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章 人在年少。4(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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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一直下,被封凛冽地扫过这片土地,凌晨的天气,愈加冷冽了起来,风苍野再一次潜入水中。带起了朵朵浪花,他在水底不断寻找那个女子的身影,可是一次又一次地失望,距离她落水已经两个小时了,还能活吗?

所有人似乎都知道这个残酷的认知,可是,看到风苍野阴沉的脸,怎么也说不出这样规劝的话,既然已经离去,就算他们怎么去找,也是徒劳。

“爷,你先上去,我们来找。”洛绝抓住刚要潜入水里的风苍野,这么大冷的天,他们的身体已经被冻得僵硬,不能再让他留下,千万不能发生什么不测。

风苍野只是抿着唇线,不理会洛绝的规劝,调整了一下气息,重新钻入了水底,苏年浅,这里这么黑暗冰冷,你是否可以受得住?你在哪里?为什么不肯出来。

高瓦度的探照灯不断地照着这片海域,繁忙的船只在不停地打捞,集结了上百人的江面甚是壮观,不停地有人在风苍野的身边护着他,只是他却不顾一切,脑海中只有一个信念,便是找到那个女子。

他也不知道,一个这样的女子,在他的心里留下的是什么样的感情,他暴虐地对待她,他用狠辣的手段去破坏她的骄傲,他折磨她,嘲讽她,可是,那又怎么样?

就在这一夜,风苍野出动了留在这座城市的所有人手,引发的后果是极其残酷的,在那么多年后,风苍野还是会半夜醒来,想起那个女子掉江的时候,释怀的眼神。

她带给他的所有记忆,不断地掠过他的脑海,他想抓住那么一点,来慰藉那半生的遇见,可是,似乎那记忆都带上了浓烈的怨气,就是在他的脑海里停留不住,只能颓然。

打捞持续到早上七八点钟的样子,雨已经留下,江面也平静了下来,仿佛从来就不曾发生过什么一样,只留远处谁家的船只,闪着隐隐约约的灯光。

一夜打捞,徒劳无果,那个女子,已经被暗流带到了不知道什么地方,不管他风苍野是否能够顶起半边的天,可是,最终,他还是无力救她。

“苏年浅,你竟然比我死得还快,你不是好呢骄傲吗?为什么不挣扎地活着?”几上放了一叠洛绝刚刚抽调来的苏年浅的所有详细资料,因为以为不必要,他从来就不曾关注过她的生活背影,可是,昨天她脸上狰狞的伤痕让他禁不住地想知道,究竟是什么,让骄傲的她,变得那么狼狈,变得那么绝望。

资料上记录的东西让他心不断下沉,从她的母亲,从她爱男子,到她的生活,她的命运,一一记载的无疑,她坚强,骄傲,尖锐,因为缺失安全感,所以不停地扬起头,保护着自己的自尊。

她可以骄傲,可感性,可以伤心,可以深情,但是,却在以后的那些岁月里渐渐失去,她爱过,那么挣扎地爱过,最后,却以失败收场,因为骄傲,她把那份坚守了十多年的爱情,付之东流,可是,终究舍不得。

她可以把枪弹打得寸毫不差,可以把武士刀挥舞得神韵十足,却在掉入水池的时候,神色骇然,现在才知道,是因为往事里的不堪,让她始终接受不了这些,她怕水,那么,浅浅,你现在在哪里?如果怕水,那么请挣扎着起岸吧。

她是一部传奇,一读,就让他刻骨铭心。不管他的心是不是冰冷如冰,可是,他心底的疼痛,却在心底某处扩散开来,渐渐席卷了整个身心,那个女子,在他的心中,已经留下了这么强烈的痕迹。

他算准了那些照片会让她回来找他,可是却没有算准,那份报道,给她带来致命的伤害,还兼上了一条人命,那个她最在乎的老人。

她会愤怒,会决然,会绝望,都是因为他风苍野,因为这个认知,他的心不断地下沉,眸底阴霾地吓人,脖颈上她留下的伤痕隐隐作痛,就算他竭力地想弥补,就算他竭力地想救她,可是,最终,她连给他救醒她的机会都不给。

落地窗外的时间冰冷决然,不知道那个女子已经到了何方,是否那么幸运,被渔家遇到,救活她,这只是一个过于奢侈的奢望,那样的天气,怎么可能有人,那么,苏年浅,你就真的就这么消失了吗?

