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那村那人(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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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这位燕南越,武梁对他印象也极好。因为他虽然是负责砌墙等工种,但事后武梁亲见他默默分了三十个大钱儿给小十一……小十一接得欢天喜地的,叫哥叫得更勤了。

···

看着天色已晚,验收也顺利,两个人正准备撤的时候,忽然外面一阵嚷嚷。

原来有几个村民拿住了一个鬼祟之人,但那人说是找程家新来的姑娘的,说是她订过娃娃亲的表哥。于是那几个村民便跟着人到程家门前,来验证是亲戚认门儿还是坏人上门。

乡里就是这样,十里八村的人都认识,忽然来一陌生面孔想偷偷使坏,村里的狗都不会答应你。

武梁这种又不是会单独到乡间小路上行走的人,有人想对她不利,只能跑到村上来。于是,被围堵了。

不用说,武梁也知道这来者定然是个混球,会知道她在这里,还混叫什么订亲表哥,定然跑不了唐氏的手笔。

否则是个真表哥,就算机缘巧合知道她在这里,情况不明敢混叫着是订过亲的?那程向腾成什么了,夺□□室强霸民女?没人撑腰的市井之人敢这么信口开河的诬赖,那不是找死么。

不过她不信,外间的农人还是有些信的,要不然这穷乡僻壤的地方,一年也来不了几个外地人,怎么会刚到一位姑娘,外面的人就知道了?可见是有牵扯的。

躲是躲不过的。于是武梁便仍旧把头包成村姑款,跟在燕南越和姜十一的后面去门口瞧去。

就见门口一人个头高大手脚强壮满脸不耐,正被十多个村民围在门口。

武梁问那人道:“你真认识我家姑娘?那你可知我家姑娘的生辰和名讳?”

拜程向腾所赐,她的生辰已不是真实的生辰。还有名字,程向腾叫她妩儿妩儿的,于是武梁便对孙娘子他们说自己在家时排行第五,所以唤做五儿,而程向腾含笑看她没有拆穿。得程向腾首肯的生辰和名字,那就是官方版。

那人最多可能知道她的生辰,毕竟那是在程府里办过酒席的,知道的人不少。但对于名字,他肯定得胡编乱造一番。就算他能按妩娘的发音蒙对,她也可能再问他她上面有几个哥哥几个姐姐她才行五的。

反正假的真不了,慢慢询问,肯定能抓住他漏洞就是了。

没想到那人见搭话的女子美则美矣,打扮却土得掉渣,让人激不起什么想法,这样的人能引得那侯府里公子的偏爱?他自然不信,所以压根没有往这就是本尊上面想。

他顺着武梁那话音就一扬脖子,蛮横道:“我自家媳妇儿,怎么会不识得?你个丫头罗索什么,快叫出你家姑娘来,一见便知。”

村上不比京城,外男想见后宅女人不便当。他想着只要见了本人,他就一口咬定这是他的人就行了。然后冲上去该抱抱该摸摸,便宜沾够了就算被人撵,他也正好事情办完可以蹿了。

所以连些“小小年纪就离散,相貌记不大清”等借口都不用,这么直接嚷嚷着要见人。

他装聪明呢,村民们可听明白了,这当着真人不相识,你还自家媳妇儿呢。

便有人就骂咧起来,说也不知哪里来的歹人,想要败坏人家姑娘家名声呢,再不说实话就打了。

武梁见这人一句话就漏了底儿,便也不再多罗索,大声道:“大家都听明白了,这人肯定非奸即盗不是好人,大伙儿把人撵出去啊!”

于是便有人开始推搡那人。

那人恼了起来,反身推将过来,倒一下子推得身后三四个人站立不稳,看样子果然是会些功夫的。

武梁忙趁机喊道:“欺负到咱村上来了,大家快给我打呀!打着一下奖个烧饼啊,小十一记数!”

不待她说完,她身前站着的燕南越手起刀落(批灰的泥刀),一平刀拍在那人后脑勺上。

大约他也没敢使足了劲,那人被拍得晃了一下,倒无大碍。他转回身来,眼露凶光,略稳了稳神就要发狠逼过来。

燕南越似乎也有些惊怕,退了半步就顿住,然后他举着劈刀张着双臂把武梁整个人护在身后,稳稳的再不肯退。

身后刚才被推得趔趄那人本就有些着恼,何况现在还惦记着烧饼,便抽冷子就给了那人一脚。然后其他人你一拳我一脚轮将起来,连远远看热闹的都凑过来想得个烧饼。

好汉难敌四拳,那人块头再大,最后也被围打得满地找牙了。

武梁说话算话,一脚或一拳打着就奖三文钱,村民们一团欢喜。而这衰人被捆结实了,关起来饿了他两天后,着人送往京城,交给程向腾处理去了。

武梁本来想着,这里出了这样的事儿,程向腾或许会来这里探看一下情形?谁知道并没有,程向腾夸她做得好,交待再有人寻衅只管往死里打,然后让去的人悄悄给她捎回了一大车烧饼(三十两银子)用以慰问安抚,然后便没了下文。

想来唐氏怀孕正怀得风生水起,程向腾便知道事情个中因由,也不会这时候逆她心意给她添堵吧。

……总之这件事儿之后,武梁很是警惕,但凡出院门儿去逛,便一定想法找壮汉们跟着,或者跟着壮汉们,比如燕南越。

这小秀才让人越来越有好感了。

他不但人长得壮实高大,肯吃苦耐劳。而且也很务实灵活,没半分读书人的迂腐之气,办事做决定都十分果决利落。

最主要是,他大约略猜到有人在暗处想对武梁不利,如今等活时便把小板凳默默从墙根挪到靠程家院门最近处坐着了。

武梁跟着他们去田间转悠时,有点儿风吹草动尤其遇到陌生人等,他便默默一步跨到武梁身前挡着,让武梁大觉安心。

···

然后,武梁发现外面倒没有什么陌生人来访了,而院子里,孙娘子作起怪来。

最初是小算计,比如修壁炉,这不该是公家出钱吗,但武梁这里出了,她便不给补上,想来公中帐还是一样扣的。

武梁不计较这些小钱,孙娘子初时以为她也不大敢,毕竟不管以前在府里得不得脸,既然被发派到她这庄子上来了,那就是待罪之身,以后如何都两说着,还有什么好硬气的。

可后来孙娘子发现,人家是真不在意,人家是真有钱呢。

论月钱,武梁临时按的大丫头的份例,也是一个月一两银子。而她孙娘子,也是一个月一两银子。而她家孙当家的月例是二两,再加上些别的隐性收入,他们家算得上是顶顶高收入的了,这样她也不敢象人家那般大手大脚呀。

象陌生人上门这种事儿,武梁说赏就赏,一会儿功夫五百钱出去了,半个月的月钱啊。

孙娘子觉得她敢这么花用,就是手里攒得多!

便算摸着要把武梁那银子弄到她自己手里来。

银子又不比衣衫钗环啥的,特点明确,会被人认出来。银子在谁手里就是谁的,她倒不怕她丢了银子赖上她。

于是她找各种机会往武梁住的屋子里蹿,试图偷她的银子。

武梁别的倒没什么,就是银子看得紧。一般都收在要紧处。只时常放那么五两散碎银子在外面备着日常用途,这天便被这孙娘子摸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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