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 坦荡(1 / 2)
不知道这个金疮药里面加了什么,涂在伤口上一点都不疼,还凉丝丝的。
加上高镜澄动作轻柔,神情专注。阿素不觉得那是在涂药,而是感觉有人拿着一根羽毛在她额头上扇啊扇。
有点痒,更多的是凉爽,以及心底的平静。
这丝清爽持续的时间很长,让原本有些晕晕沉沉的阿素,在金疮药开始起作用后,精神稍微集中了一些。
鱼白蹲在椅子下方,没有主人的命令,它不敢爬上来。只委委屈屈的,一下又一下的调整着蹲姿,闪动着无辜的大眼,前爪子还时不时往前边儿迈进一丢丢,企图获得高镜澄的注意。
高镜澄虽没看鱼白的动作,却总在它的奸计就要得逞的前一秒,大手一抄,将鱼白送回原位。
倒回来按回去好几回,鱼白不仅没气馁,反而觉得这是个有趣的游戏,爪子伸伸缩缩,玩得乐此不疲。
高镜澄可没这个闲工夫陪鱼白玩耍,在鱼白第五次探过爪子来时,他右手一拎,就将它的脖子提溜了起来,再轻轻往后边甩去。
“嗷——”
鱼白在离开地面的刹那,就灵活的缩成一团,就势在地上滚了两滚,然后趴在地上装死。
……
安静,一片安静。
主人没有动静,鱼白装了好一会儿略感无聊,只好站起,再亦步亦趋的走过来,蹲回原来的地儿。却再也不敢撒泼卖萌,只趴在地上,轻轻叫了一声。表示鱼白知道错了,主人你莫要再扔我。
高镜澄嘴角噙着一丝笑。鱼白仰着头看着他的动作,乖顺了好多。
高镜澄拧着毛巾,还没拧干,阿素立刻夺了过来。
声音像蚊子那般细小:“我……我自己来。”
高镜澄早就看出了她的局促,任由她将毛巾夺了过去。
阿素胡乱擦了几把,将毛巾捏在手里反复把玩,就是不敢抬头与高镜澄对视。
高镜澄瞅了瞅她满身的狼狈。并未开口询问她与苏远黛的是非。
他想问。又顾忌她的情绪,似乎知道她脸皮薄,这等糟糕事一时难以企口。他也不急,只默默靠在旁边的桌子旁,也没看阿素,只盯着地面看。
他在等她自己说。
阿素捏着毛巾。捏成各个形状,好几次想开口。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她同样满腹疑虑。
高镜澄为何会这么巧,出现在这儿?就在苏远黛要下狠手的时候救了她一命?为何他对郡县府这么熟悉?为何他还知道苏远黛的身份?短短几句话就让狂妄得意的苏远黛丢盔弃甲,仓皇而逃?
阿素斜看了静立的高镜澄一眼。
算起来,他又救了她一命呢!加上之前的两次。他总在她最需要的时候伸出了手,又在她最脆弱不堪的时刻给了她一个还算坚实的肩膀。
那个绝望无依下缓缓朝她伸出的手,那个在她无措时刻温暖的抱起姿势。那个凉风吹动着她的发,她靠在他怀里浑然睡去、时间恍然流逝的短暂时刻。是阿素无法用言语去描述的感动与动容。
她跟所有人一样,不求他人在她一切安好时的锦上添花,却分外感激别人在他落魄时的雪中送炭。
况且,高镜澄方才像天神般出现,她躺在地上,以最窘迫的姿态呈现在他面前,他还当她是云墨村那个把酒和歌的阿素,并未因为她的狼狈而有所轻视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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