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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宣悄无声息地从石床上下来走过去,从背后环腰抱着楼玉笙,头搭在她肩上,就算看不到他的脸,楼玉笙也能猜到他此刻一定是副可怜兮兮的表情,可,看到自己衣衫半解,阿决闭着眼极其享受地吃着奶,好像舒服地都睡着了,明知阿决看不到也不懂,可楼玉笙还是止不住的脸红了,转过脸狠狠地剜了楚宣一眼,结果这一转眼就看到楚宣黑的发亮的眼睛盯着自己露出的胸,那眼神,就跟饿了八辈子没吃过羊羔的饿狼,眼神亮的发红,仿佛下一秒就能扑过去把嫩嫩的小羊羔吃干抹净骨头渣都不剩。

楼玉笙心里一突,浑身紧绷,竟然该死的也觉得口干舌燥,她又不是没经过事的小姑娘,自然知道自己也有了念头,可这种时候哪该做这些事啊,她心一横,正要冷冷地呵斥他两句,结果楚宣正好抬眼看她,那充血的红眸简直就像恶兽,像一簇簇燃烧的正旺的火,灼烧的楼玉笙都觉得浑身发烫,然后听他暗哑的极其忍耐的声音发狠地说,“笙笙,我要你!”

不是询问,不是感叹,不是希望,而是陈述,只是通知你这一件事。

楼玉笙心里一阵狂跳,也不知是被这样凶狠的楚宣给吓着了,还是莫名地在期待。

然而她还没从这种复杂的心境里缓过神来,只觉怀里一空,就眼睁睁看着楚宣极其迅速地从她怀里抱走阿决放到那张不算太小的石桌上,还不忘把阿决的脸给盖住,紧跟着又一阵风似的过来拦腰抱起楼玉笙往石床上压,也不管那些吃的是不是被他从石床上挤下去了。

楼玉笙看的是目瞪口呆,心里直想着这真的是将死之人干出的事吗,不会是回光返照吧?——完全忘了自己现在差点就被扒光了!

等楼玉笙感觉到胸前一阵湿湿的凉意时才回过神来,看着楚宣饿狼一样地吸着自己,她脑子里忽然浮现一副画面,脑子里忽然就想起霍安君怀孕了,好似她都看到楚宣也曾这样压着霍安君,做着同样的事……

她知道,那会儿楚宣神志不清,又要解毒,要了霍安君其实也是情理之中,她应该大度的体谅的,可是,刻意遗忘了许久的事在这一刻全部涌上心头,挥之不去。

她看着楚宣贪婪地吸着,另一只手还不忘去扒拉她的衣服,她脑子里忽然一片清明,诡异地冷静着,冷静的脑子里什么都没有,什么感觉都没有。

她只听到,安静的山洞,重重的喘息声中,她平静的甚至有些冰凉的声音,“楚宣,你放开我,别让我觉得恶心。”

楚宣是终于如愿以偿地吃到了他想念了近一年的东西,舒爽地觉得就这么死了也没关系,是以,听到楼玉笙忽然说话,他还有点没回过神来,甚至其实完全没注意她在说什么。

等他终于缓过神来,回想起楼玉笙的语气有多么冷,说的话有多么严重时,再抬头看一眼,看着楼玉笙如死水一样的眼神,心里吓了一跳,小阿宣也被吓的瞬间萎靡不振。

楚宣茫然了一瞬,一下从楼玉笙身上起来,惶惶地站在一侧,又忽然反应过来,迅速弯下腰帮楼玉笙把衣服弄回去,遮好,然后像犯了错的小孩一样站在一侧,小心地问,“笙笙,怎么了?”

他是真的不明白她怎么这种反应,刚抱着她时她虽然狠狠地瞪他,但更多的还是羞涩,从那样的反应看来,就算她不乐意他亲近他,也是该推一推反抗反抗,怎么也不该是这种平静到厌恶的排斥,尤其那句,别让我觉得恶心……

跟他在一起,怎么会让她恶心呢?

他真的不明白啊!

此时站在那儿看着楼玉笙面无表情,楚宣是真的不知所措了。

楼玉笙知道,从理智上来讲,那事怪不得楚宣,她刚才的反应也有些过了,可,到底是控制不住啊,一想到他曾和另外的女人这样亲密过,她就觉得恶心的很,根本不想跟他有任何肢体接触。

这个时候,看楚宣那么小心翼翼的,又一脸茫然,她心里也很不好受,又实在做不出装作什么也没发生一样穿好衣服继续吃饭,也没办法转过身去不想看见他……

也不知时间过了多久,只觉得那分分秒秒对他们而言都是折磨,楼玉笙轻轻叹息,然后,也不知该如何。

恰好阿决哭了,楼玉笙看着头顶呆了一瞬,这才穿好衣服坐起来,余光看到楚宣站在那儿惶惶不安的,一会儿看看她一会儿看看阿决也不知该先顾谁,楼玉笙一叹,她心头的这根刺,该如何拔掉。

阿决哭,是因为尿了,楼玉笙正准备去包袱里拿尿布给他换,视野里有只手递了干净的尿布过来,楼玉笙顺手接过帮阿决换了,又给他换了衣服,换完后,这小子又睡着了,楼玉笙:……

把阿决放到石床上,被子折了好几次给他盖好,楼玉笙看着他香甜的睡颜,控制不住地想,霍安君的孩子生下来会是什么样的,会不会和阿决一样跟楚宣长得很像,会不会像阿决这样嗜睡,会不会像阿决这样带着省事,会不会……

想着想着,眼泪竟然都掉下来了,楼玉笙觉得自己真是快疯了,老是想这些让人心里发堵的事干嘛呢!

明明知道没必要去想,可就是控制不住!

现在霍安君还只是怀着孩子,她都能想这么多,如果霍安君生下来了呢,如果楚宣的病治好了,以后回了长安呢,是不是武帝就要让楚宣娶霍安君了?就算楚宣不愿意,可他能抗旨吗,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流落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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