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旧年旧事（2 / 2）

不得不说沈别绪确实打了一手好算盘，皇帝也确实差遣沈别声领兵驱逐沐国。沈别绪在这段时间里，不仅在朝堂间得意游走，还干了一件大事。

这件大事，便是迎娶徐阿跹。

当时的细节究竟如何，因一切都是发生在靖安王府内，纵然是雾云山庄也并不能知晓得那么清楚。只知道沈别绪大概同徐阿跹提亲了，大乾也不同于旧朝，向来没有守孝三年的规矩，沈别绪的意思是，沈别声北征的大半年也不必等了，直接办了就是。然而徐阿跹大概心里面没有沈别绪，可一时半会沈别声回不来。她举目无亲，走投无路之下，就以外出游玩的借口，在禹城郊外沉湖自尽。

沈别声回来之后，这些东西自然能查到，然而苦于没有什么真切的证据，能指出沈别绪逼迫了阿跹，况且沈别绪是亲弟，真要下狠手杀他，沈别声做不出来，只得动用了所有势力，便是鱼死网破也要将沈别绪排挤出朝堂，断了他争强好胜的所有希望，也算给徐阿跹九泉下一点点补偿。

然则沈别绪的性子，不是断了一两条路就绝望的人，他苦心孤诣创了乌衣堂，培植的势力也渐渐显露，兄弟二人也纠缠了七年之久。

这一切看起来也确实同我没什么关系，然而风祁墨讲到这里，顿了顿，还是说：“先前提到的这位叶澄衣，是我的大嫂，她当时同我师兄见面后，一来二去，互相生了情愫，且都是江湖中人没那么多讲究，便一起云游去了。那是承元元年，他们前脚走了没几个月，徐阿跹就自尽了。我大嫂听闻消息已经是两个月后，当时后悔自责不已，觉得如果当时她在禹城，一定会护着徐阿跹，她心里越不过这个坎，因此每年徐阿跹祭日，她总会提前去禹城，为她尽一尽哀思。”

“大概在六年前，那时候她已经嫁给我师兄三年了，仍旧保留着这个习惯，那时候乌衣堂也只立了三四年，却已经很成规模，往年她去祭扫都是独来独往惯了，我师兄很放心，这一年也是同样，并没有多想，然而，偏偏这一年她去了，可就再也没回来。”

我心里一惊，想起来之前卷云和我说的，三年前雾云山庄的主母去世了，却不是刚好是风祁墨说的这时候么？

果然他又说：“我这位大嫂，脾性很飞扬，也很自立刚强，不然当初也不会独自一人去禹城找徐阿跹。所以这一次她迟迟未归，我师兄先前并没有起疑，只以为她碰见了什么好玩儿的，在外面挪不动步了，谁知道，又过了一个月，师兄飞去禹城的信鸽飞回来，上面的信并没人拆看，这才知道，嫂子大概出事了。”

“关心则乱，这下师兄急的慌了神，手上所有的事情全丢给我，带着人就去了禹城。我加紧处理完事，也往禹城赶。”

据风祁墨说，他进禹城的那一天，天边滚着阵阵雷声，黑云压城，他当时心里便觉得很不妙似的，果然到了雾云山庄的据点，见着了瞿映月，他面色憔悴，满眼都是血丝，带着不可言说的沉重悲伤，说：“澄衣，大概是遇害了。”

瞿映月到禹城的时候，据叶澄衣离开雾云山庄，已经过去了大约两个月，好些事不那么好查，但功夫不负有心人，当时动用了禹城所有的眼线，多少还是知道了叶澄衣的行踪。说她来禹城，头一天住的是来福客栈，第二天出城去了，大概是祭奠，查了那天住客栈的人，同住的不多，一一排查，除了普通的行旅商人，唯有叶澄衣的隔壁，是一位要紧的人物，这个人，叫秦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