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抉择与告别（上）（2 / 2）

老妈却是率先打断了沉默的气氛：“老魏，儿子现在长大了，有些自己的想法，我觉得我们应该尊重才是。今天一天都我在和阿一聊着这件事，你也听听他的想法嘛！我觉得还是很不错的，很有见地。”

看着老妈帮自己打气，魏一连忙接着说道：“老爸，我不去英国。是想去上海，我有些想法，想依靠自己出去闯一闯，也算是对自己的历练吧。”

不等老爸说话，一旁的魏从却是嗤笑一声，弄得魏一一阵尴尬。

魏纵阖却是有些意外的语气说道：“去上海？嗯，说说你的想法。”

魏一没想到老爸似乎颇有兴趣，好似看到了希望一般，魏一连忙接着说道：“老爸，你知道电子竞技吗？现在最火热的朝阳产业，国内却是刚刚在起步阶段。”

听了儿子的话，魏纵阖更显意外，一脸惊讶地说道：“没想到你还关注这类东西。电子竞技我当然知道，互联网孕育的以游戏为载体的体育项目嘛！不过现在科技发展还不足以让他和传统体育竞技相媲美，说白了不就是游戏嘛。”

对于父亲竟然这么了解这个行当，魏一还是颇感意外的。身处他那种高度，对新兴领域的探究往往没有太多兴趣。这也算是中国的本土现象吧！不过，看着老爸不是很反感的态度，魏一觉得只要把向老妈说的话再复述一遍，就能改变老爸对于传统电子竞技的观念，那么自己梦想也是指日可待了。

一旁的魏母似乎也有意外与老公的变化，于是连忙帮腔说道：“老魏，你这个就有些歧视的观念在里面了嘛！咱们儿子今天给我说，科技对于这个...什么什么来着的？儿子，你赶紧和你爸再说一遍。”

看着风向不断向自己这边偏移，魏一连忙笑着说道：“说道这个科技....。”

不等魏一继续说下去，魏纵阖却是伸手制止了他继续说道。脸上挂着些许笑意说道：“你想做这一行？那你是想做从业者呢？还是做一个掌舵人？”

老爸的脸色让魏一有些琢磨不定，看着他脸上的笑意魏一似乎觉得好像事情发展超乎自己想象的顺利。可是，老爸现在身上散发的这种一切尽在掌控的气势，又隐隐让他有些不安。

带着一些忐忑，魏一犹豫了下还是说道：“我想做一名从业者，自己参加比赛证明自己，证明电子竞技。”

听了儿子的话，魏纵阖点点头继续说道：“说得虽然很漂亮。但是掩盖不了你打游戏入迷的事实。”

老爸的话让魏一有些愕然，正想开口辩解。魏纵阖却是接着说道：“爸现在问你，虽然术业有专攻，可这术业之间是不是也有难易之分呢？”

魏一不知道怎么辩解，只好点了点头。

“好，我再问你。”魏纵阖脸上仍然一片云淡风轻地说道：“在你的理解范围内，是十年寒窗苦读，换得一身才学，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容易一些呢？还是你靠打游戏挣点虚名小利，浑浑噩噩碌碌无为容易一些呢？”

父亲的诘问，让魏一无地自容。如果他真得只是个顽劣不堪的孩子，此刻一定会低头认错的。可是，他不是。两世为人，他早已经不是那个在青春路上迷茫的少年了，他当然分得清轻重。可是他不是为自己啊！他为得是相伴自己十多年的兄弟，为得是他们心里的那一份遗憾和歉疚。

魏一自认为无法放下身上的枷锁，面对着眼前的狂风骤雨，魏一也只能硬着头皮说道：“我觉得事在人为，两者其实差不多，只要...”

“荒谬！”魏纵阖猛地站起身打断了魏一的话，桌子上的餐具都被他震慑得颤颤作响。

整个餐厅的氛围骤然一变，好像突然凝固了一样，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这不仅是一个家长在这个家里的威望，也是一个权柄彪赫功勋卓越的封疆大吏该有的气概。

魏纵阖长舒了一口说道：“你太爷爷当年随主席长征，天寒地冻，饿殍遍野，他都不忘读书。建国后，主席在京接见他，都赞他腹有诗书气自华；你爷爷，做了一辈子的教书匠，却一直笔耕不息；你父亲我，当年家里穷，接着邻居家走道的光读书，尚且手不释卷。你今天问我可不可以弃学去打游戏，你让我怎么回答你？”

父亲的话让魏一充满愧疚，可是他不能退缩啊！他有自己必须要坚持的东西，那些是支持他走道现在的动力。

魏纵阖接着说道：“术业不分贵贱，但有难易。我魏家一门，不求荣华富贵，只问是八个字，勤勉自强，志存高远。我今天就问你，对不对得起你爷爷，对不对得起魏家对你多年的栽培，你有没有觉得你现在的想法令整个家都为你蒙羞。”

父亲的话语，一个字一个字的叩在魏一的心上。他很想说其实自己不姓魏，不需要背负这么多。可是他窃据了魏一的生命，也注定要背负他身上的责任。

“从现在开始，到你和青染去英国之前，你许再踏出家门半步。”魏纵阖看着低着头不发一言的儿子，冷哼一声，转身拂袖而去。

看着丈夫似乎气极了的样子，魏母连忙起身追上面，却不忘回头递给儿子一个鼓励的眼神。

魏从看着已经‘热闹’散场的家宴，转头朝自己不争气的老哥投来一个鄙夷的眼神，便也起身上楼。

现在整个餐厅只有魏一和青染两个人了。魏一看着墙上的挂钟发呆，脑袋里不知在想什么，一旁的青染也是沉默不言。

也不知坐了多久，魏一才起身准备上楼。就在自己踏上楼梯的瞬间，身后却传来了青染幽幽的话语：“你真的这么不想去英国吗？”

魏一知道青染误会自己只是把去上海当做拒绝去英国的借口，可是他现在已经没心情解释了，只能有些沮丧地说道：“我只是想去上海。”说完也不理会青染，转身上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