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久到一辈子（2 / 2）

肖一鸣一怔，转回身来看着父亲泡茶的动作，已经做得十分娴熟。父亲自从换界选举开始，就不像从前那样积极，竟是跟儿媳妇研究起了茶艺来。

“说话！”肖元信又是冷冷催促！

“有！”肖一鸣不耐烦地回答：“好像是个姓陈的一个小子，当兵的！”回答完，就又想向外跑去，可却在父亲反常的动作下怔住了。

肖元信的手猛得一抖，竟是连拿杯茶的力气都没有。努力了两次，还是将茶杯放了下来，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爸，你怎么了？！”肖一鸣连忙回到沙发前，有些紧张。

肖元信伸出大掌，摆了摆，从茶几下拿出一粒药含在了嘴里，合上双眼靠向后侧，闭目养神。这个时候肖智正好放学回来，挑起小眉头看到父亲的脸色欠佳。连忙跑了过来，放下书包，帮父亲取来了靠垫掖到了肖元信的后背。

肖元信微微地眯起眼睛，伸手揉了揉小儿子的头发，笑了起来。肖一鸣见不得这种亲昵的父子情，咬咬牙，淡道：“爸你没事，我走了！”说罢，人已经没有踪影。

沈霞正好拖地拖到大堂来，看到肖元信难看的脸色，惊了一下。四处查看了一番，见没有旁人，便赶紧跑了过去，弯下腰，低低地问：“先生，你没事吧？”

肖元信的眼睛完全张开，看到一张干净纯净的脸，有些僵硬的心脏一下子松弛了一下。向沈霞伸过去一只手，道：“扶我去书房！”

沈霞不敢，眼睛向通往二楼的楼梯看了一眼，畏缩起来。肖元信的喉咙一紧，大手一伸一把撰住了她的手，低道：“她回娘家了！”便借着女人的力量站了起来。

沈霞的眼眶一红，扶起了肖元信。肖智退到一处，抓起书包，冲父母的背影，嚷起他童稚的声音：“爸爸妈妈，我去找嫂子写作业！”说着，小影子已经窜到朱莉的门前敲门。

肖元信与沈霞的后背突得一紧，又是一僵。沈霞的泪水一下子就窜了出来，肖元信伸手擦拭着，苦笑起来：“又哭？！”

沈霞吸了吸鼻子，啼笑道：“不哭！”将肖元信扶到书房，让他坐在舒适的按摩椅子上。沈霞伸出手，帮他按了按太阳穴，倒了温水塞进了他的手中。

“遇到难解的事了？！”沈霞随口一问，知道他只是想寻求压抑的出口。他从一个无人问津的小兵，爬到今天这位置，并不容易。

“没事！”肖元信说，喝了口温和的水，将水杯放到一旁的桌子上，伸手握住沈霞细致的手儿。将她拉到身前，看着她的脸，微笑起来：“小霞，我什么也不能给你，对不起！”

沈霞微微一笑，蹲下身子，将头埋在他的怀里，胳膊环住他的腰肢，深深地呼吸着。肖元信抚着她的头发，让这个女人在自己身边十二年，算是老天对他的福利了！

没有人会知道，他将一个女人藏在心底最不起眼的位置，她默默地站在那个角落里，每天都做着同一种工作，就是打扫着他的一切，却连看他一眼都不敢。

她以为他从来没有把她放在心上，她以为她只是他的一个生育工具。她是奢望过他的爱，还有一种妻子的成份，所以她以这种方式留在他的身边。

可谁也不知道，这其中有多难，十二年了。他们谁都不想结束，刚才小智在喊爸爸妈妈的时候，一下子扯断了他们心底绷紧的弦！

“元信，我还有多久？”沈霞问他，声音平静而空灵。

肖元信的身体僵硬无比，一把将沈霞抱在怀里，狠狠地抱着。在女人的脸上吻着，找寻到她的唇，急急地吻着，细细地吻着。吻到两个人都变得哽咽，将她紧紧地掩在怀里，他说：

“很久很久，久到一辈子！”

沈霞哭哭笑笑着，将脸埋在肖元信的肩头，泪水涌出眼眶，打湿他的肩头，也打湿他的心脏。不管是真是假，有这么一句，也算是值了罢！

朱莉打开肖智的小书包，见他已经在学校将作业全部完成，嘴角扬了扬，揉了揉小家伙的头顶。她并不知道肖元信与沈霞特殊的情感，可却是听到了小智喊的那声‘爸爸妈妈’！朱莉心疼这孩子，哪个孩子不渴望完整的家庭呢？！

“小智，以后不能这么乱叫，知道吗？”

“嗯！”肖智重重地点点头，小脸上绽开一个小小的笑意，大大的酒窝现出，十分可爱。“我知道的嫂子，明凤平和肖一鸣在的时候，我不能那么喊！可我知道，他们是喜欢我这么喊的！”

朱莉摇摇头，翻着肖智地课业书，发现这孩子真是聪明，连还没有教到的部分都已经做完了。

“可是隔墙有耳，下人们都在！”朱莉觉得应该让这孩子警惕起来，不能太大意。据她对明凤平及肖一鸣的了解，他们绝对不可能这么轻易地放过这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