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1 / 2)
“啊?金子?”刘夫人那张刚刚才恢复血色的圆脸上顿时露出一副肉疼的表情来。
“对啊,五十两金子,一个疗程,连着喝七天,而且只能在我这而喝,喝完了就走人,绝对不允许带离!”孙瑾笑眯眯地回道。对于这种浑身挂满了金银,恨不得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她是土财主婆的人,她是绝对不会手软的,必须狠狠压榨!
“五十两?”刘夫人那双原本被脸上肥肉挤得很细小了的眼睛突然地瞪大了一倍,很是震惊地惊呼道:“怎么这么贵啊?”
“刘夫人要是拿不出这么多的话,那就算了,请回吧,慢走不送!”孙瑾抬手轻轻打了个呵欠,而后又慢悠悠的伸了个懒腰,却见站在对面的刘夫人根本没有要走的意思。
“怎么?刘夫人还有什么想要问的吗?”她端起桌上的茶,微抿了一口润喉,等待着刘夫人开度开口。
为了能重新回到自己年轻苗条的那个身段,刘夫人咬了咬牙,还是决定了要买回春汤,可是又担心回春汤对自己的效果不明显,于是迟疑问道:“我想知道,七天之后我能恢复到什么程度?”
“你二十岁的时候是什么模样,就会恢复到那个程度咯!”孙瑾淡淡的扫了她一眼,回道。
闻言刘夫人喜出望外地追问道:“真的吗?如果恢复不到那个程度呢,夫人会负责吗?”
“除非你不是女人!”孙瑾无语地白了她一眼道:“刘夫人要是不敢一试的话,就请出去吧,不要在这儿打扰我喝茶了!”
“孙夫人先别生气呀,我又不是不买!我这不也是担心么,毕竟我要花的可是五十两金子,换成银子的话,可是四百两去了呢!”刘夫人一边从自己的荷包里拿出四张一百两的银票一边肉疼的道:“我攒了三年的私房钱,全在这儿了啊!”
“一个小小县衙师爷的婆娘,三年时间就能攒出四百两银子,还真是令人惊叹呀,不知你家老爷又能攒出多少呢?据我所知,你们泽城并不是什么富饶之地吧?何以能敛积这么多的钱财呢?无外乎一个‘贪’字吧?”
刘夫人浑身一抖,再次变成惊弓之鸟,将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连连否认道:“我家老爷两袖清风,从来不收受贿赂,孙夫人可不能平白无故的冤枉我家老爷啊!”
闻言孙瑾嘴角一抽,这个刘夫人的男人还真够倒霉催的啊,摊上这么个没脑子的婆娘,随便一吓唬都招架不住!好在她不是什么查惩贪污的钦差大人,要不然的话,他们这一家子就可以锒铛入狱了!
“刘夫人不必如此紧张,我只是个卖药的,又不是吏部考克官员作风的官员,对你们家到底收了多少好处没什么兴趣,也不会拿你们怎么样。”孙瑾这话一出口,刘夫人的脸色瞬间缓和了不少,高悬的心也落回了肚里。
“我只问你,你可是你家老爷的原配正室?年龄可在三十岁以上?”孙瑾一边问着,一边将纸跟笔摆到了她面前的桌上,道:“坐,把我刚才问的答案写下来,然后签字按手印吧!”
“我、我不会写字……”刘夫人看着她手中的笔,却迟迟不肯接过,半响才支支吾吾的回道。
“不是吧!你家老爷可是县衙师爷啊,你怎么可能连字都不会写呢?”孙瑾装作很是惊讶的模样问道。
一脸窘迫的刘夫人张口为自己辩解道:“女子无才便是德,这是我家老爷说的……”只是这个辩解的声音却显得很是底气不足。她的脑海里闪过一个画面,那是一个长相斯文穿着儒雅的中年男人与一个柔媚姣俏的女子站在梨花树下吟诗作对的场景,中年男人自然是她口中的‘老爷’,但是那与他吟诗作对的女子却明显不是她!
“那你家老爷对你可真够好的了,这么会安慰人。”孙瑾一句不咸不淡的话,却激起了刘夫人心中压抑的愤怒,只见她神色愤然地一屁股在凳子上坐了下来,而后语气酸溜地反驳道:“他要是真对我好,就不会纳小妾进门了!他就是嫌我老了身材走样了,不能陪他花前月下吟诗作对,然后就找了个青楼女子回来膈应我!什么卖艺不卖身,才艺双绝,分明就是那个狐狸精勾引我家老爷的手段!”
