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远行辽东(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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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赟的烈酒酿了出来,约莫四十五度。巧的是这边刚有成果,司徒皇后便派人来召了她入宫,董赟一路上听孙公公说了情况,说是韦贵妃前些日子怀上了,嘉裕帝老来得子,喜不胜收,对韦贵妃自然是百般关爱,要说这司徒皇后也算是一代贤后了,宫中虽避免不了有腌臜人的事儿,只大家表面上皆不显山露水。

那韦贵妃入宫多年,虽所得圣上眷,却只有长福一个。在宫中,拼的就是谁会生儿子,早年韦贵妃什么法子都想了,就是怀不上,索性这些年她心思也淡了,她既然没有儿子,便安安分分的伺候嘉裕帝同司徒皇后搞好关系,因了两人没甚利益冲突,两个老姐妹关系称得上和善,时不时小聚。因了司徒皇后没有女儿,待长福也是视如己出。现下韦贵妃临老了又怀上一个,司徒皇后也是真心为她欢喜,望她这胎生个男儿,日后有个依靠。

先前太医扶脉说这胎怀的挺好,只这会儿韦贵妃不知怎的排不出尿了,因了生毛病的部位有些私密,不好与太医院那帮老货说,故而司徒皇后才又召了董赟进宫,想着便是她是个女儿家,有些话也说的通。

这厢,董赟将酿出来的烈酒装到了小酒坛里,封了口,一并带着入了宫内。待董赟见了韦贵妃,扶脉查舌,听了韦贵妃叫苦不迭的症状后,心中已是有了所想,提笔写下当归贝母苦参汤方,交给宫人去太医院药局抓药。

韦贵妃半靠在床榻上,有些不放心的问道,“小先生,我这病可能好?会不会影响到胎儿?”

董赟安抚道,“娘娘放心,吃几帖药便会好的,我在开方时考虑到娘娘现在的情况不曾用那些霸道的药,娘娘只管安心吃药养胎便好。”

闻言,司徒皇后笑道,“小先生年轻虽是轻了些,只经验不比太医院那帮子差,且我先头的妇人病便是她给治好的,小先生说没问题想来就是没问题了。”

韦贵妃这才略放下了心。司徒皇后方才便瞧见董赟进来时抱了一坛子东西,只那会儿韦贵妃的病要紧,现下无甚要事了,司徒皇后这才问道,“小先生,你那坛子里头装的是什么东西?本宫好似闻到了一丝酒香?”

司徒皇后话音不过刚落,只听外头一阵高唱“陛下驾到”,董赟忙起身,跟着司徒皇后向嘉裕帝行礼,那韦贵妃挣扎着起身,被阔步而入的嘉裕帝制止了,“免了,你快在床上躺下好好养着吧。”韦贵妃这次作罢。

只说嘉裕帝进来之后嗅了嗅鼻子,道,“咦?朕似乎闻到了一阵酒香味。”

司徒皇后笑道,“正是呢,想来是小先生带过来的,臣妾方才还在问小先生呢。”

董赟忙道,“不知陛下娘娘可还记着,我曾向陛下请求过助我酿烈酒,如今终是酿出了我想要的,故而借此机会一并带过来给陛下娘娘品尝。”

嘉裕帝眼睛一亮,来了兴趣,“快快拿酒杯来,朕要尝尝。”孙公公忙叫宫人拿了酒杯过来,拆开了酒坛为嘉裕帝和司徒皇后各倒上了一杯。

董赟适时提醒,“此酒有些烈,陛下、娘娘慢些喝。”

嘉裕帝声调微扬,‘哦’了一声,似有些不信,仰头一口闷下,顿觉喉中辛辣一片,若不是董赟还在跟前,只怕要连声呛咳了,只这会儿不动声色强撑着,面上赤红一片。那司徒皇后不过饮了一小口便有些受不住了,道,“好烈的酒!”

不想嘉裕帝却接话道,“不过尔尔。”

闻言,董赟一阵无语。司徒皇后噗嗤一声乐了,道,“比之于咱们平日里用的酒水如何?”

