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遭了贼（2 / 2）

也许最后玩完的是我，毕竟，我人单力孤，无钱无势；而他不同，有良好的社会地位，有钱，有身份。

我不怕，即使真是这样的结局，反正我的人生，已经没有别的追求了，除了和他一直这么纠缠下去，我找不到别的意义。

结果不重要，胜也好负也好。但这个过程，我必叫他难忘。

我咯咯笑道：“好吧，你说在哪里见面，我来找你。生什么气嘛？为我，不值得，在你眼里，我不就是一只小蚂蚁，还能逃出你的掌心？”

他冷冷地道：“今晚七点，华盛夜总会！”

我爽快地道：“行！”

挂掉电话，想像着对面他的脸色必定铁青，我又好笑。庄周，一直以来，我都被你玩在股掌之中，现在，我不过略略扳回一局，你就觉得这么难以接受了么？

也是，我不过一个小女子，这样对他，是挑战了他的权威，何况，我曾经是他手上的一个面团，他想捏我圆就圆，想捏我方就方，现在我居然跟他叫板，他不气才怪。

我拨了家政公司电话，叫他们派个钟点工过来帮我整理房间。这么乱，我可不想自己动手，反正会有人买单。

十五分钟后，门铃响。我过去开门，门口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女人有点拘束地道：“小姐，我是家安家政公司派来的！”

我侧身让开，看一眼客厅，道：“帮我收拾一下，我要出去！”

她顺着我的目光看过去，一脸惊骇地道：“小姐，这是遭了贼么？你要报警才行。”

我淡淡瞥她一眼，她马上意识到自己多嘴，赶紧住了口。

我慢悠悠地道：“是遭了贼，不过没什么损失，警察忙着呢，咱也别给他们添乱了。你收拾就行，其他的不用多管。”

“是是是！”她连连点头，诚惶诚恐的样子。

我走到门口，回头道：“我一个小时后回来！”

走出小区，伸手拦的士，过四个路口，在一家川菜馆吃饭。叫了水煮鱼，几年前，钟欣请我在这里吃过。鱼味鲜香一如以前，只是，我独身而来，既没有钟欣的笑脸，我也失去了那份心情。

看着红油白肉，明明很诱人，我提着筷却久久落不下去。

有些东西，并不是想刻意遗忘就能忘得掉，就像有些人，越想忘，越是存留在心中，根深蒂固。其实我不该来这里，更不该点这个菜。

我和钟欣早就已经是路人，为什么还要在这里让自己陷入一片回忆？

回忆于我，是奢侈的东西。

本来是饿了，面对着这些食物，却已经食欲全无，随便吃了点东西，结账出门，并没有急着打车，这时候离一个小时还有段时间，我得让那钟点工收拾好房间再回去。

对着一个忙碌的身影不是什么惬意的事，顺着人行道慢慢地走，阳光透过树荫照在我身上，一片不规则的花影，或圆或扁，星星点点，就像每个人残缺不全的人生。

站在路边，看着不远处的高楼和车流，静默。思绪是个很奇怪的东西，很多时候都不由自己控制，我想拉回，它们却四处游移，根本不能把握。那些片断，点点滴滴，都是这几年在广州的一事一物。

我纵使可以做到面无表情，心硬如铁，还是不能让自己完全忘记一些事。

不知道站了多久，一辆银灰色的宝来轻轻滑过来，在我面前摇下车窗，我回过神来，站在路边也能招惹别人的搭讪，这在以前是很平常的事，我对我的容貌一向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