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1 / 2）

“你身体不舒服吗？”方雅正在客厅里忙着写她的作品，古万卿不在，她要照看好这里。www.Pinwenba.com

“嗯，还好，就是有点累，这些天总是莫名其妙的很累。”范丽欣往沙发上一躺，两条修长的腿只穿了中裤。

“哦，那你要多休息。”方雅心虚的回应了一下，被女梨附身的后果啊，话说，是不是被鬼附身之后都会感觉很疲劳的？反正她自己是这样。

“我也感觉最近老是处于神游状态，有点行尸走肉的感觉。”范丽欣的话让方雅敲击键盘的手指稍稍停了一下，行尸走肉？没错，就是这种感觉。

“是吗？会不会是你的压力太大了？你的丈夫有没有再为难你？”方雅想着岔开她的话题，不能再继续谈这个行尸走肉的话题了，范丽欣不是傻瓜。

“怎么会没有，上次他打电话给我，说是我打昏他，把他扔出去了。我什么时候干过这种事情？”范丽欣一直觉得是蔡霖无理取闹，瞎说八道，就是为他的暴力行为找借口。不过，范丽欣事后也发现自己并没有被蔡霖侵犯的迹象，连一点点痕迹都没有，真是奇怪，“我怎么一点记忆都没有？是不是你们暗中帮忙的？”范丽欣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余佳那小子，别看那小子看起来有点娘，还有收集高跟鞋的怪癖好。倒是不错的好人一个，值得信赖，说不定就是那小子帮了自己一把。

“啊，不是，我们那天出去了，被你丈夫推了一下，当时有点心脏不舒服，拜托余佳陪我去就近的医院。”方雅觉得没必要说谎骗范丽欣。

“那是怎么回事？”

“别是你忍受不了一下子爆发了吧？自己混沌状态，不记得了。”方雅胡扯。

“是吗？我有那么厉害？”范丽欣还是有点怀疑。

“不过，你和你丈夫是怎么回事？你们感情不好吗？”方雅突然想起她根本不了解范丽欣的事情，别是又有故事吧。

“你觉得我们的感情能好到哪里去？他那种样子是根本不顾我的感受。”范丽欣浑浊的眼神突然清明起来，她无法原谅蔡霖当着方雅和余佳的面，那样的羞辱自己。

“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方雅觉得夫妻两个会吵成这个样子，一定有原因。

“会有什么误会？他就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伪君子，我一个糟糠之妻，他是过河拆桥。”想起这个，范丽欣就气不打一处来。

“他是暴力，没错，还有大男子主义，也看的出来，你们的故事？”方雅已经差不多能猜到一点了。

“你能看的出我比他年纪大吗？”范丽欣突然问。

“是吗？”方雅是觉得范丽欣很看年轻，现在的女人保养得好，都是不显老的。

“我给你看我以前的照片。”范丽欣上楼把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搬下来，放在方雅的笔记本电脑旁边，一红一黑，很是显眼。

“这个就是半年前的我，你看看。”范丽欣向方雅展示了一些半年前的照片，那上面分明是打扮老土的欧巴桑。头发干枯有点黄，只是扎成普通的发髻，一个带花的发卡就是全部发饰。额头上的皱纹也掩饰不住的露出来，脸颊上还有斑点，应该是晒出来的。很普通的休闲装将整个身体都包裹的严严实实，黑色挎包也旧的起毛了。

“跟现在的我是不是天壤之别？”范丽欣看着以前的照片，对比现在的自己，真是觉得讽刺。

“差别很大。”方雅看着那些照片，一不留神还会觉得是范丽欣的妈妈呢。

“我比蔡霖大两岁，是父母介绍认识的，我念书的时候，曾经被地痞流氓强奸，留下了一生的污点。”方雅看到范丽欣双手握拳，愤恨难当，“那时候的思想还没有现在的开放，被玷污的女孩子是不容易找到好人家的。我父母瞒着所有人，硬是将我介绍给了当时一无所有的蔡霖。我也因此辍学，跟着蔡霖在外面打工。”

