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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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鹰爷爷这是咋回事儿呀这到底?”老鱼鹰横躺在炕沿上,半睁半闭眼的,一手划拉着说:“大德子和大丫儿,叫穿山甲绑了票了!”牛二问:“在哪?”老鱼鹰哈哈的喘了两口气,“在我家里。”牛二唉声,“这该死的,到底整出事儿来了啊?”牛二爹给老鱼鹰脸上的破口涂着鹿角粉,“你骂谁都不顶用了?我也是才听你妈说的,大丫儿替云凤侍奉你鱼鹰爷爷几天。大德子呢,昨晚黑回镇上,路过你鱼鹰爷爷家门口,天太晚,就住下了。天蒙蒙亮那会儿,闯进几个人,蒙着面,把大德子和大丫儿两人绑了。你鱼鹰爷爷那哪干哪,就遭了一顿毒打。这不,老人家带着伤口,挺着筋骨疼痛,一口气跑了几里路,来告个信。二小子,赶紧招呼你那些小哥们,骑上马,给殷大掌柜和曲大当家的报个信,救人哪!”牛二扭头要走,老鱼鹰喊住,“穿山甲那伙人,留下了话,叫殷大掌柜亲自拿五百件军用羊皮桶和五百件皮褥子赎人。大洋、金条,不好使?三天后,在烧火江的江通子对过北岸,拿货换人。”牛二爹扶起老鱼鹰,捞过棉被倚上,“这里面就有说道了,不要赎金要军用的皮货,这不明显冲殷大掌柜肋条下刀子吗?快去,别耽搁了!”

牛二一帮哥们急红了眼,骑马分头去找殷明喜和曲老三。

牛二报的信儿,叫殷明喜一听头发丝都奓了。他“呱呱”拍着脑门子,乱了方寸的失声大叫:“这不拿嘎拉哈要人命,拿命索命吗?”二掌柜端着烟袋,猛抽口烟,吐着浓烟,“这招可够阴的啊?军活就这最后一批了,眼瞅到了约期,这给了穿山甲,再赶工也不赶趟了呀?这不明摆着,操人不叫操人,哈屁股吗?”殷明喜转了一圈儿又一圈儿,二掌柜烟抽了一袋又一袋。

“刘三虎跟俺前世无怨今日无仇的,下这死手,这是背后有人杵咕啊?明眼看是冲那军用皮货来的,实则是冲俺小命来的。”

“那可不咋的。以利诱之。”

“这军用皮货是最后的一千件,眼看着就杀冷了,拿出五百件,再赶工,到秋分也交不了货呀?”

“这就是绑票的真正目的。叫你吃不了又兜不走,赔银子又问罪,赔了夫人又折兵。”

“谁背后使的坏,下的绊子呢?”

“还有谁,不用寻思就知道是谁?”

“邓猴子!”

“不是他,还有谁?”

“他不扳倒俺,是贼心不死啊?”

“那可不?军活是刀摁脖子的活计,有几个脑袋延误得起?这正是扳倒你的大好时机,邓猴子那么奸活,他能错过这个天赐的机会吗?他利用高大喝诬告陷害你一计不成,反蚀一把米,献了大丑?那人就是个大王八,咬住啥不撒口!这又想出这个毒计,叫你两头为难,顾首顾不了尾,顾尾顾不了首。要大外甥,就拿你要命的军活赎票。你不想拿军活赎票,你能眼瞅着大外甥被撕票吗?这就中了他的下怀,扳倒你。到日子交不上货,你的后果可想而之了?”

“不拿军活换人,大德子不……”

“还有一条,邓猴子也虑虑到了。那就是曲老三不会袖手旁观?曲老三一出手,无疑证明你和大少爷跟胡子有来往,就是通匪的大罪?那他儿子被绑票,勾结草上飞,增加保护捐的事儿,你就不能扛着,顺理成章,两下扯平。”

“这人,太损了!”

“你等着,他除了看笑话,还会充好人,给你两下窜达说和挑唆。刘三虎终究是胡子,跟官府历来是仇家,势不两立,不共戴天。绑票叫板你拿军活赎人,即得到绺子过冬所需又断了官军军需,这理所当然,你能抓住邓猴子的把柄?狐狸不露尾巴,放屁呛你个半死?”

“损秃噜皮了这个人?”

“这还叫他猜着了,你不找曲老三,就难能两全了?这事儿,只有曲老三出头,才能叫你免去这场灾祸?”

“咋说?”

“你知道曲老三和刘三虎仇深似海,结怨渊薮。大少爷又跟曲老三暗地里关系甚密,这点儿,邓猴子心里明镜似的。刘三虎跑到曲老三地盘绑了大少爷的票,又是在曲老三眼皮底下,聚义堂房后,干爹老鱼鹰家里,那不是老虎眼睛里揉沙子,鳄鱼嘴里插橛子,这不等于拿曲老三的屁股当脸打吗?曲老三是咽不下这口恶气的,准得想辙救出大少爷。刘三虎除收人钱财替人免灾,还会就曲老三救人这个由头,一举灭了曲老三绺子,霸江与草上飞对峙。”

“这么错综复杂,邓猴子这是一箭几雕啊?”

“要不咋说邓猴子这个人难斗,一肚子脓疱坏水呢?”

“这样,大德子就是邓猴子设计这场搏弈的筹码,命悬一线,危在旦息呀,咱们咋办?”

“你有钱有处花吗?人家不要!你有军货可送,这不正中邓猴子下怀吗?静观!”

“静观?”

“静观!”

“那敢情不是你儿……你、你,俺咋静得下来观得起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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