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凭什么(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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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嘉醒来的第一个动作就是去查看自己的衣服,用手细细地摩挲着领子和裤子,那都是下意识的动作——所有衣服妥妥帖帖地穿在她的身上,就连她脚上的拖鞋和棉线袜子都还在。

“噗呲——”

房间的另一头传来了一个年轻女人的笑声。

摇一摇还有点昏沉的脑袋,蓝嘉慢慢坐起身终于看清了那个坐在她床脚的女人。

年轻的女人长相很是清秀,眉宇间是那种似乎藏了山水的秀致,只是唇角有一个痣,平白多了一点点的诡异。

“你是什么人?”蓝嘉揉了揉额头。

“我?一个负责围观贪婪、卑鄙、无耻、懦弱和自以为是的路人。”

蓝嘉昏迷的这段时间已经足够他们弄清楚这件事的来龙去脉,那个装腔作势的中年妇女一言不发,那对母子却没有她那么厉害的本事,尤其是赵宇的母亲,看见方来来像是拎鸡崽子一样地把他儿子当手部挂件,她的精神都快崩溃了。

事情其实一点都不麻烦,一个想要钱的男人,一个想要媳妇无私奉献的婆婆,外加一个想要别人钱又想毁掉别人生活价值观的“外人”。

可笑的是这件事情中真正起到决定作用的居然是徐阿姨这个外人。

因为在事件之外,因为蓝嘉信任她依靠她,她就给蓝嘉洗|脑,利用女孩儿想要一个家的心情,一步步地让她认为“家”是一个祭坛,奉献了自己的血肉与人生只要让这个“祭坛”变得美丽又华贵就够了。

公输全全听到赵宇妈妈哭喊着说:“我们只要表现得有那么一点对她好就行了,儿媳妇不都是这么到手的么?”

他看着卿微,看见她的脸色已经变得铁青。

却不知道自己的注视真正惹恼了对男性的存在十分敏感的卿微,这才有卿微坐在蓝嘉的床头,用咏叹的语气说话的一幕。

“贪婪、卑鄙、无耻、懦弱和自以为是……”这些词一个一个地有蓝嘉复述出来,自己这些天里经历的一幕幕渐渐浮现,蓝嘉想哭都觉得自己哭不出来了。

卿微冷眼看着她,嘴角带了一丝完全与善意无关的轻蔑笑容。

所有的伤害都是一个人先把刀递给了别人——这是言咒师小姐从来坚信的真理。

“很疼吧?”她轻轻地问到,拉回了蓝嘉再次陷入悲伤中的思绪。

“啊?”蓝嘉两眼无神地看着她。

“自己相信的东西都是假的,是不是很疼啊?”卿微指了指蓝嘉的胸口。

蓝嘉看着这个陌生女人的脸,脸上的表情像是浇筑了石灰一样僵住了。

她应该向这些道谢的,可是似乎这个救了她的人,对她充满了恶意。

在客厅里,徐阿姨一言不发,这几个突如其来的年轻人毁了她这么多年的布局,再抬头看看这个装饰的很是温馨的客厅,这栋房子六十多平,如果有了这个房子,她女儿找个条件稍好一点的老公就不成问题了。

路俏蹲在赵宇的面前,这个年轻的男人无论表现的多么“老实”本质上都没有那么点“善良”的存在,或者说,他可以对陌生人表现出自己的善良,对于他喜欢过的,也喜欢他想跟他过一辈子的女人,他并不具备一点点的怜惜之情。

多奇怪,人们在芸芸众生中遇到了彼此,然后伤害对方,并且沾沾自喜。

“屋里那个……拆了你家房子?”她慢慢地问着,表情僵硬。

赵宇对她的靠近无比地畏惧,因为几分钟之前这个看起来柔弱的女人徒手捏爆了自己的手机,因为他想报警。

方来来在他身后用脚尖踹他的后背:“躲什么?说话!”

“没,没有。”

“骗了你妈钱?”

“没有……”

“撞死了你爸?”

赵宇的妈妈被路俏的话气了个半死,在她家里,她一向是说一不二的,又怎么能受得了有人这么说她家男人,可路俏一个眼神扫过去,她就不敢说话了。

卧室的门打开了一条缝,卿微拽着蓝嘉让她往外看。

“你不低头谁会踩在你的身上?你看看看,你觉得可怕的那几个人面对真正的强大面前连抗议的权利都没有。”

蓝嘉又认出了那个女孩儿,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是身份神秘的贵宾,第二次见面的时候她是戴着熊猫帽子的面瘫萌,今天是第三次见面,她跟自己前任男朋友说话的样子就像是无聊地在戳着路边的一团肮脏落叶。

“我们不一样的。”蓝嘉轻声说,她就是一个想要平凡并且甘于平凡的女人,只是不幸遇上了人渣。

卿微笑了。

“你认识一个叫大雅之言的是么?”

“你们是小雅找来的?”

听到大雅之言这个id名,蓝嘉立刻就明白了,这些人不是偶然出现在这里,应该是小雅专门找了她们。

“其实我们来错了,就该让你躺在地上让人为所欲为。”

蓝嘉呆住了。

“你自己都以为自己活该了,凭什么认为别人就得当你的救世主?”

卿微的语速比平时要慢,她看着蓝嘉的样子,想起了自己已经刻意遗忘的过去。

女人在“外人”潜移默化的语言与态度里给自己画了一个框子放进去,然后等着从天而降一个男人“免我惊忧,赐我安身”,却不知道这个世界上很多男人想的是从天而降一个女人“免我穷苦,奉我全家”。

“爱上个把人渣很正常,明明自己被侵害了还觉得自己是个该被保护的小女子那就太恶心了。”

说完,卿微猛地打开门走了出去。

路俏还在问徐阿姨:“哪怕跟一只猫猫狗狗认识了这么多年,也不会想着把它卖进屠宰场吧?为什么你就巴不得她倒霉呢?”

徐阿姨是不想说话的,这些人又不能把她怎么样,除了自己包里那块带着乙|醚的手绢之外根本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证据能证明事情跟她有关。

她不过是个来劝和两个小年轻的好心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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