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只怪你有太多琢磨(03)600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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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吃烧烤的地方环境不错,有树有花,有风景有美食。黄昏时分,夕阳开始沉入地平线,红霞万丈,也伴随着袅袅白云慢慢褪去。晚风掀开厚重的夜幕,花影无声,幢幢落在空气中,迷人眼。

在这个地方吃烧烤,也不失为一种惬意。

但是夏梦姐太热情了,余生和几个新人坐在众人中间,显得有些拘谨和胆怯。他们老员工又一个劲儿地为她们烤鸡翅,献殷勤,又搞得她们受宠若惊起来。最后在一阵歌舞声之中,大家欢欢喜喜,跳来跳去,到底是混熟了,也就不觉得尴尬了。

余生性子比较冷淡,就坐在自己的角落里慢慢吃烤鸡翅。她把一整块鸡翅搁在白瓷碟子里,用刀划成一小块一小块的,再撒上各种葱花、佐料与孜然,准备妥当了,才一口一口慢慢吃掉。吃相十分优雅。

有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男同事注意到她,便走过来坐在她旁边,“余小姐很喜欢吃葱吗?”

余生一愣。

抬眼见是一个不认识的同事,正在思考他名字是什么的时候,他又温文一笑,眼镜框的闪闪金光晃得余生眼睛疼,“看起来余小姐很年轻啊,肤白如玉,纤纤素手,还指若剥青葱,刚刚大学毕业么?”

“不是。”余生搁下手中的白瓷碟子,指尖一蜷,便将一双素手藏在了袖底,“我刚刚跟我老公离婚。”

“离婚……”他大惊失色地看着余生,但须臾,他眼底的震惊渐渐转化为

平静,紧接着,平静过后竟然变成了惊喜。他拍案惊叫一声,“离婚好啊,人家都说少妇成熟有魅力,审时度势知进退,比不经人事的少女好太多太多了。”

“哪里哪里,先生说笑了。”

“余小姐,听说你是新来的插画师啊。怎么样,第一天工作还好吧?”

“谢谢,挺好的。”

“Linda各种夸你,说你去圣彼得堡留过学,也开过画展,怎么就不走画家的路子,来这里做一个小小的插画师呢。”

“时运不济,命途多舛。”

听着他话里若有若无的嘲弄,余生忍不住幽幽一叹。其实她是个喜欢清静的人,讨厌有人在耳边絮絮叨叨个不停,更不喜欢在吃东西的时候,被人一直打扰。无奈她又是个不怎么懂得拒绝人的人。所以,她不知道该怎么同他说不。正一筹莫展间,忽然听见一道清朗温润的声音,从竹枝花木间传来,如天外飞音,让人听见欢喜连连。

“枝枝?”

她回眸去,见陆司淳站在一树银花下,西装革履,长身玉立,眉目间倦意淡淡,好似被江南的翡翠色染上了一袭温润气息。

是如此的翩翩贵公子,卓尔不凡。

“这位先生是——”

“我姐夫。不好意思,我过去一下。”话毕,余生逃也似的奔到陆司淳跟前,清风一点点拨动,掀乱了她额前的丝缕碎发。

“姐夫……”话音刚刚落下,余生便惊觉陆司淳脸色微变,她忙止了口,凝眸笑了笑,“司……淳,你怎么来这里了?”

“过来办事。你……在这边聚餐么?”

余生点了点头。

“他是?”陆司淳瞥了一眼那个戴金丝眼镜的男子,神色一黯,方才还温润清和的瞳孔,这会已变得阴冷凛然。

“我的同事。”

“既然在这里遇到了,待会儿我们就一起回去吧。你什么时候能走?”陆司淳俊眸一细,敛尽树下所有风光。

“可能要等等。”

“没关系,反正我现在也走不了。枝枝,你能走了,就给我打一个电话,我立马出来。”他指了指里面装潢雅致的包间,“我就在里面,不远。”

“好。”余生抬眼仔仔细细瞅着他,柔声曼笑,连眼角眉梢都亮了起来,像生着熠熠闪烁的光。陆司淳离开后,夏梦轻手轻脚走过来,见余生眼也不眨地瞥着那高大男子的背影,便打趣道:“唷男朋友离开了,舍不得?”

“不是男朋友。”余生忙摆手解释。

“那是什么?”

