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择命8(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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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吃完饭后,韩彬和步欢才回,他们还没吃饭,大家就又进了一家店,重开了一桌。

小安道:“反正刚才也没吃饱,正需要再吃一顿。”

“嗯。”杨思觅应了声。不是他没吃饱,是程锦之前也没吃多少,他主要在做两件事,和那些人聊天,还有帮杨思觅夹菜。

景行止摸摸肚子,他当然不会亏待自己,饱了,但可以再饱一点,他又拿起了筷子。

叶莱问:“赵鑫说了什么吗?”

步欢盛了碗饭,“他说自己是一时冲动,还说都怪那老师自己要多管闲事。啧,这种人……都不值我们一查。”

“哟,你们这是嫌这案子太小了?”景行止叮叮当当地敲了几下碗,“还是在平林湖畔钓鱼更有趣是吧?”

不等谁去接他的话,韩彬先道:“他不太愿意提那个和他谈恋爱的女孩,我想还得见见那女孩,看她怎么说。”

游铎说了一遍女孩的资料,“那女孩叫施惠,15岁,和催志毅一样,也是三中初三的学生,不过他们不同班……”

程锦道:“明天去见见。”

“明天去那个学校?”

“总要去一趟。”

步欢道:“头儿,你们去医院有收获吗?”

叶莱道:“你们知道老大晚上在医院碰上谁了吗?”

“这么说就是有收获了?”步欢戏谑一笑,“前女友?”

“闭嘴。”叶莱白了他一眼,“是我们在平林湖那边吃过的那家烤肉店的老板,他也到桃门来了。”

“哦?也不奇怪,平林湖离这里也不远。他是桃门人?”

“嗯,而且背景不浅,家里有人在省里……”

大家闲聊着,然后突然看到杨思觅自己动手在剥虾,剥好后放进了程锦碗里……程锦对杨思觅笑着低声说了句话,除杨思觅外只有歪着脑袋凑近了去看他们的景行止听清了,“宝贝,谢谢你的服务。”

“哎哟……”景行止做了个受惊不浅的表情,然后装模作样地喝了杯啤酒压惊。

杨思觅微微挑眉,“怎么哪里都有你?”

“你那是不屑?我分辨出你的表情了!”景行止跳起来把那盘虾全部端走了。

“作孽……我们这里简直像幼儿园……”步欢对旁边的韩彬低声说。

韩彬道:“秦越也这么说过。”

“……我是说景行止在的时候,秦越是什么时候说的?他说谁?”

韩彬想了想,大概不是景行止在的时候说的,秦越没把景行止算在自己人里面过。

步欢猜出了韩彬沉默背后的答案,“秦越居然觉得我们幼稚,我们哪里幼稚了?”

“啊?秦越怎么啦?”小安把头伸过来。

“小心头发。”小安的头发差点落汤盆里去了,游铎帮她把头发捞住。

叶莱拿了个爪夹递过去,“夹起来吧。”

桌子的另一边,程锦为避免杨思觅因为那盘虾和景行止打起来,他把杨思觅的手抓过来,拿湿巾帮他擦干净,然后一直握着他一只手没放,又对景行止道:“你既然来了,不如也帮忙查一下这些事,帮我查一下郑老板,他和思觅挺聊得来。”他朝目光聚集过来的其他人笑道,“我一看到有人眼睛发亮地看着你们杨老师,我就紧张。”

“本来我是不想理的,刚我还在和杨思觅,现在就帮你多没面子。”景行止放开了他护着的那盘虾,乐呵呵地笑着,“但你成功地引起了我对那个郑老板的兴趣,行,我去帮你查查你的潜在情敌。”

步欢道:“刚我学到了一个说话技巧。”

“你还用学?你够能说了。”叶莱笑说,“韩彬可以学点。”

步欢道:“我那是针对正常人的,也要学点针对非正常人类的。”

好像无可反驳。“好吧,你赢了。”

次日,程锦本想分下工,大家分开去把要见的人都见了,例如:叶莱和小安去见施惠,步欢和韩彬以及游铎去赵鑫家和他父母聊一聊,自己可以去刘伟家里一趟。

但景行止说:“就这屁大点地方,一处一处去也来得及,分开走,车还不够用。”他又调侃程锦,“而且某人开车水平不行,还得给他专门派个司机。”

程锦转念一想,“也行,那就一起吧。叫上老高,给我们当向导。”他们自己租来的那辆车再塞个老高没问题。

“我去叫他。”步欢说。

片刻后,跟着步欢回来的不止老高一个,而是来了一群人,黄副局也在其中。程锦费了好一番口舌才把这些免费的人力给婉拒掉,按原计划留下了老高。

一行人上了车。路上,程锦问了景行止一声,“那事你查得怎样了?”

