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1 / 2)
姚珂媛和安寻菲挽着手信步走着,安寻菲惊喜不已,看着满树的梅花开得争奇斗艳,连连惊叹着:“好漂亮啊!珂媛,真的好漂亮!这么一处好地方,你是怎么找到的?这里离戏院不近,离你家好像也是不近啊?”
安寻菲一边说着,一边放开了挽着姚珂媛的手,情不自禁地在原地转着圈。
看着安寻菲高兴异常的样子,姚珂媛也是莫名的欣喜,唇角浮上一抹浅笑,顺手从树上摘了朵梅花,放在鼻翼轻嗅着,道:“是啊,这里是离我家挺远的,一个城东一个城西呢!可就是那么巧,让我给发现了,我想,着兴许就是所谓的缘分吧!”
姚珂媛那幽幽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尤其动听,就像她在戏台上吟唱着戏词那般婉转。
安寻菲回首望着她,想着她这几日的大红大紫声名鹊起,心下微堵,戏唱的那般好,就连声音也是这般的动听!
老天是这么的不公平,自己练了这么多年,还是没能唱出来,倒是让她给赶了先。
姚珂媛却是没有注意安寻菲的神情,只是抬眼望着挂满了枝头的梅花,继续说着:“小时候,也不知为什么,我就是特别喜欢凌寒独自开的梅花。古人有云‘梅花香自苦寒来’,梅花的精神深深地振奋着我。至于如何发现这篇梅林的,”姚珂媛说着,重又伸手挽住了安寻菲的手臂,两人并肩朝前走去。
“是十年前的事了,那个时候,我娘刚刚捡到了我,”说到这里,姚珂媛的语气微顿,安寻菲明白她的身世,她以前是一个到处流浪的乞儿,十年前的一个夜晚,她流浪到了京城,由于饥寒交迫昏倒在大马路上,恰逢穿街走巷地卖馄饨的孔玉梅收摊回家,将她领回了家里,调养好后便认为了养女。
“有一天晚上,我娘得了风寒,我爹就一个人出摊,哪知他整整一夜都未归。我娘和二姨都急坏了,于是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我就跟我娘出去找我爹了。后来,我就和我娘分开寻找,而我,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来到了这里。从那以后我一有空就会偷偷地来这里。”
说着,姚珂媛朝安寻菲调皮地吐了吐舌头,“可是我娘却是不让我来这里,因为这里离我家是太远了,再说我一个女孩子,她也是怕我不安全。后来进了戏班就好点了,毕竟戏班离这里没有像我家里那么远。”
“好久没有来这里了!要不是今天得空,怕也是不知何时才能来呢?你看着满树的梅花,呵,每次来这里,我的心就会特别的宁静,就好像倦鸟找到了家的那种感觉。‘三月东风吹雪消,湖南山色翠如浇。一声羌管无人见,无数梅花落野桥’!就是这样的一种意境!”
这就是安寻菲最嫉恨姚珂媛的地方,明明是一个戏子,但她却仿佛跟她们很是不同,不但能识字,还能吟诗作赋,博晓今古历史,学起戏来,就如手到擒来般,戏班里的众师姐妹们都是自叹弗如。
她再次装作不经意地甩开了她的手,朝着前面跨了好几步。
姚珂媛手里捻着刚刚顺手摘来的梅花,思绪仿若飘得很远,“梅花,它千百年来为文人墨客所歌颂,只因它生来就甘于寂寞,妩媚而又脱俗,淡泊名利。她不因没有彩蝶缠绕而失落,亦不为没有蜜蜂追随而沮丧,更不似那癫狂的柳絮般随风飞舞,也不会学那轻薄的桃花般逐水流,而是无私、无怨、无悔地默默绽放于严寒之中,给人们的生活带来欢乐和美的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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