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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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你是双生兄妹,什么事不可以让我知道?而且要说危险,从我顶替你的身份活在世上那一刻开始,我便已经是拿命在赌。我们两个,难道还要去计算谁会拖累了谁吗?”

一直以来,在展宁坚持的情况下,展臻多半是拗不过她的。

他本不愿讲,可等展宁问到他,若是他出了什么意外,自己顶着他的身份,要如何过一辈子的时候,他才有了些松动。

“大哥,你相信我,我不再是过去那个只能躲在你背后的阿宁了。当初钱姨娘与人勾结,暗算我们兄妹的仇,我已经报了一半,我借了祖母的手,送了她上路。她背后的人,我也会找回来,替你我讨一个公道。所以,不管你查到的是什么秘密,你都得告诉我,我真的能帮你。”

河中波澜微动,小船起伏,展宁抬眸望着展臻,眸中全是恳切与担忧。

而展臻看着面前的妹妹,一时间却觉得有些陌生,但更多的还是心疼和自责。

他与她才分别一年,原本被他捧在手心里宠得骄傲任性的少女,此刻即便在他面前,也再寻不到一点点如往昔般任性胡为的痕迹。

换做过去,他不肯讲,她会与他赌气,与他使性子,逼着他讲。

她知道他是宠着她护着她的,所以肆无忌惮。

可现在,她却在与他讲道理,在拼命向他证明,她有能力与他一起承担所有的事情。

他不在的时候,府里的龌蹉,到底将她逼成了什么样子?

“阿宁是真的长大了。”展宁先前哭得太厉害,此刻眼角仍有泪痕。展臻抬起手,将她面上残存的泪痕抹去,终于下定了决心,他道:“我相信你,我把一切都告诉你。”

展臻的师傅姓叶名乾,专司堪舆之术,在江南一带颇有些名气,他常出入达官贵人府邸,替人看风水、断凶吉。

做他们这一行的,多道风水一事,泄露天机,若以因果轮回来论,定然会遭反噬,所以但凡有名的风水师,大多身后无人。

叶乾年轻的时候也不信邪,可人至中年,结发之妻病重亡故,幼子也突然夭折,膝下仅剩一女,他才渐渐信了起来。

之后,他再与人看风水、断凶吉,总会留几分余地,并不会将实话说尽。

偏偏他这般做派,反倒益发令人信服,名气越来越大不说,日子也越发好过起来。

就在叶乾准备再做几年,便金盆洗手,带了女儿换个地方生活,也替女儿觅门好亲事的时候,却出了点意外。

一位常请他看风水的贵人母亲去世,请他去瞧了渭河某处水域,道是有人指点他,那是处福地,若将家中长辈棺木水葬于该处,子孙福泽不可限量。

梁朝重孝道,家中长辈过世,一般都会葬在家族坟地当中,选择水葬,对死者不敬不说,也太过大胆荒唐。

那位贵人心中顾虑,又因叶乾名声在外,所以暗中请了他去瞧。

叶乾当时瞧了,指点那位贵人的人并没有看错,那的确是处福地。

他如实将话告知了那位贵人,因他与那位贵人接触颇多,当晚,贵人在自家别院里设宴,特地款待他。

祸事便出在这一场宴上。

席间,那位贵人频频劝酒,叶乾平日都是千杯不醉的酒量,便不曾防备。谁曾想半壶酒下肚,他脑子就开始犯昏,嘴巴也不牢靠,竟说起往日绝不会说的秘辛来。

他告诉那位贵人,他选的福地对面那处山脉,三川交汇,聚气集福,山尾掩于渭河之中,有神龙摆尾之相,而山头起伏,若龙头昂扬之势。这样的地形,在风水中来讲,那是千载难寻的潜龙飞天之地。只可惜渭河惠州段的防洪堤坝从该处过,坏了那处的极佳风水,若不然,借了那处的真龙之气,寻常人家也可位列公卿,至于天家之人,则可以问鼎九五。

渭河惠州段的防洪堤坝?!

听展臻说到这,展宁心里头叮咚了一下,瞬间想起那日堤坝决堤之时,她从水里摸出来的那个小铁盒子。

难不成,世间事巧合成这样?

展臻追查的秘密,竟与温陵被诅咒一事有关?

展宁呼吸不由加重,她忙追问道:“那后来呢?你师傅还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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