眼前掠过那女子美极的脸庞,她勾唇,对他轻蔑地笑,眼里的自信和冰冷的骄傲,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格外的惹人注目。

她跳舞的时候,全身都在发光,那种强烈的,圣洁的光芒,让所有人不敢仰视,她是神圣的女神,只是一个回眸,便惊艳了众生。

他的手里还拿着他从她的袖子里拉下的半截蕾丝带,白色的缎面,似乎还残留着她的香味,在风雨的洗礼下,怎么也带不走,她留给他的唯一念想,

他的眸穿过落地窗,穿过外面冰冷的气场,不知道落在什么地方,在以后的许多年,他都会用上这么一刻安静的时间,不管身边来来往往了多少的女子,他对她的悼念,依然存在。他他的心中,为她筑了一个坟墓,住着未归人。

苏年浅坠江的消息传到苏家和叶然那里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的光景,是风苍野派人告知,省略了所有的细节,只说是撞上了他的车而坠江,当然,没有说出风苍野的名字。

叶然听到那个女子离去的消息的时候,他正坐在办公实里,宽阔简约的豪华办公室,莫名的他手里的文件滑落在地上,他弯腰捡的时候,胸口的一处,疼得他脸色扭曲,那样巨大的疼痛,就仿佛是失去了心里的某一块,剧烈地疼痛。

“叶总,苏家那边来电话了,三天前,苏三小姐与别人相撞,坠江,不知所踪,警~方定案为已经死亡。”女子的声音有些停顿,看着他的手,停在半空中,兀自地摇摆,这么残酷的话语,从此把他的心,伤地体无完肤。

他的浅浅,这么可能就这样走了呢?不可能的,她怎么舍得放下他,放下他的世界,从此让他徘徊不前。

他的手指克制不住的颤抖,他怎么也拿不起掉在地上的文件,脸不断地往胸膛处收缩,他想把自己的悲痛藏住,浅浅。我那么不愿意相信,可是,事实证明,我太经受不起你离开的消息,所以,我只能抚着自己已经缺失的心脏,小心翼翼地把你留在那里。

他快车,急速飚到了她出事的江边,看着江面平静无波,呼喊着那个女子的名字,这一刻,是叶然生命中,最失控的那一刻,让人刻骨铭心。

那天,他在彻骨的江里停留了不下五个小时,直到身体变得僵硬,秘书莫小落带人把他带上岸的时候,他身体发紫,天人般雕刻的轮廓,哀伤,满满,眼眸底,风卷而过的,是那么缠绵的疼痛,那可以痛一生的疼痛。

莫小落转过脸,不愿意看他脸上的悲痛,眼里的泪水,爬满她的脸,这个坚硬骄傲的男子,终究是为了苏年浅,没有了自己。

“浅浅,我想感受一下,在水底多么的冷,我一直都在,和你在一起,你可是感到了寒冷,我的浅浅。”他呢喃着,眼角有温热的液体流过。

许多年再回味那颗,他的心,依旧留在那江边,怎么也回不来,身边始终没有那个叫浅浅的女子,她的婚纱,戒指,挂在他的卧室,看了不知道多少个潮汐。

他想起那夜的路灯下,他等到了她,也等来了一个巨大的打击,他从洪伯的手里无意间拿到了照片,照片里的苏年浅,是他陌生的浅浅,但是,他一如既往地,不想去相信,他要把她留住,以婚姻的名义。

最后的最后,她终于答应了,那个时刻,他的心开始了释怀,不管他的浅浅做了什么和事情,都还是他的浅浅,会在他的面前,哭得泪流满面,在他的怀里,温度依然。

他爱得浓烈,可是,却总是以骄傲的名义,两个人伤得寸肤不完,她迷茫,挣扎,他呢?始终说不出“我爱你”,因为爱已经在心底生根发芽,从来就没有必要说出来,他一直这样以为,在她提出分手的时候,他恍然觉得,他的那些以为,都那么浅薄。

他把自己关在办公室三天,把他们之间的所有回忆过一遍又一遍,笑得苦涩,他记得,他三天后再看见她,她站在金色华年的舞台上,跳着灵动的舞蹈,每一寸皮肤都闪烁,他的心,就落在她的身上,此前不去。