嘉裕帝唔了一声,“尚可。”

司徒皇后又是一阵失笑,不明白嘉裕帝怎得同个孩子似的,只朝董赟道,“这便是小先生酿制多日的烈酒?既可用来饮用也可作消毒?”

董赟道,“正是,寻常人若是被刀剑所伤,用它倒在伤口上消毒最是好用。”

“如此,那将它投入到军中岂不最是好?如今辽东那边的局势一触即发,双方僵持不下,随时都是要吃战的。陛下,依臣妾之见,侯将军此番回上京押送军中急需辎重时,不若将这批酒一并押送过去?”司徒皇后道。

嘉裕帝唔了一声,道,“好是好,只酒坛子叮叮咚咚最易磕碎,只怕还未到辽东便全洒在了半道上。”

闻言,司徒皇后眉头微微蹙起,“陛下说的是。如此,这该如何是好。”

董赟也是眉头微蹙,她先前只想着能投放到军队中了,却未曾想过押送这个问题,这会儿被嘉裕帝给点出,她稍稍沉默了下。这厢只听韦贵妃道,“要是咱们时常穿用的布能兜住水就好了,这布柔软可随水而动,扔在马车上便不必管了,多便宜。”

韦贵妃不过是随口一说,却是叫董赟灵光乍现,她喜道,“布虽是兜不住水,牛皮却是能,若是将酒放在用牛皮缝制的袋子里必定是能够安稳送至辽东的。陛下,您觉得如何?”

嘉裕帝眉梢一抬,对于董赟这个法子不可置否,他虽不动声色,心中却是对董赟不由刮目相看,竟是个这般有想法的,怪不得能将他的九子迷住誓要娶她做亲王妃。原本照着嘉裕帝的意思,秦王妃必定是由他来挑选的,便是他不从朝中重臣子女中选出,也须得他同意才行,只没想到那日刘恪非但要自己选,还立誓要娶董家的小女郎做王妃,且只要她一个,嘉裕帝被儿子拂了面子,还能有好脸子给董赟吗?

那刘恪立誓要娶董家小女郎做王妃的事只嘉裕帝知晓,司徒皇后却不得而知,这会儿她见嘉裕帝和往日明君的形象有些不符,竟似有意为难董家小女郎。司徒皇后虽不知其中缘由,却见不得小女郎有些无措的模样,笑眯眯接话道,“却是个好法子呢,难为小先生有这般见识了。臣妾觉着可行,陛下您看如何?”

半响,嘉裕帝才道,“可行。”

......

因了侯锐不日便会到达上京城内,嘉裕帝下了令,命董赟赶在侯锐去辽东之前再酿制出一批烈酒来。这厢董赟每日马不停蹄赶着酿制,宫里传来消息,说是侯将军从辽东赶回,向嘉裕帝讨要太医一路带去辽东充当军医来使用,最后竟是嘉裕帝下令,点名要董赟跟着军饷一路过去。

孙公公携这个消息下达到董家,可谓是天上炸惊雷,叫董家上下炸开了锅。

董老太爷急了,他平日里与孙公公的关系还不错,待孙公公传完口谕,董老太爷忙将他迎了上坐,焦急道,“公公,这个如何使得啊!陛下怎得会做出这等决定?我孙女不过是个十五六的小孩,是个不出远门的,哪里能放心她去辽东这般远的地方,这怎么成事?太医院内比我孙女出色的年轻男子大有人在啊,陛下这是糊涂了吗?”

“大胆!”孙公公脸色一沉,厉声呵斥道,“今天也就是在你府上了,但凡换个地方,董太医你的脑袋还能保住?你我也不是相识一天两天了,洒家给太医你个忠告,陛下要你生你便生,就是要你赶着去死,也没违抗的余地。洒家瞧着你平日是个明白人啊?怎得这会儿犯糊涂了呢,这次就算了,洒家只当耳聋什么都未曾听见,放你一马,要怪只怪你得罪了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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