“昨晚才说的事,你现在就来找我要结果?你也太心急了吧?”景行止扭过头来看程锦,“难怪有传言说你敬业得很,查起案来能不要命。”

“谁乱传的?没这回事。”程锦无奈地笑,“行,你在查就行。我也只是问问。”

“答应了别人的事,我会做。做我们这行的,没诚信可活不长,我也一样。”景行止望着杨思觅笑,“最喜欢做坏规矩的事的人,是你身边这位。”

小安他们见怪不怪地想:这位真的是一刻都不能闲,时时刻刻都在找茬。

杨思觅看了景行止一眼,“你有没有发现,你很喜欢做吸引我注意力的事。”

“……”众人用奇怪的眼神瞅着景行止。

程锦也若有所思。

杨思觅把头顶过去,轻撞了下程锦的脑袋。程锦摸摸他的头,搂着他笑了。

得,又在旁若无人。景行止笑眯眯地看着他们,“是啊,宝贝,你终于发现我喜欢的是你了?”

“……”众人瞪着他。

程锦微笑,“你最大的优点就是眼光很好。”

“……”景行止翻着白眼,像被什么噎着了。

老高看了眼后视镜,看到程锦的唇蹭过杨思觅的脸,大概并非刻意,他没好意思细看,移开目光,看向窗外。

先去了刘伟家。小地方,并没有关起门来各过各的习惯,程锦他们的车一停,附近人的目光便都聚过来了,有几个人还走了过来,问他们有什么事。

程锦笑笑,没答,“步欢,你和老高在这等我们。”

老高就这样被步欢拖在了楼下,眼睁睁地看着程锦他们上楼去了。他心想,也不知道这些钦差想查出个什么结果,听说局长他们已经开始托关系活动了……不过,这些都和他这个小人物没关系。

那些邻居们毫不掩饰在议论了起来,“他们是来找谁的啊?……”片刻后,他们便自己讨论出了结果,“肯定是去刘老师家的……”

步欢听着他们嘀嘀咕咕地聊个没完,而且还时不时地用一种暧昧或者说意味深长的目光打量自己……可惜他们用的是方言,这儿的方言还特别难懂。“老高,他们在说什么?”

老高道:“没什么,只是闲聊。”

步欢不怎么信。

程锦他们上楼去后,也碰上了不少邻居,那些人放慢了脚步,看着他们去敲刘伟家的门后才若无其事的走开。

刘伟的父母和老婆都在家,他父亲以前是县政府的秘书,现在退休在家。他们对程锦等人没有排斥,听他们说了身份后便请他们进门。

在刘伟家人的眼中,刘伟是个好人,也是个好老师,他们说了不少他的往事。对于他意外遇害这事,他们除了骂赵鑫外没有更多话要告诉程锦他们。这也不算在程锦他们的意料之外。不过这样一来,却是没什么可谈的了。在那儿呆了半个多小时,他们便起身告辞了。

出了门,在走廊上又碰上了一个邻居,程锦有心去和那人聊几句,结果刚对上目光,那人便警惕地快步走开了。

“……”

下到一楼,步欢和老高正站在车边抽烟。

程锦看看周围,“刚才不是有很多人在这里?”现在怎么没人了?

步欢道:“那些人烦得很,仗着我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当我的面就在那说三道四。然后,等我想去和他们套个近乎时,他们就都像见鬼了一样,走光了。”

老高有点尴尬,“我们这很少有外乡人过来,他们不太习惯……”

“你们这地方是很闭塞,看起来比其他地方落后了十年。”景行止道,“还有,我最不能忍的一点:你们都穿得太土了。长得难看就算了,还穿成这样,太伤眼了。”

“……”老高气红了脸。

程锦皱眉,“景行止,晚点我们得谈谈。”他又拍拍老高的肩膀,“别和他一般见识。”

杨思觅也皱眉,盯着程锦的手,然后拽着他上车,“走了。”

“是啊,别和我一般见识。”景行止在他们身后无所谓地笑道,“接下来我们去哪?”在刘伟家时,他无聊得几乎要打瞌睡。

程锦道:“去三中看看,听说那附近有片墓地?”