有多少个夜晚,他时常会想起那些记忆里的往事,她巧笑倩兮地站在他的对面,迎着阳光,神圣而且高贵,惊羡了他的心。

在后来的那些年月,他逐渐迷失在商场尔虞我诈的漩涡中,与她,失去了太多的时光,再回首,已是不堪。他一直执意地想要给她最美丽的王国,所以,他努力地去拼搏,当他准备给她的王国鲜花盛开的时候,她已经在他的生命中消失,成为他一声悲痛的远去。

后来的后来,岁月悠长,不知道在多少个年月轮回里,再也没有人见过那个冷漠骄傲美如天神的女子,她是一部奇迹,在某些人的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青青不老。

七年时光如流水,在谁消瘦的指尖苍茫而过?谁还留在岁月里那些曾经的美好里,固执地不肯回来?又是谁,抚着胸口前的缺失,回忆往事到深夜。

七年了,白驹过隙,时光荏苒。

豪华奢侈的影剧院,红色的高椅真皮席位,宽阔的场地,巨幅屏幕上正播放着不明的影视,巨大的影剧院,却空荡荡的,只能隐约地看见中间的位置上,有一西装革履的男子,盯着屏幕上的画面,一动不动。

男子交叠着双腿,双手放在膝盖处,貌似悠闲,脸上入刀削般的俊朗,冰冷的线条,眼眸深邃,泛着蓝色的光点,在影剧院昏黑的光线下,捉摸不定。他只是坐在那里,却犹如神祗般,高贵而且华丽。

影剧院的倏时暗了下来,只留下屏幕上忽明忽暗的画面在不停地闪烁,男子的眉目间顿时迸射出骇人的光芒,那种与生俱来的迫人气息在暗夜里不断妖娆。

“风总好兴致啊。”淡淡调侃的空灵女声在他的左侧位置响起,带着浅浅的疏离与笑意,还有强烈的凛冽气息,这个女子的身上,那种咄咄逼人的气息,丝毫不却于风苍野,只是因为她话里有笑意,所以,那中气息被隐藏了下来。

风苍野冷冷地盯着屏幕,感受到女子无声无息做到他身边的温度,还有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气息,他的眉目不断地冰冷。影剧院门口,有他的十多个保镖还有洛绝,这个女子是怎么做到无声无息地坐到他的身边的?

“有些事,与兴致无关,那么你呢?与什么有关?”他淡漠着,疏离的语气逸出口,那话里的锋利却迫人,咄咄逼人,如帝皇般,捉摸不定。

“呵呵,我啊,怕你寂寞,来陪你了。”她轻笑了开来,阴魅的笑意,有冷飕飕的阴风刮起,她的脸上带了金色的半边面具,镂空雕花的曼陀罗面具,让她看起来,有些邪气。

风苍野听出了这个女子话里的调侃,感受出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戾气,终于转脸看向身边的女子,心里莫名地,有了一丝的颤抖,他不清楚心里的悸动究竟是因为什么,只是觉得眼前的女子,身上的某一些气质,让他莫名的心里有些堵。

她穿着一身气质备加的洋装,上衣是黑色的丝绸缎面,宽松的样子,袖口蓬松,绣了繁复的曼陀罗画样,她的小指上单色的白金戒指简单的样式,在闪烁的灯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她的下身是一样样色的黑色长裤,勾勒出她修长高挑的身形。

这个女子,全身上下,都放射出一种神秘的气息,无比的神秘,还有一股幽暗的阴魅的气势,那种感觉,就像是悬在半空的人,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抓住,那种恐惧由生,可是,她遇见的是风苍野。

“你认为我很寂寞?”他轻笑,眼里的阴沉不减,他的确感到寂寞,这种寂寞是在记忆里的一个女子后就有的,可是,他却不知道,这种寂寞,由哪里产生?

