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2 / 2)
秦晴一把推开凑得很近的齐艺林,手下的动作丝毫不含糊,退开几步,防备又警戒地看着眼前危险不安常理出牌的男人,沉声警告:“齐艺林,不管你想要玩什么游戏,都离我远远的,我没有兴趣。”
她与郁晨雨之间的爱恨早就已经让她不堪负重了,这个妖孽她惹不起,也不愿意去惹。
秦晴的世界里的人分为两种,一种是不得不纠缠的,一种是不愿纠缠的,郁晨雨是前者,郁晨雨是后者。
齐艺林佯装苦恼,痞里痞气地戏谑:“可以我喜欢。”
喜欢与这个女人纠缠,喜欢看她气极无语的模样,喜欢她不将他视为陌路,喜欢她恶狠狠地喊他‘齐艺林’……喜欢她很多很多呢。齐艺林已经病了,不正常了,这男人欠虐,所以找上了秦晴。
秦晴垂在两边的手握紧,握紧,唇角紧闭,脸颊微微绯红,隐忍到极致:“你是第一个让我没有办法忍下去的人。”
那就不要忍了,齐艺林,怪就怪你先来招惹我。
齐艺林靠近靠近,丝毫不以为意,兴趣浓浓的看着秦晴,妖里妖气地反问:“我可以理解为我不同吗?对于你来说。”
至少能让这个永远云淡风轻的女人怒极气极,也是很有意思的,这让齐艺林很有成就感。
秦晴突然笑了,笑得深意不明,又似乎危险,她凑近,似乎就要贴近齐艺林的距离,她缓缓问:“知道我一般如何对待不能忍受的人吗?”
不再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如何?”齐艺林不退一步,噙着妖孽的笑容,桃花眸中笑意连连。
这般模样的秦晴,齐艺林觉得有趣多了,这样才像个有生气的人儿。
可是齐艺林眼里那个有生气的人,很生气,很生气,而且忍无可忍,那就无需再忍。
他们靠得很近,从远处看姿势暧昧,没人看到秦晴举起右手狠狠向某张妖孽脸掴去,使了浑身力气。
可是手悬在半空中却被擮住,停在了他们两人中间,齐艺林握着秦晴的手腕,同样很用力,秦晴的手腕上很快起了一层红色的勒痕。可是换个角度,却是另一番场景:男女别扭,打情骂俏,好不暧昧。
至少,红衣女人看到的便是如此,给秦晴另一定义,欲拒还迎的本事炉火纯青。另外,灯光暗处的郁晨雨眼里看到的却是她的女人与别的男人纠缠不清。
阴翳从灯光暗处开始,慢慢蔓延,很快席卷开来。
齐艺林凑近看着秦晴气得绯红的脸,几乎鼻尖相触的距离,妖孽温热的气息吐在秦晴脸上:“真是只野猫,可是我喜欢的紧。”
似乎圈养一种小猫很有趣呢。齐艺林兴致高涨,这个女人是越累越让他欲罢不能了。
秦晴手足无措,可是男女力气悬殊,她挣不开齐艺林的桎梏,一双眸子闪着红色的光,几乎嘶磨而出的声音:“齐艺林,你这个——”
可惜话还说完,突然熟悉的声音打断了。
“这下我两只眼睛都看到了你与人暧昧不清,还要解释吗?”郁晨雨走到这对揪扯不清的人身后五米的距离,不远不近,寒气却生生逼近。
这个声音就像惊天响雷一般惊乱了秦晴,她机械凌乱地回头,手腕还被齐艺林紧紧地噙着。回头只见咫尺处郁晨雨那双冰冷的眸子,和嘴角讽刺的弧度。
真是祸不单行啊,一刻钟之前,她问过郁晨雨: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与人暧昧不清了。
这下好了两只眼睛都开到了,黄河的水真黄啊,秦晴洗不干净了。
她也不挣扎,回转的眸子看着无情冰冷的郁晨雨,轻声问:“我无话可说是吗?”巨大波动之后的秦晴反而冷静了,反正都到绝经了,她也不怕更糟了。这叫破罐子破摔吗?
