女斗？

她起了跟女子学习的念头，只是怕府里人反对或流露出什么风言风语就不好了。女子三纲五常，样样都是说守礼从夫，若背了强悍、江湖儿女的名声日后日子再难好过。

好在女子讲的明白，只是锻炼体魄并不涉及武学，且又是白二夫人请的师傅，自然会出面圆场。抛去种种隐患五娘不再有顾忌，朝着女子直直一拜。

“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再怎么说也是和武学沾边的，五娘的拜礼也颇有江湖的味道。哪知女子却吓的侧身跳开，指着五娘急着说道，“我只是来坐馆的并不承担师傅的名头，你只有白二夫人一位师傅。”

这让五娘困惑了，传业授道当然要有师徒名分，莫不然这女子是怕自己有学得不好的，污了她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