“我的性格是活泼外向的，相比较蔡霖的内向，在外面要比较吃的开。所以，那段时间，我一直在努力结交朋友，利用各种关系，希望自己开店或者做点小本生意，也比苦活累活的打工要强的多。”

“那个时候，我就是这样，不修边幅，和社会上的小混混走的比较近。你别小看这些人，活的不像人样，知道的比谁都多，信息来源丰富。这样一环套一环，你的朋友，朋友的朋友，我依靠这样的复杂的人脉关系，终于获得了机会，在闹市区开了一间小小的酒吧。”

“我是多么的高兴，那个时候，酒吧是富人的享受物，这是多么好的机会。可以说，这都是我一手创造出来的财富，蔡霖看着眼红，我就带着他一起干。你知道吗？蔡霖在新婚之夜知道我不是处女，没有嫌弃我，他完全可以去找比我好的女人。他没有，他说，过日子就是要踏实，不管我以前是什么样的，嫁了他就是他老婆，他不在乎。”

“你知道我多开心，就是为了他，我的拼搏也是值得的。可是，渐渐的，他学会了怎么管理，怎么为人处事，怎么揣摩客人的心理，怎么挣钱。他学会了所有，甚至比我更强，强大到可以独当一面，可以保护我。我退到了后台，不再出面，将心血都交给了他，安心的在家做我的全职太太。”

“我以为我是苦到头儿了，可以考虑为他生个孩子，过上好日子。他却开始嫌弃我这个糟糠之妻，嫌弃我的容貌，嫌弃我的出身，可他没有嫌弃我不是处女，就因为这个，我忍受了下来，权当是他受了压力，拿我出出气罢了。”

“可是，我发现，他把女人带回家，当着我的面做那种事情，他是伪君子，他骗了我。他这样做跟嫌弃我不是处女有什么区别？他把我当什么？”

“所以你就开始报复吗？”听到这里，方雅已经可以想象，为什么范丽欣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时尚，魅惑，小心谨慎。

“没有，我只是花了时间和钱财，把我的容貌收拾了一下，衣着打扮也改变风格。他不是喜欢那些漂亮女人吗？我可以为他改变。我没有整容，因为我相信他要是爱我的话，会更加爱我本来的样子。只是岁月催人老，我已经是昨日黄花，让他提不起兴趣而已。”

“结果呢？他不满意吗？”方雅觉得蔡霖真是不知趣，这么有能力的女人，长相也不赖。能这么爱他，怎么就捞不到好结果了？

“你看到了，他对我的态度。他骂我，丑八怪，他说，我还不如去整容的好，这样弄的比乡野村姑还不如。我就不明白了，我哪里做错了，我做的不对吗？方雅你说，我要怎么做？”

“你没错，是他不懂欣赏，他眼睛有问题。”

“我恨他，我去他的酒吧当了坐台小姐，我要看看，我这个样子，到底有没有他说的那样不堪入目。”

“你当了坐台小姐？怪不得他要发脾气，是你丢了他的脸。”方雅无语，范丽欣还真是厉害，这种事情也做的出？老板娘亲自接客，让哪个男人都要叫板的。

“是他先对不起我，跟那些坐台小姐厮混，什么不三不四的女人都往家里带。我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再说，他根本没有给我机会跟其他男人一起。我一出现在酒吧，他就找人把我隔离开来，就算有人看上我，也近不得我身。我根本就是没办法报仇，一天天的喝闷酒，我都不知道自己图的是什么？”

“那你怎么又搬出来住了？听你这么说的话，你是在搬出来之前这么做的。”

“他无耻，不让我接近酒吧，没想到短短的半年时间，他已经培植出自己的势力，我的朋友都无法奈何他。当时是信任他，才把酒吧的所有人改成了他的名字。我是一无所有了，只好暂时躲出来，找个地方清静一段时间。”

“这就是你无法确定要租房时间的原因？”方雅记得当初古万卿问她租房多久的时候，她的回答是不清楚。

“没错，我打算住到你们搬走，我再另外找地方，我现在在朋友那里打零工帮忙，攒的钱不多，也不够自己买房子的。”