“风总的女人很多,但是风总过于薄幸,所以,你还是寂寞。”她交叠着双手,不断地摩擦着自己的手掌,眼睛看着频幕上两个赌徒正在抵上所有去赌博的画面,嘴角轻扬,语气柔和。

“你倒是比我还清楚我,难得。”他有些讽刺地勾唇,这个女人把他查得那么清楚,到底想做什么?她虽然是女子,可是,她的气势,丝毫不低于他。

“也许,我也曾经爬上你的床了呢,只不过你忘了罢。”

“哦,大概吧。”他听见她那样说,在心里默默地搜索了一遍,可是,这个女人身上的气息那么陌生,他床~上来来去去的女人虽然多,可是,从来就不曾有她,虽然,她的面具很好地把她的容颜遮去。

“风总若是有兴致,我们来赌一把如何?”她的眼睛一直盯着屏幕上的画面,语气清淡,听不出是什么感情,也似乎,根本就没有什么感情。

屏幕上的赌博正进行得激烈,其中一灰色衣服的人把所有的身价性命,老婆孩子都抵在了棋盘上,暴躁不安地看着对手。另一个青色的人似乎在踌躇,久久不敢下注,手指不停地划过桌面,看着对手,眼睛是不知道是什么表情,是算计,是阴沉,手里的筛子捏得紧紧。

“哦,你想堵什么?这个我又兴趣”他似乎对她的这个说法感到很有兴趣,他喜欢赌,喜欢挑战,喜欢征服。

“这电影是首映,我们来猜猜,他们两个,到底谁会赢?”她伸手指着频幕上的两个人,悠悠扣出口,十指葱白,纤细消瘦。嘴角有淡淡的笑意,眼里的神情捉摸不定,闪过一丝狡诈。

“你拿什么来和我赌?”记忆里不知道为什么闪过一幅幅细碎的画面,记得也曾经有一个女子,和他这样说过赌什么的话,这对话,竟然这么熟悉。

“那你想要什么?”

“很简单,你输了后,露出真面目。”他的眼睛留在她的曼陀罗面具上,似乎想透过她的面具,看到她隐藏在里面的面容。她的唇嫣红,皮肤细致白皙,绾成簪的头发,有丝丝;凌乱地垂在她的面具上,更加显得神秘,而且妩媚。

“好,如果你输了,明天就去曼陀罗公馆,参加一个假面舞会,这很简单吧?”她弯了一下唇,藏在面具下的眼睛,淡漠而且阴冷。

“好,青色。”他抿着唇,眼睛里亦是冷酷,以及没有温度的冷血,这个男人,不管是七年前还是现在,都没有变,如果一定要说变的话,那么,他就是变得愈加冷血,阴邪,给人的压迫感愈加强烈。

岁月似乎并没有在他的身上留下什么痕迹,他依旧俊眉入神祗,轮廓依然冰冷如斯,却让人一眼沉迷。

她找到,他所说的青色必定是说那穿青色衣服的赌徒,她的唇轻轻勾起,她就知道他会这样选,因为他是风苍野,力求用最小的付出,得到最大的回抱,做事从来就是只有别人在他的面前焦躁,在他的面前不安,他怎么会选择那灰色急躁的人?

“灰色。”她淡淡地启唇,吐出两个字,两个人保持着良好的默契,谁都不再说话,静静地盯着屏幕上的画面,穿堂风穿过影剧院的回廊,落在他们的身上,带着空气里的神秘与阴魅,风卷了整个影剧院。

“我赢了。”随着电影片尾曲的响起,她的眉目带笑,高傲地仰起头,看着身边一脸淡漠的风苍野,冷冷地开口。

“你以什么来判断他会赢?”他并没有太大的表情,还是冷酷地坐在那里,在电影频幕完全暗下来的时候,他看见她身边的女子,脸上的面具,妖娆而且诡异。

“很简单,因为我也是个赌徒。”她笑出了声音,不是因为她赢了他,也不是因为她成功地走了第一步,只因为那一句,“我也是一个赌徒。”

“这个理由似乎很恰当。”

“风总是个掠夺者,从来就不用用赌的这招去得到,自然就想到了算计,是吧。”她讽刺地勾唇,优雅地站起身,沿着排排的椅子,远去。

“明天我在曼陀罗公馆,恭候风总的光临。”她的身影已经淹没在了黑暗之中,渐渐没有了她踩在地板上发出的脚步声。

他的眼睛落在她的背影,瞳孔不断地收缩,似乎看见了那样的一个幻境,那个叫苏年浅的女子,就站在那里,与他渐渐远去,灯光落在她的身上,折射出寂寞的影子。

这个女子,真的有她的影子,可是,他又坚定地摇了摇头,不可能的,这不是她,七年前,虽然她骄傲,自尊,脾气暴躁。可是,她却善良,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柔软,淡淡的情绪,暖和的气息,很是温和。