“哦?”孙瑾挑眉,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所以我才会攒下这些私房钱傍身,以免他被那个狐狸精迷了魂,说什么听什么,一个不注意将我休了可怎么办?”说到这个,刘夫人的情绪有些激动。她这二十年来为了那个男人生儿育女,操持家务,付出了一生中最美好的年华。好不容易等到他混出个人样来了,他却学起了有钱人家,养起了小妾,叫她看了怎能不心寒啊!
“嗯,看来无论在哪儿,男人都是这么的花心滥情始乱终弃啊!”孙瑾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感叹道。
此时的刘夫人极度想要寻求悲伤共鸣的人,于是斗着胆儿发问道:“听孙夫人这话,莫不是也跟我一样的遭遇?”
“我?说起来,我比你还要膈应呢!那个臭男人想要姐妹共侍一人,我不想如他的意,就跑出来咯!”孙瑾一脸淡定地摊开双手,毫不拐弯抹角地回道。
刘夫人惊呼出声道:“啊?你怎么这么傻呀!你这一走,正室夫人的地位可就不保了啊!”
“那也没办法呀,我可没有跟别人共用一个男人的嗜好,尤其那个人,还是自己的妹妹!”光是想想,她就觉得恶寒不已,也难怪公孙瑾会接受不了,宁愿拿休书了!
“我可没有孙夫人这么好命,可以毫无顾忌地离家出走,我若是走了,估计前脚出门后脚就会被休了吧!”刘夫人一脸悲哀地自嘲道:“也怪我自己,明明就是个大字不识的,却偏偏要找个秀才做夫君,以为帮衬着夫君出人头地了,他多少会对我心存几分敬意跟感激……可惜男人啊,都是现实无情的东西啊!”云国,太子东宫内。
皇甫睿看着手上刚收到的消息,嘴角挂着一抹淡笑:“看来我回来之后的这段日子,她过得挺好的啊,居然都开起店来了!”
“殿下说的是孙夫人吗?”难得瞧见皇甫睿露出笑脸,尚余忍不住猜测问道。除了那个来历不明的孙夫人,他实在想不到还有谁能这般牵动自家殿下的情绪了!自从上次自家殿下遭遇截杀被那个孙夫人救下之后,自家殿下就变得有些不一样了,只是具体哪儿变了,他却一时说不上来……
“颐安殿的那个女人怎么样了?还在寻死觅活吵闹不休吗?”听见尚余的疑问,皇甫睿瞬间收敛了脸上的表情,冷声问道。
尚余收起八卦之心,正色回道:“嗯,方才又让人去御书房将皇上请了过去,殿下不过去看看吗?”毕竟颐安殿的那位,现在可是顶着皇后娘娘的脸,身为儿子却对自己母亲小产之事毫不关心,宫中对皇甫睿的做法已经有不少微词了,说他冷血无情,不配做一国储君!
“这个时候我可不能去呢,去了她就没法向父皇告我这个不孝子的状了,岂不是坏了人家的计划?”皇甫睿一脸淡定地冷笑道。
闻言,尚余面露迟疑:“殿下的意思是……由着那个假皇后在皇上面前诋毁您的形象吗?”
皇甫睿随手将写着孙瑾近况的字条扔进了香炉里,看着它缓缓化为灰烬,这才开口回道:“她诋毁得越成功,本宫反击起来才能一招致命呀!”
“属下明白了。”尚余点头,不再追问。没过多久,殿外便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是守殿门的小太监的声音传了过来:“太子殿下,皇上召见!”
“嗯,走吧!”皇甫睿神色不改,似乎早就料到了皇帝会召见自己。尚余担忧的看了一眼皇甫睿,紧跟在他的身后朝御书房的方向走去。
御书房内。
皇甫睿弯腰行了一礼,嘴上喊道:“儿臣见过父皇,父皇万福金安!”随后不等皇帝开口让他起身,便自顾直起了身。
“哼!”看着他如此敷衍的态度,皇帝的脸色相当不好看,斜了他一眼后,冷哼出声道:“你母后小产有两日了,你这个做儿子的却不闻不问,连去颐安殿看一眼都不曾有,真是越来越混账了!”