“你不想要回自己的房子？那应该是你们夫妻共同财产吧。”

“是又怎么样？伤心之地，不要也罢。”

“那你是打算离婚？”范丽欣的年龄不大，现在离婚，再婚的可能也不小。

“离婚？你看到了，他找到这里来就是因为我提出离婚。”范丽欣倒是想离婚，那也得蔡霖肯签字啊，其实，心底里，范丽欣还是抱着一丝和好的希望。

“他不愿意离婚？真是奇怪，按道理他已经厌倦你，还赖着干什么？”从蔡霖的恶言恶语，可以看出他要不就是用激将法，要不就是真的开始厌恶范丽欣的人老珠黄。

“不想落得个苛待妻子的名声吧，酒吧的员工都知道我才是最初的老板。”

“那你现在的打算是什么？这样躲着他？”方雅可不指望自己能一直帮着范丽欣。

“我不知道，还没有想好。”

“嗯，这样总不是办法。”

“叮咚”，门铃声响起，很不合适宜的。

“是古万卿回来了？”范丽欣猜测，这个时候不会是余佳。

方雅去开门，见到的正是她最不想见的人——蔡霖。

“你怎么来了？出去。”范丽欣已经看到了，浑身紧张起来。

“哟，上次打了我就不认账了？我可是来要账的，你闪开。”蔡霖真的是暴力，又是将方雅往旁边推。

“你有话不能好好说？怎么就会动粗？”方雅知道了原委，也就说话不客气了。

“好好说，当然能好好说，我是生意人，有话一定要说。你，到底想怎么样？范丽欣，你到底在想什么？”蔡霖手指直戳范丽欣的胸口。

“是你想怎么样吧，我退出了，随你想怎么样，你却来干扰我的生活，你到底想怎么样？你又是在想什么？”范丽欣这回不软弱了，她受够了。

“退出？你把我的一生夺走了三分之一，你就想这么退出？想都别想。”

“那你想怎么样？要钱没有，要命一条，你拿去尽情折磨吧。”

“好，跟我走，折磨你也要找个有情趣的地方。”

“你无赖，无耻，卑鄙无耻，下流。”

“你骂，尽管骂，我是你丈夫，谁也干涉不了咱们，你大可以慢慢来。”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不待见她，不过你要带走她，先把账结了，她可是欠我十年的房租。你瞧瞧，这里可是豪华别墅，十年的房租不多，她现在就走，违约金可不少。你这么有钱的样子，就一次性付清吧。”

“对，我欠她房租。”范丽欣明了方雅在帮她，就顺水推舟。

“好，我马上开给你，就是倾家荡产，你也别想跑。”蔡霖掏出手机，正想给助理打电话，就有电话打进来了。

“喂，什么事？”蔡霖一脸严肃，“余佳？就是那个新来的调酒师？”

“余佳？”方雅和范丽欣听到这个名字都惊到了，是余佳？

“好，我知道了，马上回去。”蔡霖挂断了电话。

“是余佳？他怎么了？”方雅有点担心，这个余佳，也不知道他是做什么工作的，一般只能早上见到他。

“你认识？”

“上次给你开门的男人，我的房客。”

“哦？我记起来了，是他？在我的酒吧当调酒师，得罪了来头不小的客人。”

“他怎么样？你没把他怎么样吧？”范丽欣问。

“我能把他怎么样？你倒是关心他？我要不要考虑查查看，他是不是你的入幕之宾呢？”

“我够无耻的，我和他都是这里的房客，彼此照应是应该的，哪里像你，混蛋一个。”

“你，今天不跟你废话，咱们的账改日再算，没完。”

“你要怎么处置他？”方雅不去酒吧，也不知道余佳得罪了客人会受到怎么样的处罚？

“我要他的命。”蔡霖觉得这个女人也是奇怪，很喜欢管闲事，看起来有点病怏怏的样子，却住得起这样豪华的别墅？莫不是有什么来头？

“你敢要他的命，我有的是人可以为他报仇。”方雅也是被蔡霖的盛气凌人逼急了，说话也没了分寸。

“哦？你真有这个本事？范丽欣，你不会又找了什么不得了的朋友帮忙吧？”