老高道:“是有,但其实隔得挺远的,那些事只是谣传……”

“那些谣传是什么?说来听听,我喜欢鬼故事。”景行止笑说。

老高不理他,只当没听到。

景行止乐了,眯着眼睛打量着老高,又重复了一遍他刚说的话,“说来听听,我喜欢鬼故事。”

“……”老高被他看得紧张,竟说不出推脱之辞,只好忍辱负重地开始讲故事,“有人路过时听过哭声,而且不是一次,有过好几次。有人抄近路从那过,被鬼追了,回去后,背上一片青紧的鬼手抓痕……”

景行止道:“别停,继续。”

老高继续说:“几年前,三中一个小姑娘在去过那墓地后,也被吓到了,后来学也不肯上了,天天跟人在外面鬼混,据说她是被鬼上身了,挺漂亮一个小姑娘,被色鬼看中了……”

景行止轻笑几声,“那小姑娘你认识吗?她现在人呢?”

老高道:“做了暗娼,被抓过几次了,屡教不改。”

步欢皱眉,低沉地叹了声气。

景行止却笑道:“哦?你们抓她做什么,她不肯让你们白嫖?”

“……”老高脸色难看极了。

程锦道:“景行止……”

杨思觅出了声,“步欢,停车,让他下去。”

步欢踩下刹车。

“诶?好吧好吧,是我失言,我道歉。”景行止拿出烟盒让了支烟给老高,“老高啊,我大老粗一个,说话粗俗,别和我计较。”

老高勉强笑了下,接了支烟别到耳朵上,“没事。”

步欢等了等,看杨思觅没有再说什么,便继续开车。

景行止笑道:“好,那不嫖了,还是继续说鬼故事吧。”

“……”

老高绞尽脑汁,又给景行止讲了些他知道的见鬼传言,这些事不经讲,没一会就讲完了。景行止仍不罢休地催他讲,把他逼得头上都出了汗。还好到三中的路并不长,老高老远看见三中的轮廓便赶紧道,“前面就是三中。”

景行止道:“墓地呢?在哪?”

“在更前面。”

“那我们先去墓地看看。”

过了三中,便能看到墓地了,它在路边不远处,有条小路可以过去,要走几分钟。墓地里的墓葬得没规律,这一片多一些,那一片只有零星几个墓。那些看上去相对简陋的墓通常都有些年代了,修得比较高大华丽的墓大都是新墓。不管旧墓新墓,墓边都有祭祀后留下的东西,有经历风吹雨打后变得残破的花圈,有破碎的酒瓶酒杯,有烧过的纸钱碎片,有鞭炮燃过后的满地红色碎屑……这里像是曾经历过一场狂欢。

程锦他们到墓地去转了一圈。

期间,景行止把墓前的酒瓶里的酒倒出来闻了下,“还有酒味。”然后他还尝了一点,“好酒!杨思觅,来尝点?”

他不叫还没什么,一叫,杨思觅立刻拉着程锦掉头朝相反的方向走了。

“哎呀,这么不给面子。”景行止嚎了起来,“最爱你的人是我,你怎么舍得我难过……”

“……”叶莱交换着“该怎么对付这个神经病”的眼神。

韩彬解释了这个问题,他看了眼酒瓶,“小心点,万一是工业酒精……”

小安嘀咕,“毒不死他,祸害遗千年。”

“我说味道怎么不太对劲。”景行止的歌声嘎然而止,他咂了下嘴,手一扬,把洒瓶往地上一砸,酒香飘散开来,“喝着不怎样,闻着还挺香?”

老高看得心惊肉跳,这种大肆破坏的行为对死人也太不敬了!

过了会,景行止又试图去点一个墓前已经熄灭的蜡烛。游铎在一边看着,认真地等着某种他想知道的实验结果。

老高终于忍受不了了,“我先回车上等你们。”他气冲冲地走了。

景行止看了眼,“怎么走了?难道他怕鬼?”

游铎道:“也可能是怕你。”

景行止斜眼瞟着他,“你倒是不怕我了啊?”

“……”游铎沉默地后退两步。

“哈哈……”景行止大笑,他又折腾了一会那只蜡烛,怎么也点不着,他不得不放弃,“算了,太潮了。”他起了身,一看,除游铎外其他人都正站一个看起来挺新的墓前。“他们在看什么?”他赶紧跑过去凑热闹。

这个墓很新,看墓碑上的字,主人叫吕宁,用死亡时间减去出生日期,他年纪还很小,只活到十几岁就,几个月前刚下的葬。

“吕宁?这小孩是谁?你们认识?”景行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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