“这么多个日子以来,儿臣以为,父皇多少能看出点端倪来,却不料,还是儿臣对父皇抱的希望太大了点啊!”皇甫睿没有急着为自己辩解,却是轻笑了起来,听得皇帝浓眉一皱,不悦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确定了一件事情而已……父皇对母后的情分也不过如此深而已啊!”皇甫睿嘴角的笑意更加灿烂了,可是皇帝瞧在眼里却感受不到半点暖意。与其说这小子是在笑,还不如说他是在挑衅,嘲笑他这个一国之君!
“混账!”意识到自己的威严被挑衅了的皇帝怒不可遏地一巴掌拍在了桌案上,低声咆哮道:“你是不是以为你这个太子之位朕真的不敢废黜吗?”
皇甫睿面无惧色地直视着他,嘴角那抹嘲笑亦不曾收敛:“父皇如此动怒,连废黜儿臣的威胁之语都说出来了,就是因为儿臣说不该说的实话吗?”
皇帝的耐性已经被这个胆大包天的逆子挑战到了极限,咬着牙质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打从三年前母后从昭国寺祈福回宫之后,就已经不是真正的母后了。亏得父皇这三年来还时不时地留宿颐安殿,却没有发现自己枕边人的异样,真是令儿臣深感惊讶啊!”皇甫睿随意地找了张椅子坐下,也不等皇帝开口,便自己倒起了茶水喝了起来,留下皇帝怔愣在原地,努力的消化着他刚才说出来的这个惊天消息!
颐安殿的皇后是假的?这怎么可能!皇帝一开始还是无法接受皇甫睿的这个消息,但是随着回忆起往昔跟假皇后的相处中,那一处处细微的异样,总结到了一起之后,他的心里便相信了皇甫睿的说法,颐安殿的皇后的确是假的!
皇甫睿放下茶盏,淡然的话语打断了皇帝的回想:“看父皇这神色,看来并不是全无发现,只是以前没往心上去罢了啊!”听了他这话,皇帝的脸色更加黑了:“既然三年前你就已经发现那个女人不是你母后了,为何不告诉朕?”
“父皇如此健忘么?那时候儿臣可是刚刚被下毒不久啊,连自己的性命都保不住,又如何敢轻举妄动?更何况,母后的下落儿臣一无所知,如果贸然揭穿她,那母后岂不是就危险了?父皇后宫佳丽甚多,死了个人老珠黄的皇后不算什么,重新再立一个就成了,但是儿臣不能,儿臣就只有这一个亲生母亲,无法枉顾她的生死啊!”皇甫睿冷静而条理清晰的话语,听得皇帝的脸色是青一阵白一阵,尴尬不已。被自己的儿子如此数落,换做任何父亲都会感到丢人无地自容吧!
“现在突然说出来,可是有你母后的下落了?”沉默了好半响,皇帝心头的火气是彻底熄灭了,沉声问道。因为皇甫睿虽然语气直接了些,但是却没有一句冤枉他的话,他要是再生气那就真的是恼羞成怒了!
“两年前就已经知道了,只不过,儿臣想看看那个女人费尽心机混进宫来到底想干什么,她的背后还有些什么人在操纵,所以并没有急着拿下她。正好,前段时间儿臣出去了一趟,查到了不少东西,不知父皇有没有兴趣听一听呢?”皇甫睿微微挑眉,心中也有点儿庆幸,幸好自己这个便宜爹不是个不分青红皂白的暴君,不然自己还真是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有话就说,这个时候还跟朕卖关子,真是个欠揍的小子!”皇帝两眼一瞪,但是却不是刚开始那种怒发冲冠的感觉了。
见皇帝的情绪稳住了,皇甫睿便也不绕弯子了,直接回道:“如果三年前儿臣被那一碗毒汤毒死了,那么谁会是最直接的受益者呢?”
“你是说老三?”皇帝双眼一眯,很快地作出判断,摇头道:“不可能,如果是他的话,那未免也太不谨慎了!只要你出事,他必定会成为第一个被怀疑的对象……”只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皇甫睿便笑着开口了。
“连父皇都这么想了,一向睿智过人的三弟会猜不到大家的这种思维方式吗?”只是轻轻的一个问句,便成功令皇帝的脸色变得凝重了起来。当然,仅仅是这样绝对是不够的,皇甫睿还准备了另一个劲爆的消息等着他呢!
