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1 / 2)
夜色的黑暗中,四个黑影,忽隐忽现的鼠窜,逃出了魔窟。大头带着小哥仨,绕过巡逻的流动哨,在一个山坹前停下,鬼头鬼脑的扒眼望了半天,跟山猫一样蹿跳起来,喊出藏匿在大杨树后的暗哨,悄声嘀咕几句。那暗哨点着头,背着大枪走了。大头回身一招手,小哥仨刷刷的躬腰弯腿的来到大杨树下。大头悄悄地说:“给!把这白布巾系在脑袋上,装成老头样儿。躬点儿腰,驼点儿背,反正黑瞎的也瞅不清脸儿,一蒙就混过去了。我跟你们说啊,前边儿就是山寨的后山门,有十拉个喽啰把守。头儿,是三夫人的心腹,最他妈的坏!坏得没边儿了?头上长疮,脚下流脓,****儿生大蛆,我最恨他了。走,咱们碰碰运气吧!”大头说完,大声吆喝驱赶着小哥仨,骂骂咧咧的朝山门走去。
喽啰听见声音,拉动枪栓,“喂,谁?”大头说:“娘舅,送姥爷回家。”一个喽啰蹭两步,冻得咝咝哈哈的说:“啊,大头啊,干啥去?”大头说:“啊,这是腰牌。遵从三夫人的吩咐,送这仨糟老头子下山。要死的玩意儿了,榨不出啥油水来了。三夫人怕死在山寨里给山寨带来晦气,不如积点儿德,放了他们。三夫人怕惊动大当家的,叫小的送出山门。”喽啰雀眯眼的绕小哥仨前后转了一圈,“啊,老朽疙瘩汤的,是抓的苫房子的山民呀,不是‘票’啊?走吧!”大头问:“不用跟头儿回一声?”喽啰说:“头儿?早下山钻娘们裤裆去了。唉,也就咱这傻柱子吧,兝浞绨竞天的,快滚吧仨鳖犊子!”放过小哥仨,喽啰瞅着背影对大头说:“这仨老犊子,大冷的天,不冻死饿死的,走半道也得喂老狼。三夫人这娘们才歹毒呢,杀人不用刀,竟拿软锥子扎人。这都是跟大善人学的,一个比一个损,一个比一个阴,一个比一个邪,咔裆底下没好屎,牛头上没好尿,都他妈的那玩意儿?”大头贱声浪气的说:“你别打镲儿捎带上打锣的?这是几个大烟泡,拿去兄弟们几个分了,提提神儿。”大头递过大烟泡给了那个喽啰,撵出山门对小哥仨嚷:“喂!‘老鳖犊子’你们几个,瞅见前边儿的山影没,翻过去不远辖儿就是大道了。祝你们好运,来世再见啦!”
小哥仨听见了大头好心的驴肝肺的话,头也没回一下,一脚高一脚低的,竟直往山里走。吉增骂着说:“听,这娘娘腔的大头,也够损的。他这臭鸡子儿生的雏,哪是帮咱们呐?这是往狼嘴里送咱们啊!真是他娘的狼窝里养恶狗,没一个好东西!”吉盛说:“咱们管拿包了,啥吃的也没带,这可咋整啊?”吉增说:“咋整?你俩儿别得了便宜卖了乖,便宜拉馊的,不是混了一身行头吗,挨点儿饿算啥?俺呢,啥啥没闹着,还得抓瞎逃命,真他娘的倒大血霉了!”吉盛说:“你倒啥血霉了?你那贼胆儿,那贼拉拉的花心,你倒的是桃花运?你不是还掐过三夫人的屁股了吗,那可是兏傻陌。堪持槐ケパ鄹#多不实惠呀?想摸没敢摸,就那么一头傻驴似的,两眼拴在三夫人的肉桩上了。”吉增说:“俺算啥呀,你瞅咱大哥,叫三夫人端详的,好玄没吃喽!其实啊,要讲吃亏呀,还得属咱大哥。要不逃出来,咱大哥早上了三夫人的软床了。”吉德说:“老二,你希望俺上三夫人的炕啊?你这小叔子咋当的?俺不糟践人,三夫人真算可以的啊?颠覆人性,回归本性的野劲儿,真叫俺佩服。”他说到这儿,个个儿确实被三夫人勾人的容颜所吸引,蠢蠢欲动催生他的渴慕,他的意志力摧毁了欲的邪念,转移目标的逗开了吉盛跟吉增,“不过,咱们要逃不出来,咱家那老三可遭殃了,跟个二乙子玩意儿可咋整?哈哈……你老二是拿俺说事儿,遮盖你个个的邪心八道吧?”吉盛说:“大哥,你就别提那个夜壶不是夜壶,尿盆不是尿盆的败家玩意儿了,多恶心人哪?”吉增说:“大哥,你说的是啊!瞅那三夫人小娘们,那个头、那小腰、那身段,多撩人,多打眼儿,纳鞋底子不用锥子,针[真]好!别说不动心,除非他有病?”吉盛问:“这功劲儿,三夫人不咋闹腾呢?大头会不会被砍头啊?”吉德说:“咱们金壳脱壳儿了,管它蛇跟长虫脱皮呢?咱哥仨全棵的到了黑龙镇,那就是祖上积的德,咱们的造化。”
就在小哥仨你一句我一语的,发泄逃出魔爪的喜悦的时候,就听身后沙沙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小哥仨心一紧,白毛汗就出来了,忙隐藏在一个山砬子旁边儿的蒿子后面,静看后面。
黑乎乎的秃瓢儿山坡上,见一个黑熊一样的黑影,欻欻的越来越近。吉盛手紧紧抓着吉德,捏着心说:“大哥大哥,坏了,追咱们来了!”吉德压死嗓子说:“别说话,沉住气!”吉增狠叨叨的使气,“你别狗挑帘子啦,吧吧个啥吧吧的?”那黑影,鬼鬼祟祟的左顾右盼,猣足悚目的猎捕黑暗中的异象,叨叨咕咕的打小哥仨身边儿擦身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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