而这个女子,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息,却让人感到窒息,那中咄咄逼人的自信,以及那种狠辣的神色,她精于算计,以及精于人心,她的气息,冷漠而且肃杀。

影剧院陷入了一片的黑暗之中,徒留他独自坐在那里,记忆飘得好远好远,这时间就如同指间的沙,不管你握紧它还是松开,它总会在你的指间以不经意的姿势溜走,不管你愿意与否。

七年的时间,两千多个日日夜夜,可以改变多少事情?风苍野又时候也会恍惚,不知道这七年的时间,改变了他多少,他依然是名盛天下的风家二少爷,是黑道闻风丧胆的“鬼帝”,他一直用力地得到,却总也不知道,究竟得到了多少?

这七年,他的身边,来来往往了好多的女人,他的床~上,从来就不缺失那些投怀送抱的女子,可是,他却感到前所未有的空虚感,他会想念,想念那个在他的身下,哭红眼睛的女子。

七年了,已经七年了吗?她走了有七年了吧,人生如白驹过隙,匆匆几十年,能够把一个人放在心底七年,也不枉费,她在他的世界里,留下的那些伤与痛。

可是,他不曾知道,这七年,改变的,不只是他自己,还有太多的人,那些隐藏在岁月的阴影里的东西,即将呼之而去。

噪杂的脚步声响起,影剧院的灯倏时亮尽,洛绝带着十几个保镖,匆忙地从外面跑到风苍野的身边,看见他坐在那里安然无恙才松了一口气,低着头,气氛紧张,充斥着阴冷。

“爷,对不起。”洛绝垂首站在风苍野的面前,平静地道歉,等待着即将到来的命运。

风苍野的眼睛落在已经暗下来的屏幕上,冷声开口:“怎么回事?你们这么多人,挡不住一个女人?”他的眸光落扫向洛绝他们,阴邪无比。

“爷。她不是一个人,她们全部都是带着曼陀罗面具的女人,有十多个,刚才进来的那一个脸上的面具是金色,其他人的是黑色。”洛绝小心翼翼地回话,眼角憋到风苍野身边的座椅上,留下了一份做工精细,镂空的曼陀罗请柬,金色的样式,唯美且有刺。

“她们用什么手法?”

“催眠术。”洛绝仔细地听着他话里的变化,发现并没有什么异样,心里才松了一下。看来,那个女子并没有给他惹了什么。想起刚才的情景,还是觉得匪夷所思,那个带金色面具的女人,站在他面前,就那么几秒钟的时间,他就失去了意识,被那十几个带黑色面具的女人所控制,想想都觉得心寒,只是,那女人的眼睛,真的好熟悉,说不出的熟悉。

风苍野没有再说话,思维留在洛绝说的催眠术里,久久不能回神,能学会催眠术,证明那女人真的不简单,那么,他倒是有兴趣去认识认识她,神秘的女人,我们明天见。

他的手指滑过请柬精致的缎面,眼里浮起了邪笑,又是曼陀罗,她的出现,似乎都围绕着曼陀罗,这种在暗~夜里盛开,美丽去带刺的花,神秘莫测。

“少爷,易木小姐说,她在别墅等你很久了。”

风苍野没有回话,径直起身,双手放在裤袋里,背影被灯光拉得好长好长,如修竹般,在暗~夜里恣意生长,然后,冲破所有的束缚,得到那他未曾得到的东西,比如,现在的易木暖宁带来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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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水马流的街道,人来人往,不知道流走了多少人的心事,叶然坐在豪华的房车内,膝盖上捧着一台手提电脑,他的目光,悠悠地落在频幕上,那上面,那个带金色曼陀罗面具的女人,转过身,对着镜头邪笑,似乎是知道有人对她偷拍。

叶然的心,就在这一张照片里,密密地疼痛了起来,这张面具下的脸,那种说不出的熟悉,还有心的悸动,让他的心,在急速的跳动,如果是真的,那么,他该如何去面对,这七年以来的离别,她是否还会一如往初?