“而且,父皇以为自己真的宝刀未老雄风依旧么?那个女人肚子里莫名流掉的孩子,父皇不想知道是谁的吗?”果然,这话一问出口,皇帝的脸色就变得更精彩了!
此时此刻若是还不明白皇甫睿是在说他被别的男人带了绿帽子,那他这个一国之君就真是白瞎了!那个假冒皇后的女人,不管怎么说都跟他有过肌肤之亲了,可是现在却被告知,那个女人在他之前很有可能伺候过老三,并且还打算把老三的娃算在他的头上!对于一个帝王而言,这是怎样的奇耻大辱啊!
“父皇若是不相信儿臣的片面之词,大可以让龙吟卫去查,毕竟他们比起儿臣那几个打探消息的属下能力要强得多,想必能查到的东西也会比儿臣得知的事情多……该说的儿臣都说了,儿臣先告退了!”说到这,皇甫睿便适可而止了,站起身朝着皇帝作了一揖,便转身出去了,留下皇帝怔愣地坐在龙椅上,好久才消化完那个令他震怒不已的消息!
“龙肆,传令下去,给朕好好的查查三皇子!”身为帝王,多疑自然是他们身上不可或缺的一个重要特征。而皇甫睿,自然就是利用了这一点,半说半藏,才能更加引得皇帝对老三起疑心,从而派龙吟卫去调查!
老三虽然狡猾如狐狸,可是毕竟还是个人啊,身为皇子,而且还是个野心勃勃的皇子,自然不可能什么劣迹都不留下,只要龙吟卫的人一查,他以往那些个自认为遮掩的天衣无缝的事情就会悉数被写成章条摆到皇帝的面前去了!
而只要皇帝看到了那些内容,相信老三就再无出头之日了,如果皇帝念着父子情,还有可能封块好地给他,让他做个安乐王爷,如果不念父子之情的话,那下场……就只能“呵呵”了!
回到东宫的皇甫睿心情很不错,于是伏在案头奋笔疾书写了一封信交给尚余,让他想办法捎去给远在大锦泽城的孙瑾。尚余虽然好奇信的内容,但是却没那么大胆子问,只得赶紧怀揣着信找人快马加鞭送去大锦了。毕竟自家殿下除了对那个孙夫人耐心不错之外,对其他人可绝对没那么好的态度,即便是对皇帝,也不见得有多恭敬谦逊!
大锦,京城,冬阳暖照。
恭孝王府内,身着一身贵气非凡的紫色锦袍的赫连承德,却浑身散发着寒冰一样的气息。
“不知王爷突然召见魏延所为何事?”依旧是一身儒雅白袍的魏延,恭敬地站在离他不远的对面,缓声问道。赫连承德的心情不好,从他一踏入这个院子就感觉到了,只是他一时还猜不到,赫连承德是因为什么而心情不好,所以才会开口发问。
“当日本王想将公孙瑾跟玉树带回来,是你阻止了本王,并且还信誓旦旦地说他们留在泽城才是对本王最好最有利的,那你可知,现在情况如何了?”赫连承德一双拳头握得咯咯作响,如果不是魏延对自己的确大有用处,他早就不是这么客气的将他请过来单独谈了!
“王爷的意思是,公孙大小姐跟小世子出事了?”魏延心头一突,慌乱了一下,但是很快的又恢复了冷静,二话不说便跪倒了地上,请罪道:“魏延判断失误,令王爷失望了,还请王爷严惩!”
“严惩就算了,起来吧!事情也不是你想的那样,而是公孙瑾那个女人,竟然跟云国太子皇甫睿勾搭上了!”提起公孙瑾,赫连承德的牙就咬的咯咯作响。那个该死的女人,他还没死呢,她就想给他的儿子找后爹了,简直该死!
“这怎么可能?皇甫睿见完王爷之后,不是就离开大锦了吗?如何会有机会认识公孙大小姐?”听了他的话,魏延满眼的不敢置信。心中想的却是,那个公孙大小姐究竟有什么魅力,竟然能引得自家王爷还有那个喜怒无常性情暴戾的云国太子双双青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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