郁晨雨嘴角微挑,抿出讥讽的幅度,声音像黑夜里坠地的珠子,如斯冰凉。他迈开长腿,错身走过:“收起你的满口谎言。”停在秦晴身侧,郁晨雨斜视着她,冷冰冰地嘲讽,嘲讽秦晴,也是嘲讽他自己,极尽讽刺不尽然:“你这样的女人我居然还放不下,也好至少我看清了你有多虚伪。”
是啊,郁晨雨放不下,所以才会跟着她出来,所以才会留给他们错开的时间,可是呢,他们纠缠至此。
他爱的女人竟是如此虚伪,原来一直以来都是他一个人在一厢情愿,郁晨雨的世界黑暗了,因为秦晴黑暗了,在他心里。
阴翳从秦晴上方这片空间袭过,郁晨雨走远了,丝毫不回头,冷漠得让她觉得很冷很冷,心里像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咬一般,疼得她想掉眼泪,可是眼睛干干的,似乎所有情感都被那个转身的背影带走了。秦晴无言为自己辩解,她的手现在被别人握着,她挣不开,她不能追去,只能任其越走越远,远到她都看不清郁晨雨的影子了。
垂在身侧的另一只手,握紧,有松开,再无力的垂下,她放弃了,就如此吧,反正一开始就牵扯不断,没有真实过。
秦晴眉间浓浓的失落,色彩斑斓的灯光却丝毫没有照进她的眼里,眸子伸出只余一片灰暗。齐艺林觉得这样的秦晴刺眼极了,因为这个女人此时的落寞酸楚与他没有任何关系,都是为了另一个男人,这个女人可以对着他红眼咬牙,可是却不会为了他这般落寞暗淡,齐艺林疯狂地嫉妒郁晨雨,他想取代那个可以让秦晴落寞心伤的人。
秦晴低头,眼里暗淡无光,所有生气都随着郁晨雨一起走了,她无力苍白。齐艺林却不放过她,加重了手上的力道,似乎要她清醒地面对他,他还是一如既往地笑得邪肆,似乎隐藏着什么情绪:“这下怎么办?我们说不清了。”
说不清了才好,那样秦晴的世界就不会与齐艺林的世界成平行线了。
原来齐艺林刻意用笑隐藏的那种情绪叫做失落,因为她的失落而存在的失落。
秦晴抬头,无波澜,暗淡无色的眼睛里,渐进红了色彩,她面无表情地问:“这就是你的目的?”
他的目的就是要她与郁晨雨越走越远吗?如他所愿了,他们很远了。
齐艺林看着秦晴眼睛里的变化,至少这一刻的颜色是为了他自己,就算是怒红,他也觉得比没有任何神采好,这样至少他不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齐艺林收敛了笑,难得的认真,一字一字丝毫不带着戏谑,他看着她的眼睛,视线密密的:“我的目的只是你,这可是郁晨雨送上门来的。”
是啊,从始至终齐艺林的目的都是秦晴,他想和她纠缠,不再陌路。所以他想尽办法让秦晴与郁晨雨更远,其实刚才齐艺林看见了暗处的郁晨雨,却故意如此,很卑鄙的手段不是吗?可是他却奋不顾身,谁叫他拿这个女人没有办法,拿自己也没有办法。
秦晴蝶翼般的长睫微闪,睫下一双美丽的大眼覆满了厚厚的热度:“你真无耻。”她一把用力甩开齐艺林的手,却没有意想之中的徒劳,齐艺林松手了。
他看着愠怒的她,他却认真专注:“秦晴,我们开始吧,这次不是地下情,光明正大做我的女朋友吧。”
他会对她很好,更甚郁晨雨,不会误会她,不会不相信她,他齐艺林爱一个女人便是彻底的给予。
做了这么多,他最不屑的卑鄙他也用上了,就赌一个机会,和她开始的机会。
秦晴冷笑,这个无耻卑鄙的男人她一秒也不想忍受,她冷冷讽刺,她从来没有如此尖锐过,可是齐艺林成了第一个例外,她完全将她收敛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刻薄全数用上了,极尽讽刺:“就算全世界的男人都绝了,我也不会找你。”
绝对不会,秦晴发誓。这个男人她见到一定会绕道走。原来秦晴还是可以如此刻薄不留情面的。她自己都快忘了她自己曾经也是一个千金大小姐,像所有大小姐无异,她也曾经敢爱敢恨,敢言敢做,可是她以为她忘了呢,原来还记得。
齐艺林眼里有明显的失落与不不甘,面上却似丝毫不介意,玩笑似的说:“话说得太绝可不好,将来说也说不定,我一定会让你爱上我的。”
他知道是这样的结果的,秦晴是执着的,就像他自己一样,他们都是一种人,所以才会被吸引,可是他明明知道结局却还是如此郑重地表明自己,有些东西总是这样明知道不可能却停不下来,因为每一个人都会遇上一个让你控制不住自己的人,秦晴对于齐艺林便是这样的存在。尽管现在是浓浓的失落可是他却不悔。
幸好还有将来,幸好他还能继续坚持他的执着,那就比一比他与秦晴谁更执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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