他的手指,轻轻地抚过照片上那人嫣红的唇,仿佛那人就在他的眼前,她身上的温度,经过电脑,传到他的手上,带着岁月的风尘,一如既往的温暖。

七年来,他在那江上找了不知道多少遍,可是,怎么也找不到她的尸身,他就执拗地相信,她还在,她一直还在,只是因为失望,因为绝望,她躲了起来,她不愿意再回到他的身边。

那么,他便愿意相信,她还活着,在世界的哪一个角落,看着那些曾经带给她伤害的人,然后,报复。

他的眼睛,从频幕上移开,从车窗外望去,冷冽的眼眸,蒙上了灰色,他找了七年,终于找到了,没有错的,一定没有错,这个女子在他心里的样子,刻得太深,至死不忘。

“去浅安公馆。”薄唇轻启,他对着驾驶座上的司机淡淡吩咐,不容拒绝。他还是那个高高在上,冷漠疏离的叶然,只是,他的心,却变得有温度,那个女子在他的心里,晕开了的温暖。

曼陀罗公馆。

顾其名,曼陀罗,必定是开满曼陀罗,还当真是,车开入公馆的巨大铁门的时候,笔直的石子路两边,种满了各种品种的曼陀罗,据说但是在深夜里才会盛开,可以看出,这公馆的主人,甚爱曼陀罗。

黑色的爬山虎,爬满了公馆的巨幅墙壁,这公馆已经有了一些历史,经过岁月的洗礼,沉淀出了最美的模样。

巨大雕花大门敞开,公馆里面安静得就像走进了一处被历史所遗弃的古老神迹。风苍野站在公馆的花园里,看着这满地的曼陀罗,脑海里闪过的是,好多年前,那个女子入曼陀罗般地身影,在舞台五色的灯光里,舞如曼陀罗。

“风总也喜欢曼陀罗?”女子淡漠的声音夹带着轻笑在身后响起,似乎在意外,风苍野会对这满园的曼陀罗感兴趣。

风苍野转身,看着站在他的身后,带着金色曼陀罗面具的女子,她一身及地长裙,腰间系着细细的绳索腰带,葱白的手臂露在外面,尾指上的曼陀罗戒指格外显眼。她一如既往地把头发绾成簪,看似凌乱,却增添了无尽的妩媚。

她的怀里抱着以白色毛皮的加菲猫,很奇特的,这猫睁着眼睛看着风苍野,目露凶光的样子,她抚着猫,嘴角轻轻勾起。

“我对曼陀罗不感兴趣,对你倒是感兴趣。”他阴魅地笑了开来,欺身,脸靠近了她,看着她藏在面具后的眼睛,瞬间,眼里风卷云涌起狂风暴雨,伸手,想揭下她的面具,她轻移脚步,轻易地躲开,他的手,还停在半空中,收不回来。

“风总对我的容颜那么感兴趣?”她抬头,清冷的眸子掠过沉沉的阴邪,似乎对眼前的男子,有那么强烈的恨意。

风苍野的身体,就在她的这种目光中,出现了一瞬间的震动,那种刻意压制住的震撼,在他的心底,逐渐扩展开来,那种来不及吃惊,就已经不可自拔的震撼,在他的心里,晕开了一片水渍。

那个女子,和她一样,拥有这般疏离的眼睛,丹凤眼,目光流转间,风华无限。

“我不喜欢女人在我的面前搞神秘,你也不行。”他冷冽的眸光瞬间凝结到了她的身上,迅速出手,腿就向她袭~去。

她的嘴角笑容越来越强盛,把手里的猫咪放开,那猫便直直地向他而去,闪过他腿上的攻击,往他的胸口抓去,目露凶光。

风苍野冷冷地看着这小东西。一挥手,想把那可恶的加菲猫回去,如果这一挥下去,那猫不死也得不见半条命。

“风总还当真狠辣,这可是我最爱的猫咪啊。”她迅速地格开他的攻击,猫咪顺利地逃离,在远处瞪着他,看得他很不爽。

风苍野看着眼前淡笑的女子,眼里燃起了熊熊的怒火,这个女子,一直在把他当成一只猫来捉弄。不过,她能够那么轻易地接住他的攻击,那么证明,这个女子的功夫定是不弱了。

再度展开攻击,手如闪电地向她脸上的面具抓去,他想看看,这面具上的那张脸,是不是他心里想的那样,他不敢确定,毕竟,已经这么多年了。

他的手刚触及她的面具,她便迅速地向后退,脚步如狂风,小碎碎地后退,站在不远处,勾唇看着他,冷漠的笑了开来。身体在半空中跳起,身体凌空旋转,双脚向他袭~去,她的眼里,出现了嗜血的冷厉。

