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再回梦里（2 / 2）

“送他们去死！”随着吴志启一声喝令，他的几个忠诚死心家丁，将KTV卷帘门哗啦啦地拉下来，锁得严严实实，几个贴身保镖拥簇着吴志启和吴诚，他们一伙人紧急闪退一旁，四周伸出一管管乌黑的枪口，无声狙击冲锋枪！

……

燕都香山，幽静的1号别院，私墅幽兰，竹林青翠，偶尔探出几枝枫树条，平添几点红叶，生气盎然。

红都八老之一，赵家在燕地举足轻重、话语鼎鼎！赵老是南方人，从大山走出来的大人物，秉承天恩，主导着九州的上层建筑，金字塔最顶尖的家族老爷子，年逾90。因为他习惯了吊脚楼的那种生活，就是来到香山，还是让人仿照家乡，修建了这座吊脚楼，平日里喜欢在红叶阁看书练字、品茶会客。

古朴的吊脚楼，十分典雅。楼上旁侧的小间，门楣上挂着一块木匾，上面刻书“红叶阁”，赵老躺着阁楼走廊的老竹躺椅上，闭目养神。人老了，将近百岁的老人，觉很浅、很少，午夜赵老还躺着似睡非睡，思绪飞回往昔——

“打倒工贼赵汉晨！”

“打倒资产阶级代言人赵小儿！”

“打倒反动军阀赵司令！”

……

山呼海啸，震得令人发聩！尽管几十年的历练，面对反动派的枪口、炮弹、酷刑，赵汉晨总是仰起头，绝不屈服！但此刻，他不得不低头，因为他的脖子，被一帮矛头小子，挂上一颗硕大的秤砣！

尽管头已经没法抬起，但他的心，还没有沉沦，还在高高扬起，绝不屈服！但山呼再次响起，他就连死了的心都有了，但他却死不了！

“搞死工贼兔崽子！”

“打倒资产阶级孝子贤孙赵冲冲！”

“赵冲冲，拿命谢绝于伟大的人民群众！”

“贪图富贵，给赵家当媳妇的凌东芳，一定要谢绝于人民！”

“否则，人民不答应！人民不答应！人民绝不答应！”

……

赵汉晨，红朝元勋，铁炮樱枪虎胆英雄，在敌人的枪林弹雨中冲刺，毫不畏惧，此刻，瞥着余光，隐隐瞧见大儿子和新婚媳妇，站在批斗台上，一会噗通被踢倒台上，一会咯吱被揪住头发拉扯站直了……脸颊干裂，眼泪早已流干！

此刻，如果苍天能够发一颗旱雷，把自己炸死，自己肯定真心的感谢老天爷！

赵汉晨不过心里的疼痛，心里祈祷着，尽管他是一个无神论者。

“把资产阶级孝子贤孙赵冲冲夫妇，押赴岭南！”

岭南，明宋流放重犯的不毛之地，如今的两广、海南。尽管在那个动荡的年代，岭南已经不是不毛之地的代名词，但那些自以为有文化的红袖兵，还很文化厚重地称呼为岭南。

贫穷不可怕，因为那个年代，九州那寸土地不赤贫？在押解过程当中，被逃跑、被自杀、被愤怒的GM群众泄恨打死……赵汉晨知道，自己的儿子儿媳此去，真的就是九死一生！

果然，赵老抗过了那段浩劫，但儿子儿媳没有挺过来，孙儿呱呱坠地的那刻，两口子“被逃跑”了！

只听说，在临死前那一刻，孙儿山村半坡被高高抛弃，落入……

“刻儿！刻儿！刻儿——”

赵老爷子惊呼喊叫，声声震得楼阁吱吱摇响，香山悠悠飘荡。

“老爷子，怎么啦？”

成叔闻声急忙赶过来，看到赵老已经坐了起来，披着的皮褥子掉落地上，他饱满的脸庞，两行热泪在月光下，泛起粼粼亮光。

“我梦到冲儿了，哦，我梦到刻儿了。”赵老爷子一会说梦到冲儿，他的曾长孙，一会说梦到刻儿，刚认下不就的曾孙——胡刻，顶天立地的四九大佬，****大哥大，从来没有如此语无伦次，不能如此失态。

成叔从阁楼一角的古茶树，掐两颗嫩牙，泡了一杯香鲜的热茶，端到老爷子跟前，腾腾的茶香熏得赵老心神淡定下来，他回想片刻，说：“最开始，我梦到的是儿子儿媳流放岭南，之后又梦到到襁褓中冲儿，竟然被从高高山坡抛下，接着我就惊呼醒了。”

“”俗话说，梦都是反的。”成叔安慰道。

赵老爷子盯着成叔片刻，低头慢慢品热茶，片刻长长叹一口气，幽幽地呢喃道：“我梦里惊呼的名字，是刻儿。”

成叔闻言愣住了：“胡刻？”

“胡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