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霍家谷（2 / 2）

霍羽说着向前摆了摆手，当先引路，领着三人沿着丈余宽的石板道，在长满了半人高甜粟的农田中穿行，同时又略带歉意地向辛大姑和项前表明，穿过地下河回罗司丁小城的事，今天未必能够成行。

项前和辛大姑对望一眼，顿时起了疑心：这霍羽怎么又突然这样说？莫非想耍什么诡计？

霍羽似乎也知道二人起疑，于是立即解释其中原委。

按霍羽的说法，那条地下河是最初将这里的湖水引出时，冲垮了一处山崖发现的。地下河的河道宽窄不一，有的河段仅一两丈宽，有的地方却宽达两三里，成为地下湖。这条地下河也不知形成了多长时间，滋生了不少妖兽，其中大多数是低等妖兽，但也不乏中等甚至高等的厉害家伙，水中的、陆上的均有。

因此，要通过地下河到罗司丁小城那边去，必须乘坐一种有黑铁木造成的船只。

黑铁木的木质细密，坚愈铁石，但却颇为罕见，在浮苍高地尤为难寻，搜购不易，霍氏家族用了三四年的时间，所搜寻到的木材，才仅仅造成了一条黑铁木船。

对此，项前虽然颇为失望，但也无可奈何。

向前走没多远，石板道在前边转了个弯，与一条从南边流过来的小溪一起，折进了左边的一条小山谷。

谷口处建有一座石屋，见霍羽、项前等人过来，屋中走出四个全副武装的青年，站在屋前恭恭敬敬地向霍羽行礼，霍羽向他们摆了摆手，当先步入谷内。

这小山谷只有十多丈宽，一半是小溪，一半是石板道。两边的山坡极为陡峭，几乎就是垂直上下，并且是越往前走，地势就越低。

这条小山谷明显地是人工开挖而成，至少经过了人工的加深，应该就是霍氏家族最初为了引湖水泄去，而人式挖开的通道。

项前注意到，这山谷两侧的山体只是那种灰黑色的粘土，并不是岩石，但开挖这样一条十多丈宽、也不知道有多长的通道，可不是一个小工程，他们仅凭一个家族的力量，着实不容易！对霍氏家族这种改天换地、愚公移山的精神，项前着实在心里感叹了一番。

一直向前走了四五里，这才穿出了这条小山谷，来到了一个水潭边。

水潭大致呈圆形，径约三四百步，四周山壁高耸。水潭的左右两边各有一道瀑布，水流从百丈高处飞泄而下，“轰轰”声响不绝于耳。

在对面的石壁上，可以清晰地看到有五六个洞窟。洞窟大者如城门，小者也有丈许高，七八尺宽。

项前猜测那些洞窟应该就是这水潭的泄水口，否则随着高处的水流不断倾泄而下，这水潭的水面早就迅速抬高，倒灌回后边的霍家谷了。果然，霍羽告诉三人，那几个洞窟，就是地下河的入口。

忽有一条小船从最右侧的一个洞窟中穿出，轻快地向这边划过来。那是一条丈许长、四五尺宽的小船。

项前又惊又喜又是失望：是霍家的那条黑铁木小船回来了？那岂不是现在就可以启程了？但这样的一只小船，又能坐得下几个人，辛大姑所带领的那些女萨满，短时间内恐怕是无法赶回去了。

转头去看霍羽时，却见他眉头紧皱，脸色也是极为凝重，完全没有了先前的镇定、从容。

小船很快地接近，距湖岸尚有三四丈时，霍羽就冲着划船的一个二十来岁青年高声道：“小岩，四叔的毒伤又发作了吗？情况怎么样？你这是要干什么去？”

那青年小岩道：“城主，你到了，太好了！四老爷的情况不太好，二老爷让我去请三老爷过来，说是有重要的事情要与他商量。”一边说一边慌里慌张地划船靠岸。

小岩上岸后还没来得及站稳，霍羽就趋前一步一把拉住他，急问：“这次这么厉害？二叔怎么说？”

小岩道：“二老爷只是命我去请三老爷，其他的都没顾得上说。”

霍羽松开了手，眉头却皱得更紧了，点头道：“那好，你快去吧。”

那小岩望了望辛、项、颜三人，转身飞快地沿山谷急奔而去。

霍羽转过目光，望着辛大姑和项前，沉吟道：“派主大人，项兄弟，由于黑铁木船不在这边，想要立即动身是不成了。左右都是要等上一阵，在下想请二位相陪，到那边的洞窟里，看看我四叔的情况，还望二位能够应允。”

项前与辛大姑对望一眼，心里都有些踌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