他抬腿,两个人的脚在半空相撞,她站稳身形,看着他,没有再攻击,他们谁都不能打败谁,这样下去,只能是耗费时间。

“看来,你今天只邀请了我了!?”他似乎在是在疑问,语气坚定,却是已经肯定了,眼睛落在依旧淡定如初的她身上,满是探究。这个女人,武功与他相当,甚至在某处,他不如她。

“风总果然还是一样的聪明,我就是只邀请了你一个人。”

“那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他斜着眼睛看着她,想看穿那薄薄的面具,却终是徒劳。

“此言差矣,我邀请你,只想拿回我的东西。”

“你的东西?”他挑眉,疑惑地看着眼前自信满满的女子,不知道她所说的“她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是的,我的东西,你只是来还债的”

“我似乎从来就不会欠债。”他看着眼前神秘莫测的女人,一股异样的臊热从身体底里扩散开来,从心脏,到四肢骸体。

“你感到臊热了吧?”她冷笑,重新抱起跑到她的脚边的加菲猫,扶着它顺滑的毛色,嘴角荡起不屑。

“见鬼,你给我下药了。”他的瞳孔不断地收缩,迸射出危险的气息,看着一脸淡然的女子,真想立刻把她切碎。

“你又说错了,不是我要给你下药,是你自己赴上来的。”她终于开心地笑了出来,看着脸上因为药效的关系,渐渐发红的风苍野,心里冷笑,风苍野,你也有今天。

“曼陀罗有毒。”他死死地盯着巧笑盈盈的女子,说不出的诡异,这曼陀罗竟然有毒,他根本就想不出什么可以给他带上药,就只有这满园的曼陀罗了。

“我就说嘛,风总很聪明,你看,曼陀罗都开了。”她伸出纤手,葱白的骨节分明的手指,指着他身后逐渐盛开的曼陀罗。

他转身,瞬间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景象,刚还说安静地曼陀罗,瞬间便开满了整个公馆的花园,一眼望去,大片大片紫色,黑色的曼陀罗,妖娆地在暗~夜里开放,说不出的诡异和奇异。

这曼陀罗,美如妖孽,却也有毒,那带上的刺,是荆棘,刺伤了他的眼睛,那个在暗~夜里舞蹈的女子,也曾如这妖娆的曼陀罗一般,美丽却冷酷,阻止了他接近。

“曼陀罗本无毒,只是我的面具有毒了。”她轻扬笑脸,半截面具的脸上,似乎有些狰狞,她看着风苍野,仿佛那就是她的猎物,她等待了许久的猎物。

“你算准了我会揭你的面具,所以在面具上涂上了一种叫”诱情“的迷魂药,和着这曼陀罗花香,便产生了迷情的效果,果然,最毒妇人心。”

他还是勾着唇,看着眼前面容已经开始模糊的女子,那个在心底强烈的念头再一次浮现,她就是那个叫苏年浅的女子,一定是的,一定。

“嗯呢,那么,风总,既然你知道了,游戏开始了。”她抱着她的加菲猫,渐渐地走入了那座富丽堂皇的公馆,她清丽的背影,渐渐淹没在公馆的大门,再也看不见。

风苍野的脚步有些虚,眼睛开始晕眩,洛绝和他的其他部下,已经被留在公馆花园外面,“该死”他低咒一声,意识渐渐被侵蚀,中了诱情的人,必须要与异性合欢,才可以解,这是国际公认的禁~药,那个死女人却知道怎么配起来而发生作用,不简单的女人。

想不到他风苍野,这一辈子,还要栽在女人的手里,。他的心里狂躁,身体的骚热感愈加强烈,在最后的意识里,他看见的,竟然是那个叫苏珊的女子,他公司下,正红得发紫的女星,虽然已经二八年华,却依然挡不住的青春靓丽,她怎么在这里?

身体传来的激烈的反应,让他不顾一切地抓住在他眼前不停晃荡的女子,撕裂她的衣服,把她压在身下,那么急切地渴望,没有看见这女子嘴角边的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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