“你放了余佳，我可以帮你。”方雅小声地说。

“帮我？我有什么需要你帮的？”蔡霖像看怪物一样看方雅。

“你有需要帮忙的地方，是别人帮不了的，我可以帮你，范丽欣住在我这里，我有办法让她回去你身边。”

“你？你知道什么？”蔡霖觉得不可思议，这个女人看出了什么？

“我只知道你是个忘恩负义的男人。”

“好，我倒要看看，你能做什么？”蔡霖冷笑，“要不要一起过去？”

“不要，方雅不要相信他。”

“你也一起去吧，帮余佳做后援。”方雅说。

“我也去？”范丽欣看看方雅，看看蔡霖，她是不知道这两人刚才在说什么悄悄话，不会在合计什么阴谋吧？

“你就待着吧，胆小的女人。”蔡霖刺激她。

“谁胆小了？勉为其难，我去，老板娘巡视，看谁敢不给我面子。”

方雅无语，刚才是谁说的？想躲清静，这么不禁激将法啊？

蔡霖开着车，载着两个女人，风驰电掣般的行驶在路上。两个女人都坐在后排座位上，谁也不肯坐副驾驶。从后视镜里可以看到范丽欣的脸，蔡霖仔细的看着。这个女人已经不同了，现在的她更加时髦，前卫，也配得上他的身份。可是，有些东西已经在无形中被他毁掉了，伤害了。他不是有心的，他也不想弄成这个样子。

方雅靠着窗户玻璃，在等待红灯的时候，无意中看到了蔡霖忧伤的脸。呀，这个“暴力男”也会露出这样的神情吗？他在看范丽欣？他是真的在看范丽欣，才会有这样的神色？难不成这个男人也有不为人知的故事？

车子很快到了闹市区的地界，“霖欣酒吧”。

“霖欣？临幸？”方雅黑了脸，这个名字起的还真有特色。

“你怎么想到的？聪明。”蔡霖很赞赏，这么快就想到了。

“真是这个意思？”方雅无语，这是要提醒人家可以犯罪吗？

“是我起的。”范丽欣扬起唇角，“取一个‘霖’和一个‘欣’。”

“为了纪念你们？”方雅想都不用想，有的情侣就用这样的方式给自己取网名。

“有什么好纪念的，明天换了它。”蔡霖说。

进了酒吧，里面是黑乎乎的，跟外面的亮堂堂完全不一样。人声鼎沸，嘈杂不堪，大白天的，也有这么多人？

三人挤过人群，来到了吧台前，已经围了一些人在那里。

“怎么回事？”蔡霖问酒吧的经理。

“老板，是余佳这小子得罪了这位客人。”

“是他先动手动脚，童林，你说。”余佳指着一边的女人。

“童林？”方雅才听余佳说起两年前的事情，里面就有那个通风报信的童林，就是面前这个气质不差的冰美人？

“余佳，你少说一句。”童林居然没有领情，“程老板，都是误会，他是我的朋友，因为失恋了，心情不好，你多担待。”

“你朋友，失恋？别是失你的恋吧。”那个长相英俊，却是得理不饶人的男人居然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

“你别介意，不是这样的。”童林解释。

“这位先生，余佳是我这里的员工，他犯了错，也是我们管教不严，你多多原谅，你的账单给你免了，交个朋友，我请你喝酒怎么样？”蔡霖居然出面保余佳。

“你是老板？准备怎么教训他？”男人不放松。

“你想怎么教训他？”

“开除他。”

“这样太轻了，他哪只手拽的你，就剁了他哪只手，你看怎么样？”范丽欣看不过去了。

“你又是谁？”

“我是这里的老板娘，你问他们，都认识我。”范丽欣拿出老板娘的架子。

“是是是。”经理赶紧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