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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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没关系,当然没关系。”申诺一甩头,就像甩掉了趴在头上的一只苍蝇。

“至于我说景止只服你,难道这不对吗?”霍景行一条条陈列,一条条解答,说明他把申诺昨天在警局里提出的问题,都一一记在了脑子里,“你最近的确很听你的话。而且,你以为他说的喜欢你,就是男女之间简简单单的情情爱爱吗?”

“那……那是什么?恋母,恋姐,还是恋老师。”申诺也按捺不住,从地台上爬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说:“霍景行,既然你想让我当景止的老师,也表现出了你应有的诚意,可你是不是应该让我对景止的情况了解得更多一点,让我不要担心受怕,让我不用在教他学习时,还担心可能遭受到的攻击。”

霍景行斜觑了她一眼,别过头,想了想,才讳莫如深地冒出一句,“景止小时候,曾经受过很一次很严重的刺激。”

“什么刺激?”申诺忡怔。这难道就是林清玄提到的过去遭受的创伤吗?

霍景行舒了口气,低头瞟了眼手表,“我一会儿要回公司开个会,你陪我一起过去,等开完会,我再慢慢告诉你。”

“霍景行?”申诺显然认为他是在骗自己。

“就凭我帮你两次,刚才又救你一命,你也好意思连一声再见都不说,就走!”霍景行唬着脸,雷厉风行地拉上她,一起走出了包房。

申诺平生头一次明白,什么叫作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两人在走廊上了拐了个弯,正好和一男一女擦肩而过。那男人看到申诺,猛然回过头,对着她的背影叫了声,“哎,申小姐!”惊喜交加的声音听上去有点沉闷,还夹杂着纯正的广东口音。

申诺没有反应。

“申小姐!”对方又叫一声。

这一次,申诺站了下来。只见那个矮矮胖胖,整个身体都朝着横向发展的男人,小跑几步来到她面前,隔着脸上的大口罩说:“申小姐,这么巧啊。你也来这里吃饭?”

申诺盯着他露在口罩外的一双桃花眼,一头雾水,完全记不得他是谁。

“哎呀,是我呀!”对方取下戴在脸上的口罩,露出一张笑逐颜开,却长满粉刺,凸凹如桂皮的脸。他捂着嘴巴,又咳了几声才说,“不好意思,这几天有点感冒。上个礼拜,你不是来我们公司应聘秘书,我当场就录用你了。怎么第二天你却没有来呢?”

申诺想起来了,他就是那个商贸公司的老板——桃花眼儿。她尴尬地挤出一个笑脸,随口敷衍几句,正扭头想走。对方热情地掏出一张名片,就要抓起她的手,往她手里塞。

但霍景行的动作更快,搂着申诺,就势一勾,让对方扑了个空。他不屑浪费口水,也没拿出一个正眼儿,就这么勾着申诺的腰径直朝电梯走。

“我说,申老师,你当初为了找工作,也不能这么饥不择食吧!”

申诺对他的戏言没有反应,甚至连他勾在自己腰上的手,都忘记了拍开。她站在电梯里,望着不远处的桃花眼又戴上口罩,一边被同来的女人,追上来叫骂“你这个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货,什么感冒,你就是怕被你老婆看到……”,一边弓腰驼背,握拳咳嗽。

“怎么了?”霍景行察觉到她的神色有点不对。

申诺惶惑地摇了摇头,这就叫即视感吗?她总觉得眼前的一幕有点熟悉。这时候,一个身材削瘦,面戴口罩的男人慢慢浮出水面。由小变大,从模糊到清晰,他一边握拳咳嗽,一边疾步下楼,与正准备上楼去找郝姨的申诺,擦肩而过……

申诺顿时恍然大悟,喃喃自语地说,“我想,我可能是看到杀害郝姨的凶手了……”

“是吗?在哪儿?”霍景行追问。

申诺回过神,才发现自己坐在霍家白色的劳斯莱斯内。她一把拍开霍景行握着自己的手,朝车窗边挪了挪,望着窗外繁华的街景,又仔细地回忆了一遍。

那一天,她上楼去找郝姨,在敲了很久的门,打过电话都没有回应后,只好下楼,在楼下又等了一阵。等她再次上楼,正好与一个男人擦肩而过,对方不但穿着一件连帽衫,还戴着一块遮去了大半张脸的口罩。

“你的意思是说,你第一次去的时候,凶手其实还在屋内,因为你敲门惊动到他,趁着你下楼后,对方便择机逃跑了。”霍景行把她的想法勾勒了一遍。说完,又马上搬出从警方那儿得来的消息反驳她:“可你的这位房东,在你去找她之前,至少死了一个钟头。”

换言之,谁会杀了人不赶紧逃走,还和一具尸体共处一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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