“是……”余生见夏梦一副你说什么我都不信的模样,便就作罢了,说:“好吧我承认了,是男朋友。”

“你这男朋友,皮相真好。”

看着夏梦一脸花痴的模样,余生也不由得跟着她痴了,自言自语:“是啊真好。好得有一点不像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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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两人回到余生住的公寓时,已经是晚上10点了。

陆司淳喝得有些醉,还是余生在他迷迷糊糊的话语指引下,找来车钥匙,一个人吃力地将他塞入副驾驶座,帮他系好安全带,最后她再拖着满身心的疲倦,一路将他载回来的。上车前,那些女同事见到她将一个如此好皮相的男人带上一辆如此昂贵的豪车上,还以为她是隐形的富婆,纷纷吹口哨打趣她,幸而她脸皮厚,笑了笑,便就过了。

一路吹着冷风,陆司淳到底清醒了几分,进了她的屋子后,他坐倒在又大又软的沙发上,解开腕表的束缚,抬手抚额,倦意深深的样子。余生走进厨房鼓捣了一会儿,便为他端了一杯解酒的甜汤出来。她坐在他旁边,柔声唤了唤他,“醒醒……起来喝点醒酒汤。”

陆司淳微微睁开眼,他从迷迷茫茫的视线里看过来,余生纤柔妙曼的轮廓渐渐清晰,映在眸底,是一片桃红黛白,“枝枝……”

“嗯。”

他仔仔细细瞧着她,突然抬起修长白皙的手指来,轻轻摩挲着她光滑的脸颊。唇角一掀,眸子里满是温柔笑意,“枝枝,我很想你。”

“我知道。”

他的手指冰冰凉凉的,在她脸上摩挲,却滚烫得厉害,犹如点燃的一把火,让她从耳根燃烧到了脖颈处。她垂下眸子,轻轻拿下他的手,说:“先把醒酒汤喝了。”

他无动于衷地看着她,唇角的笑意裹着无穷尽的寥落。甜汤还冒着滚滚热气,她用小巧的银匙搅了搅里面的汤汁,便像哄小孩子一般哄他,“听话,把醒酒汤喝了,解解酒,疏通一下血液循环,对身体好。”

“傻丫头。”他忍不住笑了笑,狭长幽深的眼眸带着无限温柔。

“清醒了,清醒了就别喝了。”

听见余生砰然一声将手中玲珑剔透的瓷碗搁在

茶几上,他忙抬手抚住她皓腕,唇角落出一抹淡淡的笑痕,“要喝——”

“要你喂我。”他说。

“好好好,我喂你。”余生见惯了陆司淳平时冷漠桀骜的样子,实在是受不了他这翩翩弱公子的矫情样,忍不住笑出声来。指尖银匙一转,便将温吞爽口的甜汤送到陆司淳的薄唇旁边,“来——我宝贝的陆司淳先生,吃一口甜汤,好不好?”

像是比较满意余生的叫法,他狭长的眼眸笑得眯起来,里面波光四溅,于是一张嘴,很快就吃掉了她瓷碗里的甜汤。

头顶上黄澄澄的灯光衬出陆司淳刀削一般犀利清隽的脸,眉目间温润如许,因为离得近,余生那个角度将他轮廓分明的脸看得一清二楚,沉静而冰冷。然而,此时此刻,他眸底的笑意却是温柔而缱绻的,缠缠绵绵,就要攀至余生的心尖上,紧紧束住。

余生也笑了起来,夸了一句,“真乖。”

闻言,陆司淳又是一笑,深不见底的瞳孔里流转着狡黠的光。余生正迷惑着,就被他一手拽住衣领,用力向下一拉。她还没反应过来,又被他压在身下。她正伸出小小的手掌推搡着他,他轻笑了一声,便拽住她两只胡乱造次的手。温软的唇就开始慢慢游移,沿着余生的光洁额头一直到饱满菱唇,若即若离,酥酥麻麻。

他在她耳边温声呢喃,撩人心动,“我怎会这样喜欢你,枝枝。”

炙热呼吸纠缠在两人鼻息间。

闹也闹过了,余生收拾了瓷碗与汤匙,拿到厨房里正认真清洗着。陆司淳慢慢走了进来,脚步声吸附在茶色毛毯内。

他从背后抱住余生,大掌揽上她不盈一握的纤纤腰肢,“真好,这样真好。枝枝。”

余生停下手上动作没说话。沉默一晌,她试探地问:“你真的想好了吗,与我在一起。陆司淳?”

“枝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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