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1 / 2)
行道树的话似乎替季笙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
自然界就是□□裸的弱肉强食,她不用恐惧寄生草,如果它想吃掉她,那她可以反过来吃掉它。
——说不定她早就吃过了。
季笙似乎突然找到了身为生物链顶端霸主的自信。这让她沉浸在这个可能中不可自拔,搞得她在银行丢三拉四,取钱都险些忘了拔卡,还被排在她后面的一个女生提醒,好人有好报!
被一件小事温暖了心灵后,似乎预示着她的运气正好,事情也正在向好的方面发展。
确实,如果忘掉寄生草诡异而强大的生命力,只是把它当成单纯的植物,那它其实也只是植物,没有变态到异形的地步。
——不然它早就统治世界了。
晚上,季妈妈替季笙关窗户时发现了那个被放在窗台上的仙人球。由于急速降温,它的刺上挂上了一层冰凌,漂亮极了。
但季妈妈教训了季笙一顿:“你爸看你喜欢才给你买的,你怎么能把它放到窗台上?冻死了怎么办?一点都不爱惜东西!”
季妈妈责令季笙立刻上网查仙人球受冻后怎么照顾,不然她可不会帮她说好话。
季笙到今天已经算是走出了恐怖片带来的阴影,看这棵仙人球也不觉得害怕了,反而觉得有些对不起它。她一边搜索怎么照顾受冻的仙人球,一边先轻轻把仙人球上的冰凌擦掉。
季笙:对不起,我之前看恐怖片害怕你,不应该把你放到外面的
仙人球:……
虽然淡到分辨不出它的意思,但季笙确实感觉到了来自仙人球的信息。
——寄生草起作用了!
季笙再次把仙人球的根部给找了一遍,没有发现冒出什么小苗来。相反,这颗仙人球看起来生气勃勃。似乎放在窗台上冻了将近一周后没有给它带来任何伤害,它的颜色还是那么鲜绿,刺还是那么挺拔。
好像它除了变得更耐冻以外,没有别的副作用。
这一点上,季笙也跟它有同感。她之所以敢每天早上都穿着比基尼晒太阳,就是因为她现在比以前更扛冻了。她早就发现了,她现在对气温的感触变得不那么敏|感了。季爸爸和季妈妈都开始说天好冷好冷,出门上班都要全副武装,可季笙一条牛仔裤一件毛衣就没问题了,那天去银行她就只穿了一件薄呢外套,下面就是普通的短裙打底裤,觉得正好。
关于她的扛冻,不等她想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季妈妈和季爸爸都已经有合理解释了。
季爸爸:小孩子就是火力旺啊,不怕冷。
季妈妈:臭美。
季笙:……
季笙从网上搜出来的关于怎么医治冻伤冻坏的仙人球的诀窍统统没用上。每天早晨,它陪着季笙一起等日出。白天,他们一起坐在阳台上看书,晚上,他们一起睡觉(仙人球在床头柜上)。
季笙开始把仙人球带进带出,几乎寸步不离。也亏得仙人球的花盆就是个陶瓷杯子,也不大,一手端着就能走。季爸爸倒是很高兴闺女这么喜欢他的花,季妈妈觉得季笙心虚的过头了,在家到哪都带着一盆花,进厕所都带着。
——青春期的孩子真是难以理解。季妈妈看书上说,这个时期,他们的自尊心都非常非常强烈。
所以季妈妈虽然觉得季笙这样挺有毛病的,也没多说。
季笙自已只是想跟仙人球多多交流。寄生草可能真的被仙人球吸收了,它的成长速度十分惊人。
——不是说仙人球一夜长到西瓜大。
如果植物也有智力,那仙人球就是刚出生的婴儿突然会说话的程度。跟它相比,君子兰现在还不能明确表达它的意思,仙人球却已经可以跟季笙做简单交流了。
大概是这么个模式:
季笙:出太阳了!今天是晴天!
仙人球:^▽^
转天,阴天。
季笙:今天阴天啊,雾霾。
仙人球:QAQ
虽然仙人球好像就只有开心和伤心两个档,并总在这之间切换,季笙也毫不介意。能有个随身朋友挺好的,哪怕它只会哭和笑。
从上周起就一直有雾霾,到今天却没下雨也没刮风,不知道还要阴几天。而仙人球也从上周就一直哭到现在,季笙拿它没办法,捧着它说:“要不,我带你出去找找看哪里能晒到太阳吧。”
一般来说,去高的地方比较容易晒到太阳?
她把仙人球放到超市买的杯子的包装盒中,然后给家里留了个条就撒丫子出门了。
季笙先搜在地图上搜“本市最高建筑”然后找过去,但人家是一个商务大楼,门口的保安的,季笙怎么看都不像在楼里上班的人,保安自然拦住了她,而在季笙诚实的问人家怎么去楼顶时,保安的眼神都不对了。
保安:这不会是个失恋自杀的吧?
季笙:……他不会以为我要自杀吧?
保安小哥温油的驱赶她:“回家吧,回家吧啊,去上上网,别在这里转了,这里风多大啊。”
这一片的楼都高,所以各种穿堂风刮得呼呼的,几乎能把人刮到飞起。行道树也全都是细瘦的小树苗,就算穿上草席子也看着可怜巴巴的。
保安小哥就一直盯着季笙去推自行车,季笙推着车汇入车流,看着路边小树,突然想起曾经跟树兄说过要帮它穿草席。她掏出手机看看时间,决定干脆回学校一趟。
虽然在大冬天,学校几乎没人的时候回去有些傻,但季笙骑车往G大去的一路上却心情越来越好,情绪越来越高昂。最后她简直是一骑绝尘,把车骑得飞一样。
G大校门不难进,虽然学生都走了,但学校仍然在运行着。至少季笙往林荫路那边走的时候就遇上了好几个穿着运动服的男男女女,还有人问她附近哪里有停车场。
等季笙找到树兄时也看到了远处网球场上的热闹。
树兄还没有穿草席,这一片的树只有靠近大道的寥寥几棵树穿草席了,小树林纵